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内鬼
接下来的时间里潇菱儿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此次标底文件都是由她保管的，中途也只有在投标会场跟樊少扬打招呼的时候才脱手交由林婉妍递交上去的，潇菱儿捏了捏食指，婉妍不可能背叛她。这点她是有把握的，那会是谁？
另一边樊少扬办公室的休息室内走出一个男人，随着男人的移动，樊少扬调了调室内温度。调笑的扯了扯嘴角：“凡，你说这次天华会不会入这个套呢？”
穆凡修长的大手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了起来，“我倒是希望他能察觉到，这样玩起来也不会太没趣。”
“不过我很意外，你居然能这么肯定潇菱儿她能搞的定这件事？”
提到潇菱儿这三个字，穆凡思绪难免飘忽到上次的马路边上的那件事情，这个女人虽然行事强势张扬感觉没什么真本事，但是她的背景却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不见得是看起来的那么花瓶。
“如果她不行的话，那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要去照ct了。”
樊少扬一听这话，眼睛不自主的向上翻，有必要这么损他么？当初他也只是因为心中的恶趣味想看看落魄千金会有怎么样的发展才录取她的，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跟个花瓶一样的，在决策上面还真有她父亲潇锋的影子。
下班前潇菱儿跟林婉妍越好一起去她家吃饭，下了班以后两个人就开车到超市购买起食材来了，林婉妍看着潇菱儿一手推着采购车一只手在蔬菜区挑挑拣拣的，真的很难相信曾经那只戴着价值连城的珠宝的白皙小手现在居然在超市里的蔬菜区穿梭。从潇氏的破产到现在，在这段时间里潇菱儿的变化和成长她是看在眼中，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到需要操心柴米油盐的平凡人。内心到底是经历过多少对这个世界的妥协和愤恨。然后林婉妍不知道的是，潇菱儿在潇氏破产，父亲去世，母亲又差点崩溃的情况下，她内心有愤恨过，有不甘心，对那些对潇氏落井下石的人的仇怨，但更多的是恨自己的不争气。她发誓她要那些在潇氏最后关头踩一脚的人都付出代价，她要让潇氏重新站起来，所以她面对别人的讽刺，挖苦，甚至是贬低她都要忍，不会再向以前那么冲动。
到了潇菱儿的公寓，林婉妍主动请缨帮忙打下手。潇菱儿也就是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毕竟如果真要她一个人来折腾这些，估计也要有段时间。吃饭期间林婉妍问了潇菱儿接下来的打算，潇菱儿吹了吹汤勺中的鸡汤，喝了几口。心里想着还是妈做的好喝。
“现在樊总那边只给我三天时间证明我自己，这三天里我要从我们小组内的人开始清查。.不过是暗地里进行，不动声色的。以免打草惊蛇！”
“菱儿，你不会是怀疑我们组里有内鬼吧？”
潇菱儿斜睨林婉妍一眼，“不然呢？标底一直都是我保管，在投标会上再由你递交上去的。中途没有任何人插手！”
林婉妍听后激动起来，连汤洒出来都不自知。“菱儿，你不会是怀疑我吧？天地良心啊，我可是良民啊，这种事情我不可能会去做！”
潇菱儿淡定的喝完了一碗鸡汤，也不去看激动的林婉妍。也只是带着调戏的语调回着。
“就你这幅蠢萌样，连吴主管都斗不过的人还去当内鬼，那也只能说天华的周总还真是瞎了眼。”
“喂，我也不至于蠢成这样吧。不过我还真不是当内鬼，间谍类型的料。太烧脑了！”
“你呀，只要好好管理好你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把心里想的都印在脸上就行了。”
林婉妍听后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嘀咕着有那么明显么？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顿时又激动了起来。
“菱儿，并不是除了你我以外没人触碰标书，在投标会上，我准备递交资料的时候中途觉得肚子不舒服，就去上了厕所。期间公关部的小陈也在厕所里，我就让她帮我拿了一下。”潇菱儿听到后眼中阴鹜一闪，还真的是公司的人在背后阴她。这样就好办了，呵呵！
林婉妍看着潇菱儿脸色不对劲，想着可能在那个时候标底被人偷看了，顿时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这么重要的标书怎么就让别人帮忙拿一下呢？不过她也没想到就十几秒的时间，就出了问题。
“行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别去想之前的不应该了，以后多长几个心眼。这次他们是阴我，下次谁也吃不准是谁了。”
当晚林婉妍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就把所有的碗筷都洗了。
有了林婉妍提供的线索，这件事情就好查很多了。潇菱儿查了一下公关部那个小陈的信息资料，家庭背景什么的都一般般，但是听说最近她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急需要钱。之后托关系查到最近有一笔款项打入了她的户头，但是款项的来源却不明。
然而这些都不能证明什么，还需要挖出些更深的东西来。
离投标会已经过去了三天，今天也就是潇菱儿需要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对于樊少扬给潇菱儿三天期限的举证期，公司上下也都是知道的，大家都想看看潇菱儿能拿出些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其中公关部最为期待。
