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太后眉头紧蹙,似乎没想到拓拔聿会这么光明正大地把柳月凝招了出来,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笑着,内心却波涛汹涌,难道那丫头骗了我?不可能!一定是这拓拔聿心机太深。.
于是,对于柳月凝那两道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她直接选择了无视,笑着对柳月凝说,“聿儿说的可不就是凝儿吗?哀家早就说过凝儿最适合做这皇后,今日祁王都这么说了,凝儿可还有什么想说的?若是没有,哀家可就认了你这个皇后了呢。”
此时的柳月凝,只想大喊一声,寒寂啊,你快来救救我吧,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呐?本座不要升神了,本座要回我的狐妖宫当我的宫主…事到如今,只能豁出去了。“凝儿已有心仪之人,还望太后三思。”对太后行了个礼后,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柳月凝跪倒在拓拔津眼前,诚恳地说,“婚姻乃人生头等大事,凝儿只想找到一个能够陪凝儿走完这一生的人,不求能够同生同死,只求能履行‘一生一世一双人’。凝儿不敢奢求皇上给得了凝儿一世恩宠,更何况凝儿早已心有所属,不想与心想违背,还望皇上成全。”
拓拔津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儿,如墨般的眼眸出现了波澜,他喃喃自语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么?还真是很好的想法呢。”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不知是在嘲笑柳月凝的愚蠢,还是在嘲笑自己的懦弱,语气几乎轻到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些话会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若是如此,朕也不会强求。”
顾太后还想说些什么,拓拔津却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的话,“母后,朕还有要事同四弟商讨,就不叨扰了。凝儿也该回去了,柳将军下了早朝就在殿外等着了。”
顾太后没想到拓拔津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不仅顾太后,有谁会想到,一个帝王,居然会被这几句话打动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多么美好的神仙眷侣,生在帝王之家,注定只能成为笑话。顾太后念及拓拔津的面子,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撂一句狠话就走了,“哀家会让你明白,你今日之举是多么愚蠢。”
柳月凝朝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正好对上了拓拔聿的眼神,这才收了性子,怨恨地瞪了他一眼,离开了。.拓拔津没怎么在意这些细节,在听到柳月凝的那一番话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的,对柳月凝说,“太后的话你不用过多放在心里,朕不会强迫你,只要你愿意了,朕就接你进宫,择日举行册封大典。”
“凝儿在此谢过皇上了。”柳月凝朝着拓拔津福了福神,心里不禁叹了口气,本小姐何尝不想呢?一国之母要比王妃威风了不知多少倍,更重要的是,当个皇后比当王妃容易多了。想归想,还是不能这样做,就这样,柳月凝垂头丧气地回了将军府,殊不知,迎接她的
拓拔聿眉梢轻颤,冷冷地说,“皇兄言重了,臣弟早就接受了这件事。”在看到拓拔津脸上闪过的惊讶时,又补了一句,“其实皇兄大可不必拿这些言语刺激我,两年前父皇突然驾崩,通天石下落不明,我想皇兄应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问臣弟吧。”
“呵,四弟果然是性情中人,既然如此,朕就问问你,通天石呢?当年通天石失窃,父皇不惜动用了几万人马去寻找这一块玉,后来通天石居然无缘无故出现了,之后父皇便将这玉石封印起来,可如今,整个皇宫都没有这块玉的踪迹,四弟是否有什么思绪?”
拓拔聿打了个哈欠,薄薄的嘴唇更显妖媚,狭长的眼缝透出杀气,“皇兄,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这些问题呢?若这玉石确实在臣弟手中,这便成了臣弟的保命符,哪里会轻易交出?若不在臣弟手中,皇兄问再多遍,不还是一样的结果?”
一句话,拓拔津更加相信那通天石就在拓拔聿的手中,脸色缓和了许多,就连语气,也变得异常的温柔,“这两年,心儿一直记挂着你,四弟若是舍不得,朕倒是可以忍痛割爱,四弟意下如何?”
