第十章 祁王的人
顾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往右手边的盘子里抓了了荔枝，轻轻为柳月凝剥开皮，递到她的嘴边。.
柳月凝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有些难为情地看着顾太后，心想，不错什么啊，你倒是继续问啊，剥荔枝是个什么意思！最后，在太后期待的眼神下，柳月凝张开小口，脱下了这颗肉感十足的荔枝。
“味道如何？”
“很甜。”柳月凝如实回答。
“凝儿可喜欢？”顾太后又剥了一颗，不过这次，是塞到自己的嘴里。
我不喜欢我能说吗？“喜欢。”柳月凝俏皮一笑。
顾太后眉梢扬了扬，又问，“凝儿可去过御花园？觉着如何？”
柳月凝只能到心里咯噔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应声落地，硬着头皮说，“美不胜收，凝儿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堪称人间天堂。”
“那凝儿想要每天都能吃上这上好的荔枝，每日在这御花园里散心吗？”顾太后问得漫不经心，就好像只是平常的对话，实则每一句话，都让柳月凝无处可拒绝。
柳月凝眯了眯眼，看来，自己确实被耍了，搞了半天，原来是想让我进这皇宫。
这种时候，柳月凝也忍不住吐槽了，寒寂爱寂，你是不是专门针对我的？情劫就特么算了，还有那个相亲相爱携手白头的，这些可以慢慢来，最重要的是当上这祁王妃。.
难道要我顶着皇后的身份去跟他谈情说爱？也就是说，拓拔聿的情路坎坷，注定了要喜欢自己哥哥的女人？算了算了，眼下还是趁早让顾太后死了那条让自己入宫的心更为要紧。
“凝儿拙劣卑微，自是不敢有半分奢想。”
顾太后放声大笑，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端庄，“凝儿不必挂虑，只要凝儿说愿意，这一切就只差个良辰吉日。”
太后，你考虑过你儿子的感受吗？好歹也是你儿子的皇后，一国之母，能别这么随便吗？“凝儿惶恐。凝儿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得到皇上的垂青。”柳月凝连忙伏在地上，顿了顿，心想，我豁出去了！紧接着补充道，“更何况凝儿早已有了心上人，更与其交换了定情信物。”
顾太后明显动怒了，狠狠地拍了扶手，呵斥道，“照你的意思，皇上比不上你那心上人了？”
“正是。”柳月凝咽了咽口水，没事，有柳家撑着，就算出了什么事，太后也不会做出什么事，当年要不是柳家，这天下，早就成了拓拔聿的天下了，哪还有你们的事？这样想着，底气就更足了，“凝儿相信太后也是性情中人，凝儿心念着谁，此人必定是凝儿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还望太后成全。”
顾太后呼吸有些局促，想了一周，勉强平复了心情，定了定神，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你一口一个心上人，哀家倒要问问你，此人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凝儿为之神魂颠倒？”
柳月凝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全身有些发烫，艰涩道，“祁王殿下。”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砰然落地，顾太后大掌一挥，扶着额头，略有些不耐烦，道，“退下吧。今日之事，哀家只当从未得知，若你执意如此，休怪哀家不念及亲情。”柳月凝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随意说了声“凝儿告退”就转身离开了。伸手要触及门梁时，耳边又传来顾太后的声音，“唯有祁王不行，哀家相信你爹娘会将你调教好的。”
在听到这句话时，柳月凝的身形很明显的僵了僵，冷不丁的笑了笑，直接推开门离开了慈宁宫。小宁在听到茶杯碎裂的声音，心跳猛地慢了一拍，整个人都变得提心吊胆。一看到门开了的那一瞬间，小宁立马迎了上去。“小姐，你没事吧？”
柳月凝莞尔一笑，轻声安慰道，“没事。”以后迅速拉起小宁的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守在门外的几个宫女太监深深地看着他们主仆二人的背影，收回了眼神后，顺从地进了慈宁宫，开始收拾残局。
“小姐，刚刚在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宁抠着手指，惴惴不安地开了口，在触及柳月凝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多少有些害怕。
柳月凝抬眸，有些惆怅地看着天空，一片蔚蓝，白云成群流动，却不知飞向哪里去。“凡人寿命有限，却要为了权势争个你死我活，不惜穷尽一生，甚至死于非命，可真是愚蠢啊。”那一瞬间，柳月凝露出了小宁从未见过的表情，该说是在怜悯众生，亦或是在嘲讽这一切…
小宁被她这一句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地说，“小姐，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太后说了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吗？”
柳月凝粲然一笑，不再过多言语，只回了她一个“我没事”的眼神，迈着沉重的步子，无聊的向前走着。
“你是祁王身边那位？”柳月凝嘴角绽放出一丝笑容，尽可能的让眼前的人对她卸下包袱，不至于把他们当做敌人。
景玉握紧的拳头稍稍松了松，握在剑柄上的手的力度却依旧不减，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心里倒是对柳月凝的高感度增加了几分，她，对无论是人前人后，都承认了主子是祁王。
柳月凝对他的冷淡丝毫不在意，倒是小宁就有点火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们小姐问你话呢，你什么态度。”
“哈哈哈…”柳月凝捂着嘴，对小宁这幅“护主”的模样表示很满意，“宁儿，你家小姐什么时候轮到你出手帮忙了，退下，我跟这位公子谈谈，你替我把把风。”
小宁纵使心里有万般不情愿，嘴上却十分顺从，噘着嘴，嘟囔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