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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番外之那时年少

    雪霁天未晴,窗格子外的宫墙早已经覆上了一层皑皑的白雪,现在这么被阳光一照显得熠熠发光,仿若是一袭五彩的霓裳羽衣般。.

    年仅五岁的白静娴似乎很是喜欢现在这这番景色,兀自抱着一个汤婆,踩在屋里的小凳子上,伸着自己的小脑袋静静的看着那不断变化着光辉的雪景。

    “公主,窗户那边风大,还是进屋来吧。”负责照顾白静娴的大丫鬟佳玉见白静娴一张小脸冻得通红,忙出声唤道。

    奈何白静娴却是嘟了嘟嘴的开口道:“不要,我想看。”

    佳玉没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心里知晓白静娴这是在生着气,不过也难怪她会生气,近日里宫里都忙着大王的寿宴,王妃和誉公子因为身份的原因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而白静月更是因为自小养在宗庙中,不得随便入宫,所以这么几日下来白静娴竟是有许久都不曾见过自己的家人了。

    “公主,等着明日寿宴你就可以见到王妃他们了,要是在之前冻坏了身子,那可就又要一连几日见不到他们了哦。”佳玉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用着温柔的声音哄着白静娴道。

    白静娴圆嘟嘟的小脸闻言立马便皱成了一团,然后只见她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思索佳玉的话,过了许久这才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如此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回屋子里吧。”

    白静娴说完便小手往着并不明显的小肥腰上一叉,然后挺了挺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高昂着头的说道。

    佳玉见状不禁有些想笑,白静娴其实并不是个难相处的孩子,甚至她的心思还很细腻而温柔,可是自从去跟了道一先生学习以后,她便喜欢每每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而且非要在自己所说的话里用上自己学过的新词语,估摸着今日口里的这个“勉为其难”应该是最近新学的东西吧。

    “明日父王的寿宴,姐姐会回宫么?”白静娴用手撑着窗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小短腿从凳子上移了下来,一只脚踩在实地后,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然后弓着身子把另一只脚也从凳子上拿了下来。站定以后,这才转过身来看相佳玉问道。

    佳玉闻言不禁神色一黯,有些谨慎而踟躇的开口道:“公主,大王吩咐过了,你不能唤静月公主为姐姐,也不要和静月公主走得太近。”

    “可是静月就是姐姐啊,为什么不可以?”白静娴似乎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父王和母妃老是要这样嘱咐她。

    佳玉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却仍是耐心的开口道:“静月公主只是大王收的义女,与公主的地位根本就不同。公主地位高贵,就算按着礼制也不用称静月公主为姐姐。”

    白静娴还是不懂佳玉话里的含义,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一眨,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玉米?你是说父王说静月是玉米,所以我不能叫她姐姐?”

    “……”佳玉忽然感觉有些无力,她要如何才能对一个五岁的孝解释清楚这里面的关系?更何况,她说的是“义女”,而不是什么“玉米”!

    其实,宫里很少有人知道那所谓的义女不过是个谎称罢了,白静月确实是白静娴的亲姐姐,可是为了保护白静娴和白静月这才不得已这样做了。而白静月更是自小便被送进了白国的宗祠里,只有每年的春日才能回宫里住上一小段时日。

    白静娴仍然无法理解佳玉的话,想了半饷小脑袋里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只好放弃了想下去,而是再次开口道:“喃,佳玉,你还没有告诉我静月明天会不会进宫呢?”

    “应该不会。”佳玉答道。

    今年四大封国的大王一起在燕赤山上围猎,又敲逢白王的生辰,其他三王便相约好了前来贺寿。不管背地里他们是打的什么心思,可是表面上看来他们确实是和和睦睦的来贺寿的。就在前日三国的大王都带着自己的家眷抵达了白国。

    白静娴闻言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去,一个人嘟着嘴喃喃道:“我有半年没有见过她了的说。”

    佳玉闻言不禁淡淡一笑,然后看了看天色道:“公主,已经申时了,道一先生的课业要开始了,公主是不是也要准备去学堂了?”

    白静娴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可是谁也没有发现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精光。.佳玉忙着去帮白静娴收拾好文房四宝后,便跟着白静娴出了门向着学堂走了去,直到看到白静娴的身影消失在学堂里,佳玉这才回了栖静宫去。

    可是等着佳玉如同往日一般戌时前去学堂接白静娴回宫时,却发现白静娴竟是不在学堂,细细询问了几个人以后,这才发现白静娴下午压根没有上过课。

    佳玉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忙急急忙忙的前去寻王妃去了。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了这么多事的白静娴,此时正悄悄的藏在苏子格的马车里,直到马车出了宫门白静娴这才从苏子格马车的座位下爬了出来,对着坐在马车里目瞪口呆的苏子格就是展颜一笑道:“麻烦你送我去宗祠。”

    “你……你……你怎么……”

    你怎么藏在这里么?白静娴不等苏子格说完就忙接了口去:“因为只有你的马车出宫啊。”白静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的回答道。

    “不,我是想问你……”

    你是谁么?白静娴聪慧的悟了,这苏子格听闻是今日才来先生这里学习的,想必还没有见过她,忙摆了摆手道:“区区小名,不足挂齿。”

    嗯,不久前听的那出戏里好像是这样回答的吧?她有没有也像那个戏子一样很潇洒?