“臣弟恐怕无福消受,还请皇兄莫要拿臣弟开玩笑。”不卑不亢的回答,只是心里,真是如何吗?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拓拔津沉默了好久,再度开口,“漠北地区不管怎么说,始终不如京城,这次你回来,朕打算让你担任大理寺卿的职务,前些日子发生了几宗离奇的杀人碎尸案件,现任的大理寺卿胡安维调查了几个月,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于公于私,大理寺卿,本就应该是你。”这番话,发自肺腑,不掺杂其他想法。
如果真要说起来,拓拔津在对拓拔聿的事情上的处理是可以理解的。每一个皇帝,都是踏着尸体,淌着鲜血才坐上那个宝座的,除去对自己皇位最大威胁的人,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拓拔津成为皇帝的这两年,唯才是举,任用贤人,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大庆王朝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国泰民安,大概这就是一个好皇帝的标准了。
拓拔聿从未想过拓拔津会把自己留在京城,居然在那一瞬间忘记了思考,出神了好几秒才说,“臣弟遵旨。”
有人新官上任一把火,有人彻夜难眠到天亮,没错,属于柳月凝的暴风雨来了。
“爹,你怎么都不说话呀?”马车上,柳世飞板着一张脸,眉毛都不曾动过一下,看得柳月凝都觉得心惊肉跳,颤巍巍地问出了口。
然而,回应柳月凝的只有从鼻腔里发出的一道冷哼。柳月凝深知这次难逃一劫,亲爹都生自己的气了,接下来就看看亲娘会不会帮自己了,毕竟母子连心,相信娘亲一定会帮自己的。回到将军府里,才知道,亲娘回了娘家。也就是说,偌大的将军府,就剩下…
“爹,凝儿知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虽说我不是好汉,但我也不吃眼前亏。柳世飞才让柳月凝跪下,柳月凝的声音就在祠堂里响起。在场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这情节发展是不是忒快了点?
“你现在就知道错了?说说看,你做错什么了?”手持戒尺的柳世飞怒气不减半分,胡须也跟着下巴一抖一抖的,拿着戒尺的手猛的抬起。眼见戒尺就要打到柳月凝身上,柳月凝一个闪躲,完美的避过了柳世飞的攻击。于是,两个人就围着一张方桌追追赶赶。柳世飞一边追着一边还叫嚣着,“你居然还敢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女?”
不知在什么时候,柳世飞手上的戒尺换成了一条皮鞭,皮鞭所到之处,尘埃飞舞,就连方桌都被皮鞭活生生地劈开了。柳月凝看得心惊肉跳,连连求饶,“爹,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注意点,别真把我给打了…”
柳世飞眉毛一扬,气喘吁吁地说,“我就是要打你!三番两次叮嘱你不要和拓拔聿染上半点关系,你还不听,居然还在太后面前说你跟拓拔聿私定终身,今天,我不替柳家的列祖列宗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叫柳世飞!”
“我去,你来真的?”皮鞭绕过石柱,像一条长蛇般向柳月凝的脸袭来,柳月凝下意识地往上一跃,皮鞭就这样歪打正着地把柳家的祖宗牌位劈开了。“哐当”一声,牌位应声落地。
柳月凝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手忙脚乱地摆好牌位,不料柳世飞恼羞成怒,下手更加狠绝,“你这个逆女!”
“爹,你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你打掉的,居然还迁怒我!”这不,躲着躲着,柳月凝爆发了。话说小宁这丫头怎么连吭声都没有?一想到这儿,耳边就传来惨叫声,我嘞了个去,难怪我说小宁没来呢,原来是被打了。“爹,你把小宁怎么了?”
柳世飞冷哼一声,将皮鞭往地上一扔,不屑地说,“奴才没能尽到奴才的职责,爹只不过是替你教训而已。”
“啊~啊~啊~”小宁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柳月凝拔腿就往门口跑,却被一群侍卫拦住了,很快,惨叫声停止了。
一个侍卫跑了进来,不自在地瞄了一眼柳月凝的方向,拘谨地对柳世飞说,“老爷,人晕过去了,怎么办?”
柳世飞没有半点犹豫就开了口,“继续,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停手。”
此话一经出口,柳月凝再也无法淡定了,一双美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她用力地想要挣脱侍卫的禁锢,却只是徒劳,只能狠狠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小宁出了什么事,我柳月凝,也不会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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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苦啊。还有啊,狐狸没有说假话哟,狐狸是对伴侣很忠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