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末路（三）

    半夜方若翎和封兹望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她睡眼朦胧，封兹望精神奕奕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白衬衫外面披着厚重的军装，沉着冷静拿起电话，“喂。”短促的单音节没有一丝疲倦。

    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扑克脸上竟流露出惊讶，转瞬即逝。

    空气中，他们四目相视。

    “怎么了？”方若翎懵懂不知。

    封兹望挂了电话，冷寂不说话，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把自己身上的军装披在方若翎身上，难得温柔：“我们边走边说。”

    我们？！半醒的方若翎睁大眼看着他，像是着了魔一样跟他走。.

    一路上，封兹望车速惊人，她抓着安全带不敢睁眼。

    耳边有呼啸的风声，还有他低沉的告诫：“你一定要坚强。”

    起初她不明白他话中的以后，后来他把车停在医院门口，看了方若翎一眼，亲自为她解开安全带，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紧了紧披着的军装，不再冰冷的看着她的眼睛，低声宽慰：“进去吧，304室。方佳珏。”

    “噢。”她整个人就像被雷劈过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更不知道是怎么走进医院的。

    前台的护士小姐和蔼可亲的问她，“小姐，你找谁？”

    方若翎掀了掀嘴皮子，“方……方佳……方佳珏。.”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护士小姐和蔼的笑脸一下子冻结，面容僵硬，眼中充满了同情，“这边请，病人刚刚送来，还昏迷着”

    方若翎手攥拳，死死咬着牙，“我妹妹怎么了？”

    护士小姐欲言又止，只是叹气，“还是让医生和您说吧，这边请。”

    望着一层层向上的楼梯，方若翎已经天旋地转，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304室。

    三两个医生护士正在门口讨论，看到颤颤巍巍走来的方若翎几个人一拥而上。

    “你是方佳珏病人的亲属吗？”戴着口罩的医生问。

    她点头，心情紧张。

    几个医生眈眈相视，最终由一位年长的男护士开口，“病人被送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淤青，脸部也受了伤，是非本人自愿情况下发生的性、行、为。”

    医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插在方若翎心头，她宛如珍宝的妹妹，惨淡人生中最后的一缕阳光，世间最后一个亲人……眼眶泛红，“我想见见我妹妹。”

    几个医生深表惋惜，纷纷让行。

    方若翎死死咬紧牙关打开了病房大门。

    远远地就看到方佳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再走进一点。

    她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见，方若翎再也制不住，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为了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咬着手背，不一会儿就尝到一股血腥味。

    停好车晚一步赶来的封兹望站在窗外目睹一切，他冰冷的眼中倒映着方若翎瑟瑟发抖的背影。

    “报告。”刚做好笔录的警员走到他身边，封兹望目光依旧停留在室内，“查到什么。”

    警员站得笔直，“除案发现场在警局附近外，无任何进展。”

    封兹望侧头，目光冷聚，看得人毛骨悚然，像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封锁全城，以案发现场为圆心，给我一寸一寸的找，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