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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展越变了

    秦苏做梦都想不到,展越会变成这样……

    什么样呢?

    他瘦了,也黑了,如果说,从前的展越,是剑鞘里的宝剑,此时的展越,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出鞘了的锋利。.

    可是这还不够。

    或者说,这还不够让她触心,让她心痛的,是展越的样子,醉醺醺的,色眯眯的,打量着自己,宛如自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只待一口吞下!

    这还是她想象里的展越吗?那个英气勃勃,正气凛然,又带着些许天真与率性的男人呢?!

    他去哪里了?

    他死了吗?

    换上了眼前的俗人……

    秦苏被展越摁在床上,看着床帏被他一把拉下,整个身子附身下来,所有的气息,夹杂着雄性的,迫不及待的气息,四面八方地包围了自己,那只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身子,从上到下地游走着,很熟谙,像是做惯了这种事。

    秦苏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痛来,也不知为什么痛,总之,看着展越那色眯眯的脸与熟谙的动作,她的心,就撕心裂肺地痛了起来。

    这种痛让她再无法忍受,一伸手,“啪”地一声,一个耳光。

    展越一愣,停下了动作,盯着秦苏。

    他喝多了,嘴唇里全是酒气,熏得秦苏要作呕。.

    秦苏厌恶地别过头去,尽量不去看这样的展越……

    何等的不堪,他竟然堕落到这地步,跟其他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跟周清有什么区别?枉费了自己这片珍惜的心!

    想到这里,秦苏又恨,一伸手,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展越那边的脸也红了。

    心里恨,手下自然也使了劲的,展越的两颊像是擦了胭脂一般红肿起来。

    展越怔忪半晌,忽然用双手撑着床,立起了身子,低下头,认真看着身下的女子。

    媚色正好,绝代倾城,让人心醉,若是从前,他自然毫不犹豫地上了!

    女人嘛,就是拿来用的,在那些奋战沙场的日子里,常胜给他送来许多美丽的营妓,她们那曼妙的身子,终于抚慰了他对死亡的恐怖……另外加的,是对秦苏的情伤——女人就这么一回事,没什么神秘的,顶礼膜拜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当初因为是个雏儿,所以被秦苏那小寡妇迷了眼,如今阅鲸丛,自然不在乎了的……

    然而……

    她为什么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呢?

    展越茫茫地想,低头俯视着这个女人,很可口,也很满他的意,却让他有些茫然了。.

    这种茫然忽然让他警觉起来,他忽然伸出手,捏着女人的下颌,嘶哑着声音低问:“你是谁?”

    女人不答,只咬着牙,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睛死死盯着他,许久,甩开他的手后,别过头去:“你装什么糊涂?”

    展越一怔,又把那张脸掰回来,看着那张艳艳的秀脸:“我确实糊涂了。”

    “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秦苏听到这话,忽然七窍生烟,一甩手,又是一个耳光,打完之后,听着那“啪啪”声,似乎上瘾了,又是一个耳光,只不过这一个没打下去,因为展越抓住了她的手。

    “秦……苏……”

    他念出了这个曾经让他撕心裂肺的名字,念出之后,他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没错,她的名字似乎不像从前那般,让他地动山摇地痛心了,他似乎……已经完全摆脱了这份孽情的羁绊。

    这种感觉让他欢喜起来,他摆脱她了!

    他挺直了身子,压着她坐着,眯眸笑问:“你……是秦苏?

    秦苏咬着嘴唇,不知为什么,眼泪忽然哗啦流了下来,仿佛十分委屈,然而,对眼前的男人似乎不管用。

    他正静静地盯着她,脸上的肌肉一块也没动过,眼眸里也不再是从前的那种热切,而是一种冷冷,像是盯着一块肥猪肉一般的冷冷。

    秦苏眼泪流得更凶了,说不出是刻意,或者是真心的伤了。

    “是秦苏。”展越盯着眼泪片刻,下了结论,身子也离开了秦苏,站在了床前,抱着胸看着她:“你来做什么?来找我?”

    秦苏别头不答。

    展越却也不理会,转身走到酒桌前,自己端起酒壶站了一杯,端起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秦苏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又委屈又屈辱,撑着身子坐起来,把前面的衣襟扣好了,恨恨道:“你早就知道,简直明知故问。”

    展越听了这话,却也不向这边看一眼——他从前是绝对不会不理会秦苏说话的,哪怕表面再恶狠狠的,却也没有现在这样的绝情,然而他现在在灌酒,咕咚咕咚地灌着,丝毫不顾及秦苏的感受……

    展越自斟自饮,不一会儿功夫,酒壶已经底朝天,青楼的酒,都是加了助情作料的,因此展越喝完之后,只想做一件事。

    他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床前,低头看着秦苏。

    女人嘛,总是那么回事罢了。

    展越盯着秦苏,喝醉了的人,眼睛也是亮着的,闪烁得宛如星空,然而却又加了一层酒气氤氲。

    秦苏没喝酒,一双清醒无比的凤眸正恶狠狠地盯着展越。

    “说,什么事?”展越一屁股坐在床上,弯腰脱自己的靴子。

    秦苏盯着展越帽子上晃悠悠的流苏,没作声。

    “不说?”展越把靴子都脱了,爬上了床来,压着秦苏:“如今我管不了谁是谁了。”说着,伸出手,摸进了秦苏的衣襟里。

    秦苏的身子一震,反手一个耳光,怒斥:“下流!”

    展越手也不抽出,却也不没再游动,只冷笑:“下流?谁下流?这可是青楼,一品贞烈夫人跑到这里来?我倒要问问,谁下流?”说着,手忽然攥住了什么,让秦苏一口一口地吸着冷气。

    秦苏盯着展越那张俊脸,心里头忽然涌起了排山倒海的后悔。

    今夜她真不该来。

    她为什么来?

    展越已经变了,自己还指望他能为自己做什么呢?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秦苏低头看着自己那被手凸起来的胸,眼泪忽然流了下来——这次再也不是装的了,而是真心,她在哀伤,哀伤展越的蜕变,哀伤自己那份说不清道明的情缘,却以如此不堪而不明的方式,要终结了……

    没错,那个地方,那个叫做纯真的地方,她还在,他却已经不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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