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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醉清风(下)

    可能是用脑的缘故,我头疼得快要裂开,委实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小骗子。”配合着话语,这人往我脑袋上一个爆栗子就敲了下来。

    我要骂人了哈!屋漏偏逢连夜雨,脑子很无辜的好伐!

    于是我牙痒痒地准备张口开咬,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浇熄了我全部的戾气。

    “你是想用五年来一直珍藏的链子告诉我,你是多么的不在意,还是想说两次醉酒都只是因为对了你的胃口?”

    他的眼紧锁着我,深邃暗墨,似要把我看透,又像要把我吸进去。

    “我......”一时语塞,铁齿铜牙的我竟找不到回绝的话句。

    怎么忘了,跟他斗,我哪次不是输?

    “言,你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他一把抱过愣住的我。鼻间是久违了的熟悉味道,令人心慌,却也心安。

    他唤我的单字。

    五年后的第一次,他唤了我,也唤醒了脑中尘封的记忆、心中紧锁的柔情。

    “你放不下、忘不了。在意,一刻不曾停过。”

    不知这话是说与谁听。似要让自己肯定,却更像要使我信服。

    “不,你错了,你肯定错了。现在的我有顾亚伦,你有林玮君......你们要结婚了,我们也会回到瑞典。我们都很好,好得不得了......我放下了,早在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放下了......你莫想再糊弄我!”

    苏沐言,扯谎吧,继续扯。.自欺欺人,你不是一向擅长么。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五年前没有,现在也是一样,我甚至不曾和她亲密接触过......我暂不管五年前你究竟为何要离开,只现在,你回来了就再别想逃。放纵你一回已是我最大的容忍,今后就算是两败俱伤,我也要把你锁在身边!”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眼眸中的坚定执着让我不敢正视。

    逃,还怎么逃?五年不是也逃不过么?我又还有几个五年可以逃呢?

    “陆昔临,扯淡也得把牛皮吹圆了。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曾碰过她,难不成你们的孩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啊!请你别侮辱我的智商。”

    原来,它一直都在,这根刺,一直都在。

    我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去,只叹某人不配合,无果。我任由眼泪打湿他不言的衣衫,反正不用我洗。

    “言,我很高兴。”

    他的手轻轻抚着我的背,像是要安抚我慌乱的心。而我,也确实不争气地淡定了下来。

    “那不是我的孩子。早些年她和前男友在一起,遭到她父母的反对,分手后才发现怀孕了。她没办法才找到我。后来一次意外孩子流掉了......我对她,真的只有兄妹一般的照拂。再后来你们携手归来,我才利用起这层关系。所以,不要再介怀了好么?”

    他像给孝子讲睡前故事一般告诉我那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我的心好似坐着过山车,起起落落,无复平静。

    “竟然会是这样......那就算你对林玮君无意,你又能确定我和亚伦不是真情么?陆昔临,你不会以为五年后我还会吃回头草吧!”

    说不动心,那便是扯着天底下最荒诞的谎。但,不能够啊。

    五年前的我选择不让他知道,五年后的我没道理功亏一篑。

    “他对你是有多真的情才会在今天放你一个人过?”

    嘲讽,溢于言表。

    “我不管你们俩如何,只要是我想的,没人能够阻止,就算是当事人也做不到。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邪魅一笑,下一秒,我的呼吸竟教这人生生夺了去。

    “......唔......陆昔临,你强盗......唔......你、你放......放开我......”

    不顾我的拳打脚踢,他在我唇上的肆虐更甚。脑中蓦地就闪现了楼梯间的那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吻。

    五年后的某人怎么就“强盗”上瘾了呢?

    这样的他好陌生。

    纵使以往我再怎么皮惹到他,惩罚,虽是霸道,但无一例外都是我尚能承受的。

    可此刻,他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般揉进肚腹,疼了我的身,却不合理地软了我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是我没了挣扎的气力还是根本放弃了抵抗,亦或是酒精战胜了本就不堪一击的理智,一双手竟生了意识般搂上他的颈项,熟稔而自然。

    不是没想过像上次那般狠心咬下去,但偏生身体的记忆被勾起,先于理智回应了去。再骗不过自己,他的吻、他的气息,我想念至极。

    乱就乱了吧,一次,一次就好。仅这一次后,不作他想。

    感受到我的回应,他也渐渐放温柔了些。流连反复,确是最熟悉的态度。仿佛过去的五年不存在,我们从未分开,一声铃响就得进教室把讲义翻开。

    最后,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在他的一句话后应声断开。

    “言,遗失的那五年,你得给我一一还来。”

    记不清是谁先解开了欲望的阀门,明明瘫软无力的四肢竟奇迹般地有了气力。

    他紧一分力道地拥住我,我便成倍地回礼过去。

    贴合怎么够?势要彼此渗透了才好。当怀抱已经无法诉倾五年的衷肠,压抑便成了盛放前最后的抵挡。

    我该是拒绝的。

    尽管明知彼此执念得可贵与不忘的心酸,但不能够就是不能够啊!若允了,五年就当是痴人愚钝的困兽一场么?一千多个深夜里的刀刀凌迟,教我怎生甘心?身,却由不了自己。

    霸道如他,也从不给我退却的机会呐!

    二十个寒暑春秋的交替,他忍了。再得寸进尺地矜持,在这般田地,理由怕是苍白得连我自己都说服无力。

    该死的他,怎在一开始就将我至于床内?若是沙发扶椅,我倒是有了推脱缓和的借口。然这人却巧算无遗策,说不是蓄谋已久,都对不起两年共处的知悉熟识。

    许是看出了我的犹疑,他忽以不容抗拒之势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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