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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容瑾城,我带你回家

    “孤的心意?你凭什么说你明白孤的心意?”帝魑冷然而笑,他看着凤倾歌,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你的人把铮儿放开,不然,别怪孤不顾以前的情分。”

    “若是师父将容瑾城还给我,那我就会放了铮王爷,绝不会伤害他。”凤倾歌认真道。

    “小歌儿,你还是没有学乖。”帝魑忽地笑了,“你真以为你挟持了铮儿,就可以顺利带着他从这里出去了吗?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孤的地盘。就算是你能出了帝魔宫,你能出得了帝都,出得了帝魔岛吗?和孤作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你作对,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凤倾歌淡淡道,“大家都是明白人,索性说明白吧!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小城儿可是孤心尖儿的人,在孤这里呆了一年孤都没有碰过,只能看着不能吃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帝魑暧昧地看了容瑾城一眼,接着转眸看向凤倾歌,笑得风流倜傥,“不如你们两个陪孤一夜,明日,孤自然会放你们离开reads;。”

    “休想!”

    “痴心妄想!”

    凤倾歌和容瑾城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对帝魑怒目而视。容瑾城运起轻功,刚要一跃而起到凤倾歌身边时,却不想帝魔宫的数十个暗卫齐齐现身,硬生生将他逼退了回去。

    “啧啧啧,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火气都这么大啊!”帝魑啧啧道,他的目光在容瑾城和凤倾歌间流转,最终笑着看向凤倾歌,悠然道,“不过看在咱们以前的情分上,孤再给你一个机会。孤曾听说,小城儿愿意为你死,孤倒是有些好奇,你们之间该是怎样的感情,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程度了?不如今日你就让孤看看,若是孤满意了,放你们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哦?你想要怎么看?”凤倾歌挑眉问向帝魑。

    帝魑笑而不语,他的手掌轻拍三下,忽然一阵隆隆巨响响过,地宫正中央的巨大圆台竟然缓缓地向下降去,露出一个半个球场大小的圆形斗兽场。随着里面的一声巨吼,凤倾歌发现,那个斗兽场内有着一只通体金色,足有普通藏獒两三倍大的獒犬。此时那獒犬重见天日,朝着上方张开了血盆大口,嘶鸣着咆哮着。

    金獒出现的瞬间,众人都不由一惊。帝魔岛人尽皆知,这个金獒是帝魑心爱的宠物,但一个月前因为它惹得帝魑不悦,被帝魑囚在了这个斗兽场内,一个月没有给它食物。这个金獒体型庞大,传说其力大无比,比一般的藏獒不知道要凶残多少倍,别说十只,就是数十只藏獒都不是它对手。

    “还真不是一般的畜生,困在这里一个月,竟然还是像以前那般凶猛。”帝魑颇为满意地打量着下面斗兽场内的金獒,转眸看向凤倾歌道,“小歌儿,跳下去杀了它。杀了它,我就放你们离开。”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向凤倾歌。

    这个金獒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斗兽场内一个月未吃未喝,看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都是红了眼睛。此时这个女子下去,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就在众人皆认为凤倾歌不会答应时,却见凤倾歌微微一笑,她收回了手中的轩辕剑,认真地看着帝魑问道,“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帝魑勾唇优雅而笑,却是残忍至极,“不过你若是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你,不是这个畜生的对手。”

    “是不是,那也要试试才知道。”凤倾歌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正在和帝魔宫暗卫对峙的容瑾城,她扬声道,“曾经你为了我几次以身试险,今日我自然也要为了你博一次!等我,容瑾城,我带你回家!”

