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之 成亲风波不敌两心相连
经过长途跋涉,迎亲队伍终于来到了龙鳞,而龙鳞皇东陵梵湮亲自迎亲,更是赢得了龙鳞年轻一派的高度惊呼!
东陵梵湮稳坐骏马背上,眉目如画,眼中难掩笑意,唇角微微勾起,带出了优美的弧度。.
看得出,他此刻,心情非常好!
迎亲的队伍一路到达了皇宫,花轿也抬着凰殇昔来到宫门,但是在进入皇宫的时候,忽然就换了一个花轿,花桥底部变好了,与地面的接触距离从十五公分变成了一米多高!
对此,东陵梵湮魅眸沉了沉,但想到今日是他成亲的日子,他不想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对此只是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没有说什么。
花轿内的凰殇昔皱着眉梢,虽然也感觉到不对劲,不过此时她抱着和东陵梵湮一样的心态,也就不说什么了。
等花轿来到凤鸾宫门前的时候,东陵梵湮早已在门前候着,一身金丝祥云龙纹喜服,将他身上的森冷肃杀的气息遮掩,衬得他俊美。
东陵无锦站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咬着翎扇,眉毛挑起,是不是往某处看去,露出一副诡异的表情。
已经被东陵无锦瞄了数次的雷霆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殿下啊,您这么幸灾乐祸,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陛下也敢惹?那简直就是老虎腿上拔毛!
八抬大轿即将送进去的时候,东陵无锦忽然一抬手中的翎扇,润了润嗓子大喊:“停下!”
东陵梵湮染笑的眉宇骤然凝起,轿夫们下意识就是顿住,个个不明所以地看向东陵无锦。
皇叔扬起一个俊朗非凡的笑,“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折扇关起,不理会东陵梵湮黑着一张脸,说道:“在我们龙鳞呢,娶媳妇儿进门前不是有规矩的吗?咋能就这么直接太进去呢?”
雷霆不忍直视地捂着眼睛往后退了几步,殿下,到时候自作孽,您别又把账算到属下头上!
“皇叔。”东陵梵湮的声线带了抹警告的意味。
东陵无锦却不豫理会,摊了摊手说:“你要不安规矩来,本王就不承认这个侄媳妇儿!”
东陵梵湮黑眸沉了沉,变得更为幽森,一张俊美的脸浮现了几分不豫,明显表达出了他的不高兴。
“进门前先跨火盆,轿夫们抬着过去,快点快点!”但是东陵无锦这次是铁了心似的,便说还边指挥人把火盆拿来。
立刻有宫人将火盆摆到花轿前方,轿夫们面面相觑,在东陵无锦的催促之下,见东陵梵湮没有发言,于是就挑着花桥开始继续走。
凰殇昔隐隐觉得不对劲……不对,是非常不对劲!
东陵无锦那个老家伙怎么可能会没事干这些玩意儿?
果然,凰殇昔的猜测是没有错的,在前面抬轿的轿夫们走过了火盆,而就在花轿即将越过去的时间,花轿的底部突然发出了“咔嚓”一声,然后……
花轿底部就穿了!
花轿内的凰殇昔脑子里只来得及反应过一句“卧槽”,随即整个身子往下坠去,眼看着就要摔到火盆内!
东陵梵湮眸光一沉,猛然抬手将那抹金纹红色用内力牢牢托住,锐利的眼神顿时扫向了东陵无锦。
方才还是偷笑的皇叔质王,这会儿看到这副场景,不由得一愣,显然他也是没料到的,只不过他没料到的是出手的会是东陵梵湮。
诶不对呀,这小妮子武功那么好,怎么会反应不过来呢?
“快走过去呀,不宜停留在火盆上,是不吉利的!”不知是谁催促了一句。
轿夫闻言,连忙加快了脚步,抬着花轿越过火盆,东陵梵湮的目光从花轿出了问题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定在了东陵无锦身上。
东陵无锦笑笑,那笑容怎么看这么觉得僵硬,见凰殇昔没事,莫名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凰殇昔的一张化妆精致极美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她这会儿可是明白了为啥会突然换花桥了,原来是要玩这一茬!
东陵无锦,你玩得很开心啊?
