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招
渥丹与慕容无攸退出了宣化殿,他们一前一后都不说话。
两人直走到出宫的城门前,才见一小太监急急追上来道:“王妃,请留步。”
那小太监跑地直喘气,稍作平复后才说道:“贵妃娘娘请王妃移步御花园品茶。”
“贵妃娘娘请我?”渥丹目光一转,心想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真是件麻烦事。
那小太监点点头,在前引路道:“正是,王妃请随奴才来吧。”
“好。”渥丹点点头,又看向慕容无攸道:“那王爷先回去吧,臣妾去去就来。”
慕容无攸却看都没看她,面无表情的朝着跟在后面的双瑞摆摆手道:“回府。”
双瑞看了一眼渥丹,就算他个奴才也猜出来贵妃娘娘请王妃不会有什么好事。
渥丹见慕容无攸这样子,苦笑了一声,才回头对着新芝道:“你晚点让秋萝过来接我。”
“是,王妃。”新芝垂头领命,也跟着双瑞他们一起先回府了。
说完,渥丹又对着等在一旁的小太监道:“公公,我们走吧。”
没有走很久,他们便到了重尨皇宫的后花园,这里种植者从六国各地寻来的珍奇花草,到处是姹紫嫣红,满目灿烂,渥丹看着这悠然春光心中突然生起感慨来,这皇室外面看着雍容华丽,里面却是藏污纳垢,就凭这一点,她都有些同情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公孙尔雅起来。
“娘娘,她来了。”紫连眼尖,远远便看到了一袭紫衫的渥丹。
渥丹只见公孙尔雅正调弄着笼子里的白鹦鹉,不时拿着鸟食喂上一点。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渥丹走过去朝着公孙尔雅福了福身,笑着道。
可是公孙尔雅却当她是空气一般,头抬也没抬,一直笑着逗弄着鹦鹉。
也不知过了多久,渥丹觉得膝盖屈地酸疼的发麻,心中些薄怒,若不是看在慕容无攸的面上,恐怕自己早已拂袖而去,毕竟她是燕国公主的身份,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什么。
那边慕容德奎批完了折子,正往后花园散步,却不想远远看着一人背影很像王妃渥丹,再看那边石椅上端坐的正是自己的爱妃尔雅,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女子之间的争斗真是……他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亭子中的人。海寿跟在他的身后也莫不清楚他的心思,只能静观其变。
“咦?王妃你什么时候来的?”公孙尔雅一脸惊讶地看着渥丹,稍而回头对着紫连训斥道:“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王妃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
紫连一脸委屈,轻飘飘道:“娘娘,奴婢方才只见这笼中鹦鹉讨喜,并未注意到六王妃啊。”
“大胆!”公孙尔雅震怒,一杯热茶眼见就要泼到紫连身上,却不知是那茶盏自个拐了弯,还是渥丹离得太近,热茶最终泼在了她白皙的手腕上。
“王妃,你没事吧,都是奴婢的错。”紫连忙取出一方帕子,上前替渥丹拭去袖上的茶汤。
那帕子瞧着柔软,可紫连下手极重,转眼渥丹的手腕便红了一片,当真是如蚂蚁噬心,疼得紧。
忍。渥丹笑着用另一只手推开了紫连的手,她放下袖子掩嘴肿的伤处,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望着公孙尔雅一笑道:“娘娘若无什么事,臣妾便先回去了。”
公孙尔雅却没有放渥丹走的意思,她朝紫连使了一个眼色,紫连便领着其他婢女都退到了远处。这般她才收起那完美的笑容,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道:“本宫竟未想到堂堂一国公主还会做那卑躬屈膝的事情。”
公孙尔雅是在说渥丹替她熏香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调香都是下等人做的事情,上不了台面,贵族女子通常都是学习女工烹茶等。
既然她要敞开天窗说亮化,渥丹也懒得与她周旋,淡淡开了口道:“眼下娘娘贵为皇妃,身份尊贵,只是都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皇家后宫向来勾心斗角,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娘娘还是先为自己筹谋才是,我与王爷的事情实在是不敢劳娘娘费心。”
“你!”公孙尔雅被渥丹这么一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当然知道渥丹说的都是她眼下的困境,可是她就看不惯对方抢了自己的无攸哥哥,还那般嚣张不让的样子:“你配不上他!”
“配不配得上,又真的重要?我想这总比那有缘无分要好的太多,毕竟我现在才是他的王妃。”渥丹说道。
公孙尔雅听她这般嘲讽自己,心中更怒,正要开口驳回去,却见卵石小径上走来一个人,来人正是慕容德奎。他换了身常服,远远看着公孙尔雅,轩然一笑道:“爱妃,朕寻了你好久。”
“陛下——”公孙尔雅见慕容德奎前来,转眼就换做一副温婉贤良的模样。
“爱妃,你在这里做什么?”慕容德奎笑着揽过她如柳的腰肢,柔声问道。
“本宫见方才六王妃在殿上落了一支玉钗,便唤人请了王妃回来。”公孙尔雅解释道。
“那玉钗可还回去了?”慕容德奎一挑眉,这女人之间真的是……于是笑了笑问道。
“自然是要还回去的,臣妾怎敢取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公孙尔雅含沙射影地说着渥丹。
慕容德奎却不在意公孙尔雅说什么,此时一双手游移到她的衣襟内,眼中满是情欲之色。
公孙尔雅身体一滞,恍而笑得愈发娇羞可人,也勾上慕容德奎的脖子,两人当亲热起来。
海寿见状,赶紧收回目光,走到渥丹跟前恭顺道:“王妃,请随老奴出宫去吧。”
“那辛苦大公了。”渥丹朝他感激一笑,缓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海寿将她送到宫门口,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道:“王妃,多保重。”
“谢大公。”渥丹虽看不明白眼前此人的态度,但也收了这番好意。
渥丹在宫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王府的马车来,她心中一叹,莫非慕容无攸又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