    凤倾歌说完,她纵身一跃,人已经落入了下面的斗兽场中。

    ……

    金獒威风凛凛地立在斗兽场中,根本没有把面前娇娇弱弱的凤倾歌放在眼中,只见它仰天一吼,俨然一副王者之气,双目猩红地看着凤倾歌,似乎下一瞬就要将她撕裂。

    凤倾歌警惕地看着那金獒,她握紧了手中的轩辕剑。

    这个金獒她知道。

    这是帝魑从帝魔岛的恶人谷带出来的恶物,传说它凶悍无比,只吃活物。而且它的牙齿和爪子都是有剧毒,被它抓伤的人,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今日她若是想要顺利带走容瑾城,就要按帝魑所说杀了它,而且还不能被它伤到,就连碰到也不行,不然的话,就算是她杀了这金獒,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这只金獒体型硕大无比,自己该从哪里下手,才能一击毙命呢?

    凤倾歌想着的时候,只听“嗷——”得一声嘶吼,金獒面前活生生的人如同亢奋剂刺激着它的神经,那饿了一个月的金獒经不住面前美味的诱惑,首先发动了攻击,扬起利爪朝着凤倾歌直冲过来reads;。凤倾歌盯着那金獒的攻势,身子一委,就地一滚,身体竟如滑腻的泥鳅避开金獒的扑咬,并吱溜一声从那头金色的獒犬身下滑过。

    动作一气呵成,形如流水。行动之快,势如闪电。

    这一招太快,连那金獒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它反应过来时,方才扑空的金獒恼羞成怒,反身长啸一声,它的目光一直紧紧地锁着凤倾歌,这一次它没有鲁莽进攻,而是慢慢逼近。

    凤倾歌同样小心翼翼地看着那金獒。她知道它在量测最恰当的攻击距离,这次金獒要出大招,她要小心了。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瞬,那金獒弓起了背,凤倾歌也屏息盯着它的前爪。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竟然是凤倾歌率先朝着那金獒冲了过去,同时,金獒一跃而起,也朝着凤倾歌扑来。

    “轰——”得一声,地面发出震裂的声响,看台上方有人垫脚定睛一看,神色不由得大骇:那金獒竟然扑了一个空。

    正在上方紧张观战的帝铮瞪大双眼,脸上亦是不可置信,而至高之处双手环胸欣赏着斗兽场中争斗的帝魑,也微微惊了惊,没想到凤倾歌竟然比他想象中厉害得多。

    下面,凤倾歌竟然比那金獒先前一步,对冲的瞬间,她柔软至极地往后一倒,后背贴着地面竟从金獒的爪子下滑过。

    类似方才避开金獒的招数,不同的是,这次,她更为犯险。

    可是凤倾歌就要险中求胜。

    在她划过去的时候,她手中的轩辕剑顺势从下方刺进了金獒的腹中。

    “呜……”金獒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如破空劈下的闪电,带着雷霆万里之势。

    可是金獒到底是金獒,就算是凤倾歌一剑刺入了它的腹部,它腹部一个用力,下一瞬就把凤倾歌连人带剑甩了出去。

    金獒痛苦地嘶鸣着,鲜血越发刺激了它的神经,还没等凤倾歌站起身来,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凤倾歌落地的地方扑去,似乎要用爪子将凤倾歌拍死在地!

    可惜,凤倾歌的速度更快,就在金獒发疯的瞬间,她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轩辕剑带着淡蓝色的光芒,从上向下,带着凌厉的内力,朝着金獒劈去!

    一声刺耳的“噗嗤”声传来,下一刻金獒以怪异的姿势倒在地上,仔细一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金獒的面上。

    而另一边,凤倾歌的身影缓缓落地,女子持剑长身玉立,无所畏惧,坚定不移!

    凤倾歌自然不知道此举在台上引起了多大的震动,此时此刻,她全身力气已经用尽,恨不得就此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心中有一个执念提醒着她:不能退缩。

    她要将容瑾城带回家,他们要离开这里,他们要回家!