前前后后的几座轿子的轿夫和宫女啊侍卫啊陪嫁丫鬟什么的见到这样的情况,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琐玥见状,忙出来打圆场,“火上开花,意味着新婚红红火火,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感情更是红火!”
有一个台阶下去,所有人都乐得顺着走下去,于是便是所有的祝福声和鼓掌声。
凰殇昔在内力抬托之下,没有掉下去,但是下摆的凤尾喜服已经吊着,若不是花轿高了,她也撩起了些,这喜袍怕是要毁了!
卧槽卧槽的,东陵无锦,你给我等着!
花轿越过火盆,但是东陵梵湮的脸色还是阴沉的,宫人们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把弓箭,弓箭旁躺着三支红箭。
“陛下,请您拉弓,朝轿门的方向射出三支红箭,用来驱除新娘一路可能沾染的邪气。”
东陵梵湮瞥了一眼,唇角噙出一抹讽刺的冷笑,邪气?他东陵梵湮的女人,不管有什么邪,只要是她的,邪的也是正的!
他敛眉,轻阖眼帘,唇边的冷笑变成了诡谲的似笑非笑,这让东陵无锦忍不住颤抖了下身子。
在东陵梵湮那双深邃的黑眸往他这边睨过来的时候,皇叔整个人就不好了!
可这要遵从规矩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要是又反悔了,岂不是自打脸了吗?但是……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东陵梵湮已经拿起了弓箭,眉梢微挑,绝美的浮现了几分森冷幽然之意,缓缓抬起手,长指夹住三支红箭,对准凰殇昔所在的花轿门上,而后轻轻放手……
三支红箭速度飞快而去,隐隐好能看到因被注入了内力带动着强大的气流,朝着……东陵无锦的方向去!
东陵无锦越想越不对劲,眉头紧皱,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顿时瞪大了眼睛跳了起来!
“哇,你大爷的!东陵梵湮,老子可是你的皇叔!”
众人听闻声音愣愣地看向了东陵无锦的方向,都没明白明明对准轿门的箭咋朝这质王殿下飞去了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剩下皇叔大人狼狈地上窜下跳逃避莫名其妙能转弯的箭!
东陵梵湮扬了扬眉,勾起潋滟的唇瓣,微眯狭长魅眸,一副慵懒傲慢的模样,“朕的皇后,朕的不舍得动一根手指,皇叔,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皇叔气得差点吐血,梵湮,老子好歹也是你的皇叔,亲情呢?呢?
雷霆幸灾乐祸地掩嘴偷笑了起来,哦哈哈哈!殿下,让您别自作孽了,现在不可活了,让你作孽!
东陵无锦艰难地躲过了“会拐弯”的箭,气呼呼地跑回来,黑着一张脸,发冠有些凌乱,衣服也出现多处皱褶,那模样,好生狼狈!
皇叔瞪了眼那旁偷吃不晓得擦嘴的雷霆一眼,你小子还笑?!
雷霆但真是觉得自己无比冤枉,他就知道殿下会把责任赖到他身上的,这不,还真没猜错!
东陵梵湮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一张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得几分的几分笑意浅浅并没有散去。
随意将手中的弓箭放置一旁的托盘上,脚步一迈就要往花轿的方向走去。
“梵湮,现在还不是你上前的时候!”皇叔的声音很不适时地响起,带有几分愤愤地瞪了眼东陵梵湮。
臭小子,你不让老子好过,本王也不让你好过!
一双俊眉皱起,东陵梵湮黑眸中明显透出了不悦,东陵无锦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去,不怕死地说道:“按咱们龙鳞的规矩嘛,接下来打开轿门是由新郎家女眷亲自打开轿门请下新娘的!”
“我来我来!我去让新娘子下来!”东陵无锦这话说完,立刻就有人蹦了出来,
东陵梵湮眉心的折痕越皱越多,破规矩还真多!
东陵兰璇奔奔跳跳地跑到凰殇昔所在的花轿旁,掀开花轿的帘子,推开门笑得很灿烂地拉着凰殇昔走出来。.
弯着眉眼,牵着凰殇昔走到东陵梵湮跟前,声音还如当年那般的甜美:“三皇兄,兰璇把皇嫂嫂带过来了!”
