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忽而狐身荡过坡棱,消失在另一端。.
当他挥走那只小赤狐,白凛听到身后的女人松了口气般逸出一声低叹。
莫名其妙又来气!
就怕他下手整弄谁,都不想想人不犯他、他安会犯谁?!
冷着脸,心火大,他旋过身面对她。
关于红缳,她尚欠他一个道歉,还有退回聘礼这等混账事就看她有什么话说9闹着不见他呢?她真敢!
他一定要很凶对付她,要够冷血才对付得了她。
“静儿?!”
结果端出来的气势,全因秋笃静蓦地往后倒下的一幕,惊得全散架。
他风也似扑近,将她揽进臂弯里。
她脸色极坏,气息略显急促,也不知神识清明与否,她嚅唇低喃——
“我说不要见她的,你硬要你硬要这样我不想见不行吗?”
“你把我想成那样,还不让人自清,说不见就不见,岂能容你?”白凛口气也硬,抚她额面、探她颈脉的手劲却显轻柔,格外小心翼翼。
她扭头想避开,他不让,她只得一手捣着眉眸,不教他盯着直看。
“是你说要寻个姑娘家谈情说爱,“渡劫”迟迟未现,你想飞蛾扑火自个儿往情里跳你说,我不是你的“渡劫”,你说你对我毫无念想,欲望不生你那时收了红缳在身边,我自当以为你以为你想跟她”
覆在眸上的手突然被拉开,湿漉漉的眼睛迷蒙狼狈。
她又扭头欲避,唇倏地遭到封吻。
热气与生息同时窜进她口中,渗进她血肉里。.
她昏昏沉沉接受他的渡气,不是单纯渡气而已,她芳口内根本是遭他扫荡,小舌无法抵拒他的缠绵。
她舌根感到疼痛,但他不放,作狂般的炽吻引出她可怜兮兮的呜咽和吟哦,听得她自个儿面上大潮,腹内轻轻抽颤。
不知过去多久,他薄唇才挲着她的唇瓣,低幽幽将话逸出——
“毫无念想,欲望不生,指的是不想食你但,我还真的错了,我就想把你拆吃入腹,最好半点渣都不剩,全进到我血肉内,省得你祸害我祸害个没停。”
“谁祸害了?你、你才是祸害你才是”
双眸根本也张不开了,只觉隐忍的泪很不听话地从眼尾渗出,渗个没停。
有谁为她拭泪,她轻轻抽噎,模糊间听到一声很莫可奈何的叹息。
“算了,你先把内丹吞回去。”下颚被捏住,她唇畔一阵温热。
听到男人说的,她心中陡凛,勉强掀开眼缝去瞧他袖底轻扣一丸她再熟悉不过的金珠子,正打算将那团润光送进她口里。
不是他的千年内丹是什么!
“不要!”秋笃静用力撇开脸,挣扎地想从他怀里坐起。
白凛牢牢困住她。“不要?你能不要吗?!你肉身、气血,甚至是意念,皆与我的内丹相融相通,离了它,你周身难受、心窒气沉,你如何不要?!”原是稍稍“灌饱”她,岂料她动了灵能净化小赤狐,闹得一下子又蔫掉。
秋笃静也猜出了,这病不像病的沉重疲乏,皆因体内少去天狐内丹所造成。
内丹是他的命、他的根本,说是给她的聘礼,但他们俩真像夫妻吗?
她仰望他这株天草,爱慕他这道高远明光,当初揪住时机迫他娶她,他最终给了她承诺,只是经过与玄宿斗智斗法这一仗,他为达目的可以轻易弃掉她所在意的他,且连声招呼都不打她不禁想,这样算哪门子夫妻?哪里是最亲密的两个?
她也明白不能太苛求他,所以难受归难受,气过也就气过,至于他的内丹金珠她能拿命去守他的命,即便在众位太婆面前,她亦能死命为他护守,但如果他的这份“聘礼”,最终的可能是要她为他续命,她是不敢再要了。.
