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苏叶的后台
方睿怀着忐忑的心走进去，并用眼神询问程瑾，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局长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啊！今天笑得那么灿烂是为毛啊？
“你坐啊，”张展枫笑得更加温和，指着沙发招呼道，“找你们来是想谈一谈有关苏叶的事。”
方睿知道苏叶的很多行为已经坏了局里的规矩，难道局长现在是打算问责？
“是我疏忽了，一直忙着案子的事才让那个小刁民在局里胡闹，”方睿赶紧承认错误，并拍着胸膛保证，“不过局长放心，绝不会再有下次！”
然而张展枫却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我是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你们就迁就一下她，只要不太过分，就由着她吧。”
“局长，该不会她是你亲戚吧？还是你收了她的大礼？”一直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当摆设的程瑾突然插话，语气略有些冲，“看来她送的礼还是挺大的！”
方睿用眼神示意程瑾，让他说话注意点，别惹火了局长。
而程瑾却一副傲娇的样子，完全不打算收敛一下脾气。事实上，他看张展枫不顺眼很久了。这个局长老爱开会，还很喜欢演讲，说的话像裹脚布——又臭又长，白白浪费别人的时间。
“唉，其实我和麻婆有些交情。”张展枫叹了口气，打算坦白。
“局长，你这是以权谋私，滥用职权，以后可就发展成违法犯罪了。”方睿是个三观很正的人，眼里容不下沙子，立刻指责张展枫，“你是我们的榜样，我们前进的标杆，不能带头违纪违法。”
“我话都没说完，怎么能就这样随便地给我扣屎盆子？”张展枫瞪了方睿一眼，收敛了笑容，严肃地斥责道。
“行，局长你就给个理由，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维护苏叶。”在方睿眼里，张展枫一直都是个正直的人，与其他领导不一样，完全没有官僚主义作风，简直完美。.唯一的缺点就是爱坑人以及说话罗嗦。
“故事说来话长，”张展枫喝了口茶，深情并茂地说道，“那年，我还在一个很落后的小镇当片警，我以为我一辈子都只能呆在那里。直到我遇到了麻婆，不，直到我二奶奶遇到了麻婆，她给我算命，说我有当官的命，官运会一路亨通。”
“局长，这种骗人的话你也信啊！”
“我当时是不信啊，”张展枫又喝了一口水，“可不久后，我去扫黄，莫名其妙地抓到了一伙毒枭，立了一大功，然后就被调到了市局。”
方睿惊呆了，局长的命太好了，他以前也去扫黄过，但抓到的都是大叔。不过他还是质疑道：“局长，你不会是在骗我们的吧？”
“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吗？”张展枫瞪了方睿一眼，“我知道我们要相信科学，我也没说我相信算命这种伪科学的东西啊！我只是觉得麻婆的话给了我激励，让我自信了很多，敢于为那个预言去拼命，最后才取得了成功。”
“局长，你以后也要多对我说些鼓励的话啊，”方睿马上顺杆子往上爬，“你别总批评我，你应该多跟我说‘以后我这个位子就是你的’，这样我做起事来才有劲。”
程瑾无语地看了眼方睿，提醒道：“能力不足再怎么鼓励也白搭，局长的成功不是那么容易复制的。”
“老程你真不厚道！”方睿白了程瑾一眼，不得不承认程瑾拍马屁的手段相当高明啊！表面上是在黑他，实际上是在偷偷捧高局长。
果然，张展枫又露出灿烂的笑容，开始绘声绘色地讲他升迁的历程：“我到了市局以后，日子过的很艰难，那时······”
十五分钟过去了，张展枫还在回忆他的光辉历程。程瑾有些不耐烦了，打算打断他。
方睿再次白了程瑾一眼，控诉道：“如果不是你拍马屁，他会把那段拎出来再讲一遍吗？”局长那段经历方睿已经听了十几遍了，再听都快吐了。
“我什么时候拍他马屁了？”程瑾不解地问道。
“就刚刚！”
“他大概是误会了，我刚才是为了打击你。”程瑾恍然大悟，难怪局长刚才看他的目光不一样，“我还是打断他，不然真的很无聊！”
方睿摇摇头，小声提醒道：“你那个增加法医器材预算投入的申请局长还没批。”
程瑾挑眉，露出不屑的目光，意思是我是那种为了点小钱就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吗？
“我们下棋吧，”方睿从沙发底下掏出一盒象棋，“这样时间比较容易过。”
“不要，和你下棋也很无聊，”程瑾打了个哈欠，“你太笨了，每次都得让着你，小娴都比你下得好。”
方睿很想把棋子扔在程瑾脸上，然后大声宣战，老子以后一定能下得比你好。但是，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智商这种差距是靠努力弥补不了的。
“难道听局长的演讲很有趣？”
“还是和你下棋吧。”程瑾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很勉强地答应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张展枫十分专注地讲着他的经历，而方睿与程瑾一边在棋盘上厮杀着，一边讨论着案情。
“你们在干什么！”正在方睿要被将死时，张展枫怒斥道。
“局长，我们知道麻婆是你的恩人，可是这不代表我们要容忍苏叶的胡做非为啊。”方睿很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并偷偷把棋子藏了起来。
“她也没惹什么大麻烦吧。”张大局长有些心虚地说。
“她把棺材运到我们警局、闯进我们的会议室、干扰我们破案、在证物室偷看淫秽色情视频，你觉得哪件事的性质不严重？”方睿把苏叶的罪行一一列举出来。
张展枫有些汗颜，他还真不知道苏叶干了这么多坏事。
“局长，你有话就直说吧！”程瑾知道张展枫磨叽了这么久，一定是有一件难以启齿地事要说。
“你们让苏叶参与沈袁的案子的调查吧！”张展枫终于说出他的目的。
“这不符合规矩吧？”方睿觉得局长一定被苏叶洗脑了，一定是这样的。
“不行！”程瑾直接拒绝道。
“你们想一下，苏叶现在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没有人管束，万一违法犯罪怎么办？再者，她现在也算出名了，万一有不法分子利用她怎么办？所以她这个危险品放在警局才是最安全的！”张展枫晓之以理，再动之以情，“更何况，我答应过麻婆，会好好关照苏叶的。”
“她什么也帮不了我们。”方睿已经有些动摇，而程瑾依旧坚持之前的观点。
“我不是指望她帮助你们，”张展枫很严肃地看着他们，“是希望你们帮助她。你们向她多灌输些正能量，如果能让她走上正途就更好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走了歪路。”说完后重重叹了口气。
程瑾隐约觉得局长与苏叶之间的渊源不止这些，但局长不说，他也不想逼问。他松口道：“只要她不干扰到我，我无所谓。”
其实程瑾妥协的真正原因是，比起苏叶那个麻烦精，他更讨厌局长的罗嗦。
张展枫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方睿。后者也很没原则地附和道：“我也没意见。”反正他的意见在局长眼里从来都不重要。
“嗯，你们可以去忙了。”张展枫摆摆手，让他们离开，“沈袁的案子要迅速查出真相！”
方睿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默默吐槽，如果不是局长浪费那么多时间，案子没准都已经破了。
而程瑾却回头看了局长一眼，发现他正在出神地看着一张很旧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