东陵梵湮唇角微勾起,深邃漆黑的眸子与紧紧盯着遮住她脸的红盖头,仿佛这张红盖头根本不存在。
这一刻,终于到了。
东陵兰璇见状,吐了吐舌头,很识趣地跑开了去。
凰殇昔的唇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化妆精致的脸上难得都染上了丝丝小女儿家的羞涩。
大掌朝她伸出,华丽的声线透出蛊惑的意味,“这一次,朕会牵着你的手,一直,到结束。绝不食言。”
凰殇昔唇边的弧度更甚,几乎不做考虑,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温厚的掌心中,点头,含笑说:“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东陵梵湮笑了,笑起来无比的惊艳,龙鳞的宫人们都不禁傻眼了,不止因为东陵梵湮笑起来的惊艳,更震惊与龙鳞这位喜怒无常冷酷嗜血的帝王竟然露出了如此温柔深情的笑!
龙鳞的人无不目瞪口呆,就连皇叔东陵无锦也不例外。
两人十指紧握,携手就要踏进凤鸾宫内,东陵无锦猛地反应过来,忽然就笑得很奸诈,非常作死地又道。
“等等,还没完呢,按照龙鳞成亲的习俗,新娘下车之后,要再由新郎家眷中一位有福气之长辈,将一打成同心结的红绳带交给新郎新娘。”
东陵梵湮眉心已隐隐有火光在跳跃,额角微微有青筋突出,按照他的性子,他不喜欢的做法通常是不理会的,而现下,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尊贵的龙鳞陛下已经几近爆发了。
雷霆捂住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质王被陛下一巴掌拍飞的场面!
唉!你说吧,刚刚让陛下射箭被追着跑,这会儿还不怕死地继续作死,殿下,您就非要作死吗?
但是让所有人惊呆下巴的是,他们的陛下居然……居然当真停下来了!
只见东陵梵湮牵着凰殇昔,微微偏过头,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睨向东陵无锦,潋滟薄唇掀起,“那么,便劳烦皇叔了。”
东陵无锦用折扇掀了掀额上的碎发,重重哼了一声,一副极为“早就知道你会来求我”的嘚瑟表情。
因为东陵梵湮的长辈,也就只剩下皇叔东陵无锦了,他不来打同心结,难不成去让太妃过来?
皇叔得意地收起折扇,迈着大步子,大摇大摆走到托着玉盘,拿起那根大红色的锦帛条带子,在宫女的指引下弄着什么同心结。
凰殇昔红盖头下那张绝美的脸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在红盖头下,不掩饰也无所谓,她似乎猜到了东陵梵湮的心思,与他携着手站定,等待同心结的到来。
两只相扣的手紧紧握着,她葱白般的玉手刮了刮他的手背,东陵梵湮那双黑眸浮现几分笑意,直达眼底。
不顾众人的眼光,他穿着大红长袍的硕臂一伸,直接将她揽到了怀里,若不是时候还未到,他真想掀开红头盖就深深吻下去!
可是美人在怀,素来就不顾及传统啊规矩啊什么的东陵梵湮,狭长魅眸沉了沉,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内力一动,红头盖被掀起一角,他迅速俯下脸去,压着她的唇就深深吻住了!
浑然将所有的规矩抛之脑后!
红头盖将两人的脸都盖住了,可是这红头盖也就那么点大,新娘一个人是刚刚好,如今两个脑袋凑一块,可还是把那紧贴的四片唇瓣露了出来!
惹得四下的宫女们都羞红脸!
这大庭广众之下,陛下真是……
这两人似乎吻得入情了,男人的手掌不断在她后背摸索着,带着急切和情不自禁。
凰殇昔本来当众之下还有些羞赧,可是吻着吻着,也不禁迷离起来,一手与他紧握着,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大抵是感觉到了身边的气氛不一样了,在和“同心结”奋斗的皇叔朝四下看了过去,余光瞄到了红盖头下两个相碰的下巴,还是有四片紧贴不舍的唇瓣,皇叔登时脸都绿了!
感情他故意消耗时间就是给这小两口当众亲热的?
心里顿时就像奔走了一百头草泥马!
于是乎,手上被他胡乱弄着搞得一塌糊涂的同心结顿时让他的内力给轰碎了,愤愤地重新拿起大红锦帛带子,愤怒地打结!