她自觉没那能耐,而心,她更没他那份强悍清漠,以为没了一个真身,再寻一个新的便好,却不知,新的就算再好,也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撑过去就好,再过几天,身子自然就惯了,我不要内丹不要了”她轻轻喘气。
“好啊,好极了。”白凛频频颔首,笑笑哼气。“只是我这东西已然作聘,早就属你。你既说不要,那就由你亲手丢弃才算正理。不是吗?”说着,他将内丹塞进她怀里,彷佛那玩意儿跟他无关,扯不上边。
她要嘛就取走,不要便丢,跟他毫无干系!
第14章(1)
秋笃静连根手指也没动,仅怔忡瞅着在怀里浮动的天狐内丹。
那颗珠子宛若一只被入魂的精魅,被“大主子”释出后,很依恋地在她这个“二主子”怀里留连徘徊。反正跟她混很熟了,蹭着挲着,像头讨怜的小犬崽。
她兀自发愣,男人已当机立断替她抉择。
“没力气丢吗?好啊,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我替你丢。”
“白凛你——哇啊!”欲阻止已来不及,她眼睁睁看他取走内丹,朝坡棱上用力掷去。内丹飞得老远,就跟适才被送走的小赤狐一样,消失在山坡另一边。
简直疯了!
“你干什么这样?!”她面透虚红,震惊又恼火。
“我为什么不这样?”他略扬下巴,一副满不在乎劲儿。“这片地方魑魅魍魉、精怪小妖还不少,一颗天狐内丹够养它们全数,打不起架,无须你操心。”
“你这是简直根本是”真真是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他全然回归。
就有他这样说话气人的!秋笃静恨到推人,踉跄站起就想往坡顶冲。
“你想把内丹找回?为什么?不是不要了吗?”连三问,白凛扯住她一臂。
“你不能这样胡来、不讲理!你不能这样欺负人!”明摆着是故意戳她心窝,要她疼痛,为他着急。“放手!”
他欺负人?是她欺负他才是!
完全被她压着打,闹到得拿千年真元作赌,他九尾雪天狐何时这般窝囊过?
“放手让你寻回内丹,然后呢?仍要塞回来给我吗?”他唇笑,眼神冷冽。
他没把话说全,但秋笃静知其意,她把内丹还他,只会重复眼下情况,依旧会被他以“帮她丢掉”的名义抛远了。
头晕目眩,兼之心绪起伏难平,她闭目轻喘,没等白凛将她拉回怀里,她已气虚般软了双膝。
身躯被两只阔袖卷裹了去。
草浪沙沙声突然止了,耳际的寂静如在古井深渊,是一个熟悉之地。
彷佛万物皆无的所在,只有自己略沉的吐纳轻响然后是天狐的气息,清冽却温暖,矛盾却温柔,用一种熟悉且亲昵的方式染上她的身子。
她喘息着掀睫,一切真如她所以为,真被他带回凛然峰的巨大树心内。
“内丹”她鼻音甚浓,不愿再汲取他渡来的气。
“丢了。”白凛恨恨道,捏住她下颚俯首就亲,两人相衔的口中漾开润光,丝丝缕缕尽是天狐大人的生息。
“呜内丹内丹啦”神识昏昧,难过袭心,哪还能忍泪?
“你要,我就找回来。不要,丢了正好。”
树心里像被男人的这一句话塞满,秋笃静只觉整个人一直打转,又或者是这棵巨树不住旋转,她耳中响起他的话,一遍又一遍,将她神识逼至死角
“我要了,呜呜我要就是!你不能这样”低泣哭喊。
她这话甫出,周围阗暗忽而遭一道明光驱逐。
千年内丹乍然重归,浮舞在两具纠缠的身躯旁。
她泪光闪闪,脸泛虚红,而白凛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以指腹抹开她的泪,内丹像有自个儿神识般缓缓舞到她唇畔。
“张口。”他冷声命令。
于是她弃甲投降了,昏头昏脑由他摆布,两片唇一张,内丹顿时缩成一丸小金珠溜进,伴随而来的是力道略重的纠缠深吻。
这不是双修,现下的她也没力气陪他修行。
但总有源源不绝的生气渡进,从他的唇与舌、他的亲吻与抚触真的不是双修啊,她模糊地有些明白,是她单方面攫取,从他饱美的体内,就如如以往她曾任由虚元碎裂的他尽情汲取那般
她衣衫褪开,劲裤松解,男人体热偏凉,与她温烫裸肤相贴,掀引细细颤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