    苏子格不由得一愣,似乎有些跟不上白静娴的思维跳跃,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不也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你那么胖,怎么钻进这坐垫下的?都没有卡住么?”

    白静娴闻言忽然怔住了,一动不动的看了苏子格很久以后,忽然嘴巴一张,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

    苏子格一见白静娴哭了起来,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忙拿出一块手绢就向着白静娴的脸上抹了去,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慌,他的力气大的有些厉害,这么在白静娴的脸上一擦,白静娴的大半张脸立马红了一大片,而白静娴更是放尖了嗓子嚎了一声。

    吓得苏子格手一抖,更加不知所措了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我说错了。其实你不胖,你只是比别人稍微圆了一些。”

    彼时的白静娴还很傻很天真,只听懂了苏子格前面那句你不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所谓的“你不过比别人稍微圆了一些”其实也是在说她很胖,就这样竟就破泣为笑了,不过也顺便要求道:“那就送我去宗祠。”

    “可是我……”

    见苏子格一副为难的模样,白静娴生怕他会拒绝自己,忙使劲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而且一直不眨眼,眼睛一酸眼泪马上又涌了出来。完全是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到海枯石烂的感觉。

    “知道了,知道了,宗祠是吧,这就去。”一见白静娴又要哭,苏子格忙举着手投降道。

    白静娴借着以手掩面擦拭眼泪的时候,忽然唇角一勾笑了。果然像佳玉说的那样,天下女子通用的三大通用的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真心有效,她不过用了第一招就赢了。

    ……

    好不容易到了宗祠的白静娴,看着门口的守卫忽然有些犯难了。宗祠她时常前来,按理说这宗祠里的人她也该识得个大半才是,可是……可是整个宗祠里除了静月其他人都是光头,因为这个能晃瞎人眼睛的发式,白静娴说实在话还怎么没注意去看过这光洁的头顶下的那些脸究竟长什么模样!

    犹疑了半饷,白静娴还是蹭到了那守卫的前面去,装作一副高贵优雅的模样,反身背着手轻轻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问道:“静月公主可在?”

    那守卫闻声微微低头一看,见到是白静娴,忙行了一礼道:“静娴公主吉祥,静月公主现在不在宗祠。”

    “诶?”白静娴闻言眼睛蓦地瞪得大大的,一副吃惊的模样,不过很快的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些不符合佳玉所说的公主的礼仪,这才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再次摆出一副公主的架子道:“静月公主现在何在?”

    那守卫似乎觉得白静娴这副模样很是有趣,不由得唇角都含了一丝笑意的开口道:“刚刚誉公子接静月公主去天然居用膳去了,静娴公主要是要寻他们,从这个巷子穿过去就可以看得到那天然居。.”

    那守卫本来以为白静娴听他这么说了以后,一定会像平日里那般扬起灿烂的笑意的对他点点头,却是不想白静娴闻言后竟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一敲自己的脑门就喃喃道:“完了,完了,被哥哥领先了。”

    只见白静娴说完就径直的向着不远处的马车跑了过去,也不知道白静娴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一个一身月白色锦袍的少年便一脸无奈的走出了马车,跟着白静娴就向着巷子里走去。

    而那少年正是被白静娴给逮住的苏子格。

    这条巷子比他们想象中的长得多,没走到一会白静娴就明显落后苏子格许多了,苏子格无奈的转过头去,摊了摊手道:“我说,你那小短腿能不能跑得再快一点?”

    白静娴闻言忙摆出一副含恨的模样,却是很坚决的开口道:“不能!”

    好不容易走出了这条巷子,白静娴终于看到了那天然居,本来不快的小短腿瞬时间跑得飞快,一溜烟就跑到了天然居的大门口。店里的小二一看是个孩子本不想搭理,可是一看白静娴身上的穿戴却又是顿时眼前一亮,脸上忙堆上了笑意迎了上来:“小小姐一个人来店里么?可要吃些什么?”