在红头盖下还热吻未结束之前,飞快将同心结打好,然后迅速让人拿到东陵梵湮跟前,眼睛含着不忿。
让你们亲热!让你们虐本王!本王就要打断你们!
可是他看到东陵梵湮眉头任何要伸手接过的迹象,当即瞪大了眼睛,“梵湮,再不快些就要误了吉时了,你还要不要拜堂了?!”
那边拥吻的两人没有分毫的反应,皇叔再度不忿且羡慕嫉妒地吼道:“梵湮!过了吉时就别怪皇叔没提醒你!”
只见红盖头下的两张脸并没有分开,但东陵梵湮却是顿住了不断在凰殇昔背后点火的大掌,随即朝东陵无锦的方向移了过去。
嘎?
皇叔殿下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东陵无锦这个想法一落下,众人就看到了这位尊贵无匹的质王殿下以一道抛物线的轨迹……
飞了出去!
众人只剩下目瞪口呆,见他们尊贵的陛下缓缓收回手,继续旁若无人地深吻,也不知吻了多久,大抵是出现了某些状况,两人才结束了热吻。
东陵梵湮推出来,眉目笑意浓浓,,惊艳的脸上却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他俯身,将凰殇昔打横抱起,一把夺过宫女手里的同心结,把同心结的一端温柔地当在她手里,两人各牵一端。
:“吉时是朕定的,朕说什么时候是吉时,那便什么时候是!”
大步迈进凤鸾宫,就要跨进主殿,有宫女忙提醒道:“陛下,娘娘需要从门槛上跨过去!”
门槛代表着门面,新娘一定要从门槛上跨过去。
东陵梵湮却是看都没看一眼,步子更没停顿一下,“朕是皇后的,朕跨过,也一样。”
一句话惹得宫女们都红了脸,凰殇昔在红盖头下的脸也泛着甜蜜的笑。
在大殿两个主座跟前,东陵梵湮将她放了下来,接过宫女用托盘递过来的称杆,唇角勾着优美的弧度,挑开了凰殇昔头上的喜帕。
她的脸从下巴开始,缓缓地露出来,最后整张喜帕都挑开,东陵梵湮眼中是惊艳,惊艳过后是沉着眸子。
他忽然有种重新把喜帕盖在她头上的冲动,她的美,他不想给任何人看见!
而更加强烈的冲动是,现在就想把她压在身下!
两人四目相对,深情地相互看着,谁也不想移开视线,仿佛要是移开了,对方便会消失一般。
东陵无锦狼狈地跑了进来,进来的第一眼,就是看到这两人含情脉脉,仿佛想将彼此看到骨子里去的对视,皇叔又气红了脸。
但是到底因为这会儿是这两人成亲的时候,而他的捣蛋也要注意分寸,整理了衣襟,便大步迈过去,坐上主座,代表东陵梵湮长辈的身份。
“陛下,请您和皇后娘娘拜堂了!”
东陵梵湮没说话,凰殇昔也没说话,但都将视线挪开了,听着宫人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在夫妻对拜的时候,两人看着对方,脸上都是笑,眸中全是对方,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东陵无锦看到这对新人,心中也是无限的感概,方才他会做些不知死活的事情,无非也是为了增添乐趣。
他们起先互相憎恨,两看生厌,经历这么多磨难,甚至还有生离死别,爱得深似海,总算是,走到了一起,他看着,想起以前的种种,也不禁红了眼眶。
礼成,送入洞房!
东陵梵湮一把将她揽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他们的新房。
门被他一脚踹开,他急不可耐地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正打算覆上去,她却是弯着眉眼笑道:“你急什么,还有事情没做呢!”
那深邃的黑眸变得越发暗沉,眸中是明显的不豫,但看她笑得如花似玉,东陵梵湮生生将不高兴憋了回去。
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起来,在她身侧坐下来,把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声线闷闷而又暗哑迷人,“朕……朕忍不住了。”
凰殇昔闷闷笑出声来,半转过身子将他的脸捧到自己跟前,鼻尖对着鼻尖,笑得更开了,“我也忍不住……”
他眸光微烁,大掌伸出就要将她压下去,她察觉他的想法,飞快地说道:“交杯酒你不想喝了?”
东陵梵湮的动作一直,狭长魅眸微微眯起,“喝交杯酒做什么?”
