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变异
俩行清泪划过俊丽的面容,留下浅浅的痕,白衣男子将怀中的少女轻轻放下,蓝色的眸子周围环着一片猩红,怒视着钩吻,要将他挫骨扬灰的恨意在脸上显示无余,握得发白的指节和插入于血肉的指甲都宣示着他的愤怒。.
“青青那么善良,你却杀了她,我今天要你偿命。”蓝色的眸子死死的盯住钩吻。
他伸出左手,将手中的合扇甩开,弯刀般的风如下雨一般向钩吻飞去,钩吻努力闪躲着,还是没能幸免,左侧腹部被划伤,一股鲜血泼洒在地上,留下班班痕迹。
凤未离刚想出招庇护,谁知又缠上了黑衣男子的攻击,白色的刀刃卷着黑色的气息,光是着刀周围的黑气也是有杀伤力的。
三人确实都是奇才,可惜跟错了人,凤未离心中感叹着,却不敢有一丝怠慢。
这时,白衣男子又扇出一股风雨,他躲在风雨后面,来到钩吻身边,扇骨突然生出,变成了一只只锋刃的矛头,奋力击杀向他。
钩吻忍痛,努力的闪躲着,但还是被刺中了几下,血腥但味道让白衣男子更加兴奋,他拿过扇子,用舌尖舔舐着扇骨上的血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蓝色的眸子中渐渐泛起猩红,慢慢的在蓝眸中扩撒。
“钩吻,小心,他现在很不正常。”凤未离边闪躲着黑衣男子的攻击,边提醒着钩吻。
钩吻点点头,小心的闪躲着,凤未离继续吹着治疗钩吻的曲子,帮他疗伤。
“你的对手是我。”墨绿色眸中迸出的杀气不禁让凤未离心中一惊,黑衣男子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
他与青青的感情并不压于白衣男子,他一直都默默的喜欢着她,只不过他明白青青喜欢的不是他。
突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薄而出,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结成一颗颗红色的血珠,滴在地上,开出一朵花。
杜良站在黑衣男子身后,手握长剑,坚定着盯着面前的人。.
“小良。”凤未离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少年,心里惊叹,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此时更震惊的却是黑衣男子,他护身的黑气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小子击破,还将他砍伤了。
他捂住伤口,挥刀向他砍去。
凤未离笛音一扬,将他的攻势挡下,用秘传术对着杜良说道:“你去保护爸爸。”
杜良点点头,他自知有伤在身,刚才虽然破了他的护法,但他自身的气力也耗费了大半,如果缠斗下去,不一定谁会赢。
少年抽身离开,刚站定,一个巨大的身躯砸落在他的身旁。
“钩吻!”凤未离闻声看去,只见那黑色的身体正在拼命挣扎,想起身继续战斗,鲜血从他口中流出,不断的喘着粗气。
“钩吻叔叔。”杜若竹身边的两个少年有些惊慌的异口同声道。
“钩吻,你休息一会,杜良你照顾好他。”凤未离淡淡的吩咐着,又转头对白衣男子说道:“他是我的人,有什么事我来替他承担。”
“无所谓,你们今天都会死在这。”白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仰天长笑,蓝眸中的猩红在慢慢扩大。
他转身向凤未离攻去,挥动着手中的扇子,“云为天,山为地。风游天下,君悠然。”
话音未落,扇布上就浮出上千个圆点般的灰色蛊虫子,一片乌云朝着凤未离的方向迅速移动着。
“你,住手。”黑衣男子捂住伤口,大声叫道。
“你别管,我要让他们偿命。”白衣男子声嘶力竭的喊着。
“你不要命了?”墨绿色的眸子剧烈的闪动着,他已经失去了青青,不能再失去这个兄弟了。
“我要去陪青青。”说罢,白衣男子的脸上竟浮起一丝暖意,他仰头望向天空,青青,我很快就去陪你了,不怕。.