    “……”白静娴睁大了眼睛的看着小二,因为不曾来过这些店里,一时间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小二见白静娴愣住,以为白静娴没有听清楚,便再次开口道:“小小姐若是要吃饭便随小的来这边坐下,然后小的为你推荐一些菜式如何?小小姐喜欢辛辣的还是清淡的?是一个人用还是……”

    “不用了,我们是前来寻人的。”小二还要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及时的被后面赶来的苏子格给制止了,小二这才没有说下去。“不知小公子和小小姐要寻谁?”

    苏子格考虑到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报上白子誉的名字,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你不用管我们,我们自会去寻。”

    小二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苏子格却是忽然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了小二手上,然后头也不回的拉着白静娴就上了楼去去寻找了。

    “喃,你还要呆到什么时候?”

    “太……太恐怖了,第一次出门就遭受到这么严峻的质问。”白静娴心有余悸的开口道,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苏子格闻言不禁有些无语,去也懒得跟一个五岁的小团团解释,带着白静娴便在二楼寻起人来。

    二楼不似一楼那般好寻人,因为每桌皆是以屏风和珠帘分隔开来的。白静娴不由得转得有些头晕,等到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苏子格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而就在她四处张望一边寻找白子誉他们,一边寻找苏子格的时候,竟是一不小心将一旁的花盆踢翻,闯进了正在吃饭的另外三个少年的眼里。

    白静娴一怔,刚要道歉的时候,却不想那三个少年中长得最为漂亮的紫衫少年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一手指着白静娴就笑道:“皆说白国女子是美人,原来不是。”

    白静娴就算再笨,也知道那个自已少年是在笑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烧,一张笑脸顿时沉了下来。

    倒是那自已少年一旁的蓝衣少年有些不赞同的开口道:“这里可不是顾国,所谓祸从口出,顾衍你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顾国?白静娴闻言眼睛一亮,只见她迅速的以手环胸,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冷笑一声的说道:“听闻顾国男子是骗子,果然如此。”

    白静娴话音一落,在座的三个少年皆是一愣,竟是半饷说不出话来,而那个叫做顾衍的少年更是一脸青黑。不过一个小不点的女娃居然还敢笑他,笑他是骗子不说,也通过说他是骗子挽回了自己那句话不是美人的话,毕竟若他是骗子,他说她不是美人,其实就是变相承认她是美人了!

    “呵。”终是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衣少年率先淡淡笑了一声。

    “霍远思,你笑甚?”顾衍蹙着眉不满的开口道。

    “哦,笑可笑之人。”霍远思一副不温不火,满不在乎的开口道。

    顾衍顿时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不由得就就讨厌上了白静娴,开口就道:“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女娃,你可知道我是谁!小小年纪竟是生的如此刁钻,桀骜不驯,哪有一点女子的温婉,简直是缺乏教养。本就生的不好,还是这么一副性格,有空来挑衅我,不如去想想自己以后的出路才是,你不担心我都替你担心……”

    顾衍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觉得自己面上一凉,而且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只见一个手里端着茶杯的娇美少女正端端立在白静娴的身旁,看着那个少女手中的空杯子,顾衍终于反应了过来,那个少女竟是用了茶水泼自己!

    “你!”顾衍震怒的一拍桌子就站起了身来。

    那少女却是一点都不害怕,面上清清冷冷,却又带着一丝坚定,她一手拉着白静娴,一面直视着顾衍的目光道:“我啊,现在很生气,很愤怒!你了解她的什么,什么都不了解的话,凭什么在那里说三道四的!”

    白静娴似乎也对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静月在她的面前一向都是温婉的,即使不爱笑,说话也是柔柔的,何时做过此种色厉内荏的模样?白静娴有些不安的摇了摇静月的手。

    而就在此时,身后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白静娴便听的了白子誉和苏子格的声音:“怎么了?”

    顾衍看清来人,顿时眉头一皱,淡淡一笑语气却冰冷的开口道:“这不是白国的誉公子么?那么想来这两位也是公子的熟人了吧?你倒是看看怎么给我一个交代吧,我可是在你们白国被人泼了茶水了,要是一会父王询问起来的话……”

    白子誉闻言不禁面色一僵,说话的人是谁他当然明白。白敛对他们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绝对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得罪其他的三国,而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

    白子誉还愣在那里之际,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的白静娴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虽然有些地方她还并不是那么懂,但是……她知道他们好像闯了祸。

    她知道他们闯了大祸,而且这个祸源还是她,国家大局什么的,虽然先生经常教导与她,但是说实话其实她并不是很明白,也不是很懂。可是她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不能让静月和哥哥他们为难。

    “怎么,刚才不都还气势汹汹的模样么,现在都哑巴了?”顾衍冷笑一声道,言语里竟是有些咄咄逼人。

    静月似乎也注意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心道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没有看清对方是谁就先动了手,可是也许就算自己看清了对方是谁也还是会动手的,毕竟她自小对白静娴就有一种特别强烈的保护欲。