凰殇昔笑了,捧住他的手将他的脸拉进,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即起身往桌上早已摆放好的酒杯走去,拿起,又回到床榻之上,把其中一杯放在他手里。
“交杯酒的含义很多,其一,夫妻二人喝了卺中苦酒,象征着两人今后要同甘共苦,患难于共。其二,意味着夫妻二人今后要像一只卺一样,紧紧拴在一起,合二为一。其三,“合卺”又意味着新郎新娘婚后会琴瑟个合,和睦永远。”
东陵梵湮一手覆上她没有拿酒的小手,盯着眼前荡漾的酒,面部轮廓根根变得极为温柔。
潋滟的薄唇轻启,声线性感磁性,“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凰殇昔不置可否,“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嘛!”
他抬起魅惑终生的眸子,与凰殇昔的视线在空中相聚,唇角的弧度越发的灿烂和惊艳,“你不需要信这些,你信朕便够了。”
凰殇昔心中一颤,脑中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东陵梵湮看着她有些晃神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她想什么,心中猛然一同,他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轻语地安稳:“以前的事,再也不会发生,朕向你保证,若朕再做对不起你伤害你的事,朕就……”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凰殇昔伸出食指抵在他唇上,“不必说了,我既然选择再与你在一起,我便是做好了你不会辜负我的准备,东陵,我信你,因为我爱你。”
“朕也爱你,很爱很爱……”
他眸中温情爱恋尽显,微微张嘴,含住她的指尖,谢谢你信朕,谢谢你再给朕一次机会。
这一次,朕定不会负你。
两人手臂相绕,看着彼此,喝下交杯酒,他再一次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身下,她却是咯咯笑着说:“别急啊,我们还没结发!”
说着,凰殇昔便伸手截下他的发冠,一头如瀑般的墨发散下,打在她脸上,一点都不疼,,取出一缕。
他猛然出掌扣住她的手腕,眉宇间是压抑的痛苦和难受,声线更是低沉沙哑得厉害:“朕忍不了了,给朕……”
“可是真的还没结发呀……”凰殇昔好笑地看他,心中顿生恶作剧的心情,虽然,她现在也忍得很难受……
,额上因为隐忍而突出青筋,声线已经沙哑得让人心惊,隐隐还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不管了,朕要你,你给朕……”
凰殇昔笑得更开了,见他几乎要崩溃了,却还是要问她的意见,顾及她的感受,心中不禁泛起了大大的涟漪。
她点头,说:“好……”
他几乎如同一知得到解放的猛兽,迅猛地低下头攫住她的唇瓣,大掌飞快地解开她的喜袍,因为喜袍做功精致,一时之间想要解开是挺难的。
东陵梵湮解了很久,还是没能解开多少,于是乎在“等不及”的催促下,猛地使劲撕开!
帐幔之内,是两交缠得的醉生梦死如痴如狂的身体,地上,变成碎片的两件喜袍,铺成了一地。
烛光摇曳,深情旖旎,春光泄露,。
皇宫内灯火阑珊,处处萦绕着龙鳞皇娶后的喜庆之中,可在宫外的某处正好能够凝望到皇宫的山腰处,有抹妖艳的紫色立在那里,眺望灯火阑珊的皇宫。
那人有着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艳上七分的脸,妖冶的桃花眸中迸射出复杂的情愫,桃花瓣般的唇瓣紧抿。
他不甘心……
紫色衣袖下的紧紧攥住,男子低喃出声:“你怎么偏偏要选他?为什么就是他……怎么我就不可以?”
话音落下,荡在山峰中,有轻微的回音,回应过后,另一道声线在他身后响起。
“你又何必有如此执念?”
夙寐漂亮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淡淡地问道:“你是谁?”