血蛊是灵遗族的禁术,这种蛊体积小,繁衍速度极快,平时与普通的蛊虫饲养没有什么区别,但一旦发动它,就要以发动者的血来祭祀,由于它们数量众多,一般发动者在使用完后便也会被吸干全身血液,成为一具干尸。
凤未离皱起眉头,唇下的笛子一刻不敢放松,思量着对策,她倒不惧怕这种蛊惑,之前听娘亲说过,这种蛊虫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贪婪,它们只会往前进取,索要更多,小心应对便可以逐步击破。
她担心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好似有些不对劲。
她稳住心神,几个爆裂蛊从笛子中飞出,笔直的飞入到那片黑云里,相继爆炸,血蛊被炸散,在空中散落,杜良眼疾手快的撑起结界将血蛊当在外面,几只溜进来的,也被杜善给踩死了。
这种血蛊团结的力量非常可怕,它们是相依相生的群体,一旦被打散,威力就不足为惧。
剩下的血蛊重新集成一团向凤未离攻去,这回这些家伙们学聪明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动向,血蛊最不好控制的便是,它一旦出击,便只渴望鲜血,很少听主人操控。
手中的扇子狂烈的挥动着,像是要助它们一臂之力,可隐藏在后如弯刀般锋利的风刀,像一个刺客借着夜隐藏自己一般,在暗处随时给出致命一击。
凤未离后退几步,一道风刀不偏不倚的砍在她的蝶衣蛊上,波震险些让她没站住,顷刻间那些蛊虫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离儿!”杜若竹焦急的喊着,起身便要往结界外跑去,被杜良一把按下。
“别捣乱。”杜良虽然像个小大人一样训斥着杜若竹,可眼睛还是不住的关切着凤未离的方向。
“你让我去。”话音未落,一道紫光从灰色的缝隙中渗出,犹如破茧而出,耀眼的光芒逼得众人纷纷闭目。
白衣男子将手遮在眼前,勉强张开眼睛,幽紫色的光刺激着他的视网膜,千余只血蛊只剩下不到两百只左右,他惊愕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发现血蛊已经慢慢的向他逼近。
“小心!”黑衣男子使出全身气力,飞速移动到他身前,抬眼间,他已被蛊虫吞噬。
“黑渊!”白衣男子的声音中有愤恨、悲怆、难过和无助。
他疯了似的朝着凤未离奔去,用内力生生的将扇骨伸长了一倍有余,胡乱的砍着,凤未离躲闪着,吹出一曲悠扬的乐曲,伴随着黑渊的惨叫声,将白衣男子击倒在地。
血蛊再一次嗅到血的味道,一团黑色移开,只见得健硕的黑衣男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只剩皮包骨的干尸。
刚放心下来的杜若竹看得一阵心惊,他虽然见惯了杀戮,但今日所见,还是让他大跌眼镜。
“哈哈哈哈,来!都来!”白衣男子颤颤巍巍的勉强站起,大笑着呼唤着血蛊,原本蔚蓝的眸子只剩下一圈蓝边,猩红还在不断的扩散。
“不好!”
凤未离皱眉说道,她方才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凤眸盯着逐渐被吞噬的白衣男子,莫非,他是被人下了蛊?
紫眸闪过一丝惊讶,白衣男子身上的血蛊正在急剧减少,隐约能看到蛊虫在他的腹部,向漩涡一般的被他吸入体内。
“血蛊母体!”她将脑中浮现的词说了出来,顿时感觉心中一震,生出一丝慌乱。
不等她细想,白衣男子已经将血蛊全部吸入体内,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蔚蓝的眸子已然全染上鲜红,右脸颊生出一道很深的红色,随着颧骨眼神到耳朵,周身环绕着的戾气让在场的人倍感压力,杜良暗暗将结界加固,自己站在结界的边缘,随时准备冲出去。
“我要喝干你们所有人的血。”除了白衣男子的声音外,还有一个阴冷戏虐的女声。
凤未离望着越来越近的白色身形,细眉紧皱,尖锐的笛声撕裂着众人的耳朵,可白衣男子依旧不为所动,继续朝着她逼近。
杜若竹捂住耳朵,问道:“血蛊之母到底什么?”
“血蛊之母,就是所有血蛊的母体,就像蒲公英一般,血蛊会自主繁衍,楼那罗那个卑鄙小人,竟然把母体植入到人的体内,一旦唤醒它,人就会被控制,当血蛊与母体汇合时,便会被母体吸收。”
虚弱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应昭捂着伤口,声音虽轻但却无比沉重的说出血蛊之母所谓何物。
“那离儿岂不是……”杜若竹英眉紧皱,眼睛紧紧的跟着极力闪躲的那抹紫色。
啪,凤未离重重的摔在地上,周身的蝶衣蛊瞬间化作淡蓝色的雨,消散在空中。
“反抗,只是垂死挣扎。”白衣男子轻启嘴唇,可只有那抹阴冷的女声,在高傲的嘲讽着。
凤未离紫眸一眯,看来他的神智已经被彻底吞噬了,她忍着疼痛努力的爬起,将笛子放于浅唇之上,紫色的眸子深情的望了一眼杜若竹和他身边的两个孩子,决心要再次吹响诛神曲。
“离儿。”杜若竹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生死相随!”
凤未离嘴角勾起笑容,运气准备吹响诛神曲,突然,一抹男声打破了她的计划。
“住手。”男子慵懒的说道,白衣男子便没有了攻击。
“是你!”
“当然是我,不打算谢谢你的救命恩人吗?”楼那罗脸上堆笑,得意洋洋。
“你到底想干什么?”凤未离有些怒意,他设计的这个圈套太可恶了,调虎离山来攻击杜若竹,现在又来制止这场恶战,她绝不相信他是良心发现。
楼那罗邪魅一笑,“游戏这么早结束就不好玩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