    母妃是怎么说与她的呢?说她是妹妹,姐姐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说静娴在王宫里其实更加不幸和更危险。说静娴最喜欢她了。说静娴还那么小却被赋予了太大的期望,连哭都不敢,更别说拒绝。

    她虽然没有了嫡女的身份,甚至在宫外长大,可是她确实拥有的比静娴多的太多。所以总是会忍不住的去心疼她,去保护她。

    “水是我泼的,你要是不高兴泼回来就是。”静月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终是坚定的开了口,一双拳头还紧紧的握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顾衍闻言一愣,却是慢慢伸手端起了茶杯,这举动吓得他身边的那个蓝衣少年一跳,而霍远思则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白静月,又淡淡的看了一眼顾衍,却是不发一言,而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饭。

    白子誉一见这场面有些控制不住,而且顾衍那副一定要追究的模样,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伸手将白静月护在了身后道:“你一定要追究的话,便泼我吧!”

    顾衍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像是在笑,可是仔细一看却又觉得他根本没有表情,这么一副形容更是让人拿捏不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子誉缓缓舒出一口气,伸手就要去拿桌子上的茶杯,却不想自己的手才伸到一半,一直没有说话的白静娴却是忽然一把挥开了他的手,然后一个倾身就将桌上的茶壶端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朝自己的头上倒了上去。

    温热的茶水还冒着白腾腾的水雾,而白静娴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的神色是少有的清冷,可是却在眉眼处生出淡淡的暖意来,一双眸子更是灿若星辰,仿若夏夜的星光汇聚。茶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了下来,滑过脸颊,最后顺着脖颈浸湿了自己的衣领。

    她忽然淡淡一笑,却是如同凯旋的将军一般,骄傲的昂着自己的头颅:“够了么?”

    在座的所有人早已经被白静娴突然的举动惊呆了,知道她开口说话这才回过神来,而眼睛里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蔑和嘲笑。

    在座的所有人谁不是地位显赫,高高在上的?谁没有骄傲和尊严?越是有这些东西,越是爱计较,这本来不过是一件失了面子的小事,本来根本不用如此。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可是为了自己那所谓的骄傲却是都不肯让步。

    而这个最小的最不起眼的女孩子却是能够勇敢的放下自己身段,这样的人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卑贱,反而是比他们之中任何人都还要骄傲!

    顾衍更是感触最深,其实他刚刚端杯子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人罢了,他再怎么胡闹也断不会做出把水泼到一个小女孩身上的事情,可是却不想事情到最后却是发生到了这一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出乎了他的意料外的事情,由不得多看了白静娴两眼,依旧是一张圆圆的脸庞,胖嘟嘟的,可是仔细一看五官却是生的极为美丽,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有点像父王曾经说过的那个词——复杂。

    而一旁的霍远思则是若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静娴后,仍然不动声色的继续喝着自己手里的那被早已经凉了的茶。

    “娴儿!”

    “静娴!”

    白子誉和白静月急的团团转,白静月更是一把拉过白静娴就掏出手帕仔细的为她擦着脸上的水,白静娴任由白静月这般,自己却是看了一眼不说话的顾衍道:“祸是我闯的,我现在赔给你了,你若还是要去告状……差劲!”

    说完也不管顾衍听没听懂自己的话,转身就对白静月和白子誉笑了笑道:“我们走吧,饿了。”

    “饿什么饿,赶紧跟我回宫去。你想急死母妃啊?”白子誉早就从苏子格那里听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是又恼又气,可是现在却是说不出什么狠戾的责备话语,就连语气里都带着无奈和心疼,一边跟白静娴说着话,一边竟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就给白静娴披上了。

    白子誉先是吩咐随从将白静月送了回去,这才急急忙忙的将白静娴送回了宫中。

    本以为这样也就再也没有交集了,白静娴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第二日拿着一串糖葫芦摔在地上时,抬起头来又看见了这三个人的脸,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这一次却是没有嘲笑她,而且白衣少年更是伸出手来将她拉了起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冲着他甜甜一笑道:“谢谢,不过,你是谁?”

    “我?霍远思,不过看你这样子也记不住……”

    霍远思的这句话并没有说错,白静娴确实已经忘记了这个时候的事情,因为,在那之后的白国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那一段惨痛的回忆她已经选择了忘记。

    直到很多年后,白静娴才明白那个时候的三王原来所谓的拜寿是假,他们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来确定宝藏的事情,为此不管白国还是他们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所谓的乱世的序幕其实在那时就已经拉开,而命运的转轮也从那一天开始运转,将他们牵扯在一起,如同掉进一张铺好的大网里,谁也挣扎不开去,逃不掉,也救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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