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昀凰身世
大厅内,银面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此时,摘掉面具的她,一张漂亮的脸蛋隐约看出即墨婉的影子,不似一般女子的黛眉婉转,她略粗的眉毛透露出几番英气,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星辰,肤如凝脂,唇若涂丹,赫然就是六年前即墨婉拼死保护的女儿——李昀凰。
当年一场大火将李府清澜院烧个精光,世人皆以为即墨婉葬身火海,唏嘘的同时也迎来了京城最大的八卦。
隔天天还未亮,即墨婉的哥哥即墨恒就带着人马匆匆赶来,却只收到了其妹葬身火海的消息,连骸骨都未留下。即墨恒当场发怒,拽着愣在那里盯着烧焦的房屋看着的李成峰一阵暴打。
即墨恒是练武之人,之前又是常年练兵在外,身强体壮,哪里是李成峰能比的,短短几下便打的李成峰鼻青脸肿,鼻子跟嘴巴一起流血,连李老夫人来了都没有认出来。
有头脑冷静的沈氏站出来追究为何大雪天会燃气熊熊大火,更离奇的是,大火会将人烧的精光,这里面是否有诈,昀凰又为何会在即墨府,其中疑点重重,不得不查。
因病在家休养许久未曾露面的镇国侯爷即墨炎带着其妻林氏闻讯赶来,两老抱头痛哭,林老妇人当场扇了沈氏好几个耳光,痛斥其居心不良,最毒莫过于妇人心,言说若不是他们二老想念昀凰,更在听闻昀凰罚跪祠堂重病不醒之后坐立不住,昨日下午偷偷接其过府休养,现在怕是母女双双过世。.
此时,亦有下人鼓足勇气颤抖着身体站出来说看到夫人在大火之中挣扎奔跑;
还有下人说听到夫人在里面唱歌弹琴;
更有奴婢哭着说听到夫人在里面喊冤叫屈;
甚至还有老妈子说看到夫人化成一个仙女,乘风而去。
。。。。。。
直到最后,越说越离谱,但普遍的,最先赶来灭火的几个家丁都异口同声地肯定一定以及确定他们看到夫人就在屋内,这下更是无从追究。
一人还可以说谎,但如果一群人都说看到了,这事就不好说了。
李老夫人顶着镇国侯爷,一品诰命夫人林氏以及即墨恒三双愤恨的眼神,一个头两个大,最后眼睛一闭,装晕过去。
至此,疑问便不了了之,有镇国侯府压着,也无人敢再去追究。.
京城里更是传言乱飞,很多事情,一旦沾上了鬼神之说,谣言便像浩瀚的大海一样没了边际,什么样的留言都有。有人说即墨婉是被李府妾氏害死的,然后放火掩人耳目;还有人说是火神刚好路过,见即墨婉有,将其带走,不然怎么会大冬天的,着起大火;亦有一些人说有可能即墨婉并没有死,而是出家当尼姑了。
传到后来,甚至有人说即墨婉长得那么漂亮乃是天上的仙女,李成峰宠妻灭妾,惹来天神愤怒,便收回了即墨婉的性命,让她重返天庭,既然是天上的仙女,又怎么会有骸骨遗留。
。。。。。。。
其后即墨炎身披官服,跪在金銮殿上痛斥李成峰宠妾灭妻,卑劣无耻,最后*得其妻自缢以保嫡女平安,哭诉自己老年失子,孤苦伶仃,哭的是挖心挖肺,最后直接当场吐血倒地,站都站不起来。
皇帝头疼不已,连忙宣太医替他医治,即墨炎乃开国元老,战功累累,其下唯有一女,即墨恒虽说是即墨家长子,但毕竟是养子,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即墨炎白发人送黑发人,虽说是家事,可既然闹到大殿之上,说什么也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啊。只好下令将李成峰官降一级,罚奉两年,虽其妻即墨氏已去,亦不得将妾侍扶正,昀凰则交由即墨家抚养至其成人。
即墨炎顺势提出年老体虚,内心哀痛,无力为朝廷做出贡献,恳请辞官还乡养老,皇帝意思意思挽留了一下,便赏黄金白银千两,同意其携家属归隐山田。
至此,李家跟即墨家是彻底决裂,关系再无转圜的余地。
然而,无人知道的是,真正的昀凰早已经在祠堂的时候就病重而去,此时的昀凰体内住着的是她,是来在21世界的顶级特工——凤倾城,专门从事暗杀行动,却在一次军火行动中胸膛中了子弹。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竟然重生到这个地方。
是命中注定,还是缘分使然?
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就不去追究,她向来随缘,不会自寻烦恼,因为所有的谜团,总有一天她会查个清楚明白,能够重活一世,对她而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前尘往事,都已成过往云烟。
昀凰眼神里闪过一丝凌厉,这一世,她既然占了这身体,定当为这可怜的女孩讨回应有的公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那些欠她娘和她债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掉!同样,那些对她好的人,她也会真情相付。
她向来是恩怨分明。
昀凰刚放下茶杯,从回忆里收回神来,耳边便听到动静,她不急不躁,头都未抬,手腕翻转之间,茶杯便借着力道扔了出去。
被人不费吹飞之力,顺势接住。
“哈哈哈。。。这就是你信中所说给我的惊喜”,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来人一身深蓝色的锦袍,身材伟岸高大,古铜色的肌肤上剑眉入鬓,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轮廓分明,一双眼睛亮若星辰,此刻正含笑看着昀凰,满是欣慰:“小丫头,武功又精进了不少,能够听音辨物了”。
“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好舅舅,我想不好都不行啊”,昀凰嘴角勾起,露出一丝的浅笑:“是不是刚从即墨府后院过来?我才不信你一回来就过来看我呢”,话语间带着撒娇的气息,此刻的她终于有了一点女孩家的样子。
即墨恒伸手点了她鼻头一下,闻言嘿嘿笑着:“你个鬼精灵,要是有你娘一半的温婉就好了”,眼角瞥见昀凰未干的衣角,面露微怒:“这么晚又跑去哪儿了,也不带上墨言,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注意安全,楼里的事情自有你墨言哥哥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