    想到这里,凤倾歌双目无惧地盯着金獒,只觉得浑身血液在沸腾翻滚,好似随时要燃烧起来,她慢慢地举起剑,猩红着双眼,竟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金獒亦是目露凶光地看着凤倾歌,那如烈火燃烧的兽瞳,似发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般狂热而兴奋。

    就在双方对峙的紧急关头,忽地上方传来三声拍掌声,凤倾歌循声看去,竟见帝魑不知何时走到了斗兽场边缘,正饶有兴趣地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看着帝魑,他身上那象征罪恶和死亡的图腾长袍,逆着跳跃的火光,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如同破晓而出的修罗,站在九天银河之上,遥遥俯瞰下方渺小的自己reads;。

    此时帝魑的目光狂热而残忍,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似乎随时要将他注视着的人剥皮剔骨。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幻觉,凤倾歌竟然看到帝魑长袍上的图腾正徐徐展开,宛如蛇一样在衣衫上攀附游走,最后与他周身诡异的灯火交缠在一起。

    死亡和罪恶的交织,那是一种怎样的邪肆!

    终于看到了主人,那金獒忽地仰天长啸一声,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竟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朝着凤倾歌扑来,那攻势,竟然比受伤之前还要猛烈十倍!

    恶臭的气息逼压而来,金獒张着血盆大口已近在咫尺,只要一瞬,即可将凤倾歌的头颅咬掉。

    就在帝魑站在台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斗兽场中情景之时,就在此时,忽然“轰”得一声,地宫中突然燃起漫天火把,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整个场子似乎都要被这巨大的火焰吞噬,同时,一股诡异的力量朝着帝魑背后袭来。

    伴随着火光,无数黑衣人从各处涌出,瞬间将帝魑团团包围,而刚刚那股力量,就是想趁着帝魑分神的时候偷袭他!

    “背后偷袭孤,还真是不自量力。”帝魑冷哼一声,他的声音低沉,里面隐隐含着不屑和嘲讽。他衣袖一挥,一道蓝色的光芒带着内力,硬是将那偷袭之人打出,硬生生地打在墙壁上,打出了一个大窟窿。紧接着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飘,瞬间离开了那些黑衣人的包围圈。

    那些偷袭的黑衣刺客躲闪不及,被帝魑掌心击出的内力震得七晕八素,刚刚站起来,就见帝魑身着白衣飘渺,长发飞舞,如修罗般虚空而立。

    那些人方才见识了帝魑的厉害,心中大骇之下,纷纷朝着后面退去。可帝魑哪里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他长袖一挥,那几人被一股无形力量吸附在一起,像糖葫芦一样前胸贴后背。

    脖颈一片冰冷,众人均不见帝魑如何出手,方才黏在一起的几人头颅掠向天空,合着满天的血雨滚落,给地宫添上了几分嗜血的妖娆。

    帝魑虚空而立,目光冷冽地看着这一幕。此时有人才发现,帝魑指缝夹着一片花瓣,上面沾着殷红的鲜血。

    黑衣刺客如见鬼魅般惊恐地盯着帝魑,方知根本逃脱不了,干脆拿出武器,围攻起帝魑。

    此时整个地宫已经是一片混乱,黑衣刺客和帝魔宫的侍卫暗卫打成一片,黑衣刺客人多势众,早已经将整个帝魔宫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是有人堵住了门口,不让任何救援的人进入。

    逼宫!

    是有人借此机会逼宫造反!

    帝魑的暗卫和黑衣刺客激战,可是没有帝魑的命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去解决攻击他的刺客。因为帝魑向来自负狂妄,他嗜杀成性,他若是一时起兴酣战,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他。

    他的猎物,只能由他一人来狩猎。

    此时地宫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帝魑被几十个人团团围住,周围飞沙走石,煞气腾腾。

    几个黑衣刺客连续倒下,但是其余人并未退缩,甚至还有人还摆出阵型想趁乱将帝魑围住。帝魑冷眼瞧着一切,身形如柳絮闪动折转,手中飞花在人影中穿梭,带起片片血花,如墨笔沾了朱砂画出的绚丽色彩。血越多,他战得越兴奋,这场战斗对他来说,不是生死,而是一幕突然想参与的戏曲。眼看蝼蚁要除,余光却飘到十尺开外的一个人影。

    “想跑?”帝魑挑眉,左臂运力一转,抓向那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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