身后的男人低低一笑,声线带着难言的悲寂,“呵……我?我也是爱她的人,却是当初害她颇深的人之一,当年,她被人陷害,被人挖出双目,而我,为了权贵,竟是协同那人害她无法再见光明不说,甚至导致她终身不孕,让她深陷火海,差点将她害死。”
“她哭得歇斯底里,要我救她,我却是冷冷地从她身边离去,不看她一眼。
她质问我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狠心,为什么要抛下她,我却是只说‘用一个女人,换回重新掌权,值了。’”
男人面上露出了自嘲的冷笑,旋即又继续说道:“她唯一一次跪在我脚下,却是举刀自尽……”
男人缓缓步到夙寐身侧,似乎也是在眺望向皇宫的方向,夙寐凝眉朝身旁之人看去,妖艳的目光停在了他的眼睛上,眼底掠过一抹沉色。
男人唇瓣轻轻勾起,带出几分苦涩和嘲弄,还有多半的痛苦和后悔。
“如今我就是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给她,她也不允我一个机会,哪怕我靠近她一步,她都避而不及,呵……的确,是我自作自受。
她很记仇,她将我所做的,都记在心里,恨在心里,东陵梵湮做了那么多伤她之事,她依旧可以选择原谅,那是因为,他是她心爱之人,而我,是她的仇人。
其实,爱一个人并不一定就要得到她,看着她幸福,就很满足了,我羡慕你们,你们能看到她,能陪在她身边,她不会拒绝你们的靠近。
我,真的好羡慕……”
当日再见凰殇昔,东陵玖说过,如果她能原谅他,他可以挖出自己的双目作为代价,可凰殇昔只是冷笑地说。
“你以为当年的事情,一双眼睛就可以过去了?真是不好意思……东陵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念在你以前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不复仇,但是你和我之间,已经成为最陌生的陌生人。”
她离开得很决绝,丝毫没有留念,她既然说得出,便得不会后悔。
他们两人之间的渊源,最终是毁在了他自己的手里。
东陵玖苦笑,能每日偶遇你,你让我怎么能不想你?
于是,他选择了自毁双目,来抵当年犯下的错误。
夙寐眸光微烁,潋滟的唇瓣微动:爱,并非得到,她幸福便好?
他默默念着这个字,久久都没能从自己心里走出去。
第二天,整个皇宫都是一片喜庆,哪怕成亲是在昨日,可是依旧没能阻挡住这愉悦欢快的氛围,宫女们都在欢快地忙碌着,准备这准备那的。
昨晚陛下严格按照龙鳞的成亲仪式举行亲事,今个儿上早朝的时辰都到了,陛下还躲在皇后娘娘的寝房内不愿出来,不禁让凤鸾宫里的宫女偷偷笑着。
看来陛下和娘娘的感情真的是极好呀!
也对,陛下追了娘娘那么多年了,不好才怪呢!
眼看着上早朝的时辰一点点过去,风赧和雷霆兄弟俩正大眼瞪着小眼。
当然,这瞪人的姿势是雷霆做的,风赧只是冷着一张冰山脸,面无表情。
雷霆努了努嘴,一副讨好的模样,“嘿嘿嘿!风赧啊,你说你再不进去喊一声陛下,这早朝的时辰可就过去了,等陛下醒来了,你也少不了挨骂你说是不是!”
风赧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你去喊?”
雷霆猥琐地“嘿嘿”笑,“哎呀风赧,我这不是害怕嘛~”
风赧:“……”感情他就不怕一样?
“你不敢去打搅陛下的好事,我也不敢。”
雷霆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风赧撇下他往某个方向走去,他“喂喂”地叫了几声,风赧压根就没理会他。
当雷霆看到某个身影的时候,他恍然大悟,表情更加猥琐了,“嘿好你个小风子,见着媳妇儿就不要兄弟,重色轻友!”
无奈之下,雷霆踌躇了好半天,这才硬着头皮上前去敲响了那道门,不料才敲了一声,里面立刻就传出了愤怒的回应,这回应,是一招隔山打牛,将门外的雷霆给轰了出去。
雷霆艰难地爬了起来,接着就屁颠屁颠地跑了。
雷霆前来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灰溜溜地跑了,随后没有人再敢来打扰新婚的两人。
风赧急匆匆地追上了走得几乎和跑没啥区别的琐玥,挡住她的去路。
“琐玥……”他低低唤了一声。
琐玥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低眉顺眼地说:“风侍卫,奴婢还有事要忙,您请借过。”
“琐玥,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风赧大步上前,一把将她钳住在怀里。
琐玥大惊,连忙要挣扎,可他有力的臂膀却是丝毫都不愿松开,直到她挣扎得没有力气了,他才低下头,轻轻吻在她脸颊上。
琐玥睫毛微颤,身子也僵硬起来了。
他目光深情款款:“琐玥,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如今陛下和娘娘已经重新在一起了,我们以前的事情,也抛到脑后去,好不好?你给我一个机会……”
琐玥紧咬着下唇,低着脸,不敢去看他,她当初说得那样决绝,那样地伤他,她如今还有何颜面重新站在他身边?
