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交手
南盈萱见夏侯流冽一下去就跟碧沉过起招来,碧沉身边的那些黑衣人也都冲上去攻击他,一股闷气涌上心头。
她就是不想看他被人围攻,转头便对着房内还在与黑衣人周旋的云时等人大声喊道:“爷跟碧沉在下面动手了,你们从这里下来。”说完,便从窗口跳了下去。
云时等人一听下面已经开始动手了,急忙往窗户方向退,除了独自阻拦黑衣人的云时外,其他人都陆续跳下了窗户。云时见所有人都已离开房间,狠狠地挥了一剑,凛冽的剑风令黑衣人无法靠近,他立马转身跳下了窗户。
徐又白一跳下来就看见夏侯流冽正在黑衣人的包围下与碧沉动着手,实际上黑衣人也无法接近打斗中的两人,他们的内力在他们四周竖起了一道防护墙,没有人能够接近。徐又白见夏侯流冽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觉得自己不必担心,当下的任务是保护王妃。
南祈豫曾跟他们说过,南盈萱武功不好,究竟不好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清楚。他查看四周寻找着南盈萱的身影,不一会儿,他就发现她正在上窜下纵地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身体轻盈如燕,将黑衣人耍得团团转,却又抓不到她。
武功如何他是不知道,只是这轻功真是不赖。徐又白在心底暗暗感叹到。
他们此时正在翠微楼正门的侧边,但刚刚在二楼闹出来的响动也令得妓院内变得乱七八糟。连嫣本来正与那妓女在房内对坐无言,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后,她担心南盈萱的安危,一路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
一出正门门口,就看到左侧一片混乱。她一眼就看到正在施展轻功躲避攻击的南盈萱,还有她身边正在为他挡开攻击的徐又白。
她第一反应就想抽出她的涟邪鞭上前,转念一想她一使,她的身份也就暴露了。有些气闷地跺了跺脚,从胸口摸出一把匕首,身形徒然拔起,往南盈萱所在的位置掠去。
“主子!”
南盈萱转头看见连嫣,有些意外,边不断闪身避着四面八方的攻击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里面的人都很恐慌,以为有刺客。我听见声响猜测是你们就出来了。”
连嫣横握着匕首的把手,刀刃向外,旋身间对着黑衣人刺的每一刀都是关键部位,一招毙命。
徐又白看着连嫣那股与平时活泼俏皮的样子完全不同的狠辣劲儿,心里疑云密布,不住地观察着她。
这一切南盈萱都没注意到,她又要躲避黑衣人的攻击,还要分心留意夏侯流冽,生怕碧引教那死老头出什么邪招伤了他。
碧沉与夏侯流冽已经过了数百招,碧沉体力渐渐有些不支,它不知道为什么夏侯流冽迟迟不用尽全力攻击他,只是不急不缓地与他周旋,但是再打下去对他不利。
他想到儿子惨死的模样心里一痛,即使找不到杀儿子的凶手报仇,他也要将断儿子一臂的人送去地狱。他眼中闪过狠辣无比的杀意,将全身内力灌注于掌中,感觉到手掌一会冷一会儿热之后,他用尽全力往夏侯流冽身上打去,这是他的独门绝学阴阳掌。
夏侯流冽却似早有防备,就等着他出手,淡定地侧身避开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地将他扯向自己,不让他后退,一掌重重地击中了他的胸口。
碧沉当即口吐鲜血,后退几步跌倒在地。刚刚那掌夏侯流冽用了八成的功力,即便他不死也是元气大伤,武功尽失。
夏侯流冽回过身对着徐又白等人说了一句“走”,飞跃到南盈萱身边,在她傻愣着的瞬间,轻揽她的腰身,带着她迅速地离开了。
徐又白等人带着连嫣,甩开试图缠住他们的黑衣人,紧跟着夏侯流冽的脚步离开了。
一行人一直奔到了他们投宿的昔笑客栈门口方才停下。
夏侯流冽松开南盈萱,一句话也没说,也没看她,就径直走进了客栈。
南盈萱觉得自己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刚刚他的手竟然揽着他的腰,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轻功带着自己逃跑,感觉太刺激了!
她小脸兴奋得通红,看着夏侯流冽上了二楼,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徐又白跟在他们身后,而他后面跟着的是云时、连嫣和几个云卫。连嫣对他们回到客栈里这个行为表示很不解,她本想问徐又白,但无奈徐又白又走在前面,她只好问走在她身边云时。
“诶,为什么我们回客栈啊,刚刚爷打伤了碧沉啊,我们不是应该逃得越远越好吗?”
云时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看都不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喂!喂!喂!稍微看我一下好吧!”连嫣对自己就这样被无视十分不满,一直跟在云时后面吵吵嚷嚷地叫着他。
徐又白回头见状失笑,走到连嫣身边,制止了她继续骚扰云时的行动,向她解释道。“你再问他他也不会说的。现在碧引教教主已经受了重伤,短期内他们不敢再来招惹我们了。”
连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睛却还是追着云时的背影,依旧有些不甘心。
徐又白拍拍连嫣的肩膀,略带歉意地道:“云时他不爱说话,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你别放在心上。”
连嫣轻哼了一声,努了努嘴,有些不屑地上了楼,只留下徐又白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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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盈萱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媳妇儿似的,乖巧无比地跟着夏侯流冽进了房间。
夏侯流冽在桌前坐下,声音一片清冷地说道:“解释吧。”
南盈萱心里有点怕怕的,笔挺端正地站好,一副祈求“坦白从宽”的样子。
“我在那边玩了两天就玩完了,太无聊了。就想着来燕决找你嘛。”她看一眼夏侯流冽的表情,没发现什么异样,又接着说。“我一到燕决,就听说你去青楼了,我一时气不过,一个冲动,我就去了……”
夏侯流冽抬头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飞出一个犀利的眼刀,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强的让人有些腿软。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这个行为有多危险?
南盈萱睁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抿了抿嘴,昂头一脸无辜地道:“是……是真的!然后我就看到他们在酒里下药,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她一开始气势汹汹,越说到后面语气越弱。
“之前答应我什么。”
“……不许乱跑。”
“结果呢?”
“……”
夏侯流冽手指关节轻叩桌面,看着南盈萱像做错事的孝一般低眉顺目地站着。本来他是很生气的,她就这样不知轻重地跑回来燕决,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跟祈豫交代。
想到这里,他无法忽略掉自己心里对她的担心。他生她的气真的只是因为祈豫吗?他蹙眉深思,觉得自己应该也是怕她陷入危险的。
但见她那么乖的认错态度,他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