她觉得,自己不配!
沉默了许久,琐玥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对上他含情脉脉的双眸,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风赧,我们……真的不适合,我真的唔……”
话还未说完,风赧便俯首封住她的唇,将她所有决绝的话都吻走。
琐玥,这一次,不管你爱不爱我,我不会再放你走了,再也不会!
日上三竿,寝室内,凰殇昔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入眼便是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俊颜,她似乎有些没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那小模样看上去颇有几分呆萌。
东陵梵湮勾着唇角,眉目间温柔深情,轻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可还累着?”
昨晚两人折腾了太久,她几乎在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睡过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东陵梵湮担心她会被吵醒,才一掌挥出去的。
凰殇昔脑子懵了一会儿才反应回来,冲他笑了笑,旋即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笑问:“什么时候了?”
“大抵午时了。”
凰殇昔惊讶,她睡了这么久?歪头想了想,貌似睡觉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会儿直接省去早餐时间,貌似也没睡多久吧哈?
她弯着眉眼,手不安分地在他后背上抚了抚,“你没去上早朝?”
被她胡乱抹得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声线有些压抑,“别乱摸。”
凰殇昔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讪讪地笑了笑。
东陵梵湮探入她的指缝内,紧握她的手,若不是担心累着她了,他势必会将她压在身下再要一次!
将她抱在怀里,鼻间满是她的清香,他发现他更加按捺不住了,身体绷得死紧,下胯坚挺。
俯在她的耳边,他的声线暗哑低沉:“再给朕一次……”
凰殇昔脸色骤变,低低地问:“很难受?”她的腰好累啊……
“很想要。”,他此刻真的很难受很想要,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做。
可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要顾及她的感受,她愿意便做,不愿意他便……不做!
“好,给你……”她低低地说。
他难受,她同也难受,虽然腰很累,但是既然相爱,不都是要互相容忍谦让的吗?
她不忍心看他难受。
话音落下,东陵梵湮便猛然翻身覆上她的身体,先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而后俯在她耳际温柔轻声道:“朕会轻点,会尽快。”
言毕,他的大掌托住她的腰肢,令她的腰没那么累,再一次长驱直入。
这一次,一做便是一个时辰,这算是快得了,昨晚可是整整弄了两个多时辰,五个多小时。
若不是见她实在累得紧,他也不会这么快草草收场。
让人端来水,东陵梵湮亲自为她擦拭身体,素来就有高度洁癖的他,居然做这等事情,当真让人咋舌!
东陵梵湮眉宇间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一遍遍仔细地擦拭她的身子,眼角的余光瞄到床上的一抹殷红色,唇角勾勒的弧度更加深了。
凰殇昔累得已经瘫在床上不愿起来了,卧槽卧槽的,再做一次居然累成这个模样,整个一咸鱼一样躺着,动一下都累得慌!
再看东陵梵湮那神清气爽的模样,她倍觉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凭什么她会这么累!
许是看透了凰殇昔心里的愤愤不平似的,为她擦拭好身体之后,温厚大掌按在她腰际,替她按摩着。
“你倒是知道打我一棒再给我个甜头。”凰殇昔闭着眼享受。
东陵梵湮魅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低低地轻笑起来:“朕没顾及你的感受,是朕的错。”
凰殇昔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旋即继续趴着,指挥他按摩着按摩那,俨然就是一个女皇指挥小厮的模样。
那向来高傲不可一世的龙鳞皇,居然就那样乖乖地听着她的指挥,好像完全没有脾气一样!
给她按摩了近半个时辰,东陵梵湮还是没有任何怨言,倒是凰殇昔心疼了,让他别按摩了,她说自己饿了要去找吃的。
东陵梵湮这才松开手,亲自给她换上衣服,在她打算下床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揽腰抱起。
“东陵,我能走。”
他却是微微皱着眉头,往她双腿睨了眼:“朕抱着好。”
说完,也不顾她是否同意迈步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