“呵呵，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个潇菱儿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某个手涂红指甲的客户专员，捏着马克杯跟旁边的同事八卦起来。一提起这个话题，立马就有人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她还能怎么着，这三天我看她在办公室从早待到晚，定时上下班。压根就看不出有什么紧张感。”
“我看是放弃挣扎了吧，毕竟才三天时间。能查出什么来？简直就是在瞎折腾。”
“就是，以前看她那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一旁听着同事的言语一边敲打着键盘的陈美，也就是林婉妍口中的小陈，嘴角泛着得意的笑容。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眼发来的短信。不由的轻笑了一下。
“诶，小陈，你也希望那潇菱儿走吧。”
“她能走人那是最好的啦，每一次我们公关部的审批文件在她那总是过不了，改来改去的都烦死了。她走了以后，我们最起码也可以少加几次班了！”
“说的有理，刚刚男友发短信过来了啊，看你笑的。”
陈美心里紧了一下，连忙笑着打趣道“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啊，这天天不是加班就是应酬的，下午我可能要提前下班，玲姐，你帮我顶一下哈Ｘ头请你吃饭！”
“去吧，去吧。下不为例！”
潇菱儿办公室内，林婉妍在潇菱儿的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问一下调查进度和结果。但是潇菱儿都是闭口不谈，只回一个字“等”。急的林婉妍走动的更频繁了！
“婉妍，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潇菱儿看着焦躁的林婉妍捏了捏眉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她要去呢。
“我，我还不是替你急嘛。你看看外面那些等着瞧你热闹的人，算了，你还是别看了。看了也是心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这样急也是没有用的。”
“说是这么说啦，但是…。”林婉妍急的跺了跺脚，她还真的没办法，像潇菱儿那样淡定的喝着咖啡。
时间就是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到了夜幕也慢慢降临。潇菱儿却还是依旧的坐在椅子上，像是等着什么人一样。直到办公室内的内线电话响起。潇菱儿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眼旁边的林婉妍，示意她出去一下。林婉妍想跟着去，但是被潇菱儿劝退在了办公室等消息，林婉妍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听到等这个字眼了。
樊少扬办公室内，挂下秘书的电话，眉眼中布满了调戏的意味。
“我说你最近怎么老往我这边跑啊，虽然说这次的项目确实重要，但是你也不至于抓的这么紧吧？”
穆凡松了松领带，看了眼好友，拿起手中的透明水杯对着办公室的大门处看着。直到听见敲门声才放了下来，樊少扬倒是挑了挑眉毛，还以为他准备向之前那样继续在休息室内观察呢。
潇菱儿由秘书领着进了她第二次来的办公室，很意外的看到了一张她熟悉的面孔。穆凡，商界传奇人物般的存在，年纪轻轻就接管下了他父亲的企业，在他接手后的a。m更加的壮大，甚至是创造了再一次的巅峰。潇菱儿控制不住的去打量着这个商界奇才，冷硬却轮廓分明的脸，微松的领带开口处那小麦色的肌肤显露出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都是一种生人勿进却又带着诱惑的气息，尤其是那双让人很容易深陷进去的双眸，深邃又带着狠厉。可以看的出这双眼的主人不是好相与的人。
从进门开始潇菱儿打量着穆凡，穆凡也紧盯着眼前的女人。及腰的紫色大波浪长发简单的扎了起来，额前留了一些碎发，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轻挑的眼尾带着一丝的惑人，偏偏如此撩人的眼眸却是冰冷的。给旁人的感觉就是明明是团火焰，却偏偏带着冰的雾气。
樊少扬看着互相打量的双方，摸了摸下巴，眼中调戏的意味更加的浓厚了起来，他倒是觉得事情好玩起来了。
“潇副总，这是打算盯着我们穆少多久啊。”
潇菱儿听见樊少扬调戏的语气，才收回了目光，稳了稳心神，刚刚还真是丢人，看个男人居然看的失神了。
“是我失礼了，只能怪穆总太英俊迷人了。”潇菱儿轻弯眉眼笑着，但是眼底却不见笑意。
樊少扬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正主被这么打量都没意见，他何必跟护犊子一样的呢？
“关于投标泄底的事情，潇副总处理的怎么样了呢？”
“现在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也有了一些证据。”
樊少扬轻睨了一眼潇菱儿，眼中闪过一抹肯定，这女人还真的不是吃素的。
一旁的穆凡唇线微微的勾一下，却又马上恢复一张冰块脸。眼神微眯的晃着手中的水杯，令杯中的冰块发出叮叮叮的碰撞声。
“哦？那就请潇副总现在就开始自我证明吧。”
潇菱儿看了眼穆凡，立马收回了眼神，开始了自我证明。
“这次的投标标底是由我一手保管，直到进入投标会场就由我的助理林婉妍负责递交给主办方，但是中途林婉妍因身体不适就去了厕所，在厕所中遇上了本公司公关部的陈美，林婉妍就把手中的资料暂时交给了陈美进行保管，中间时间大概是十几秒。”
“所以你怀疑是公关部的陈美动了手脚？”
还未等潇菱儿开口回答，穆凡却开口了。“根据潇副总的阐述，潇副总的助理不是有更大的嫌疑么？毕竟移交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几秒。”
潇菱儿挑了挑眉，正视着穆凡的双眼，虽然对面这个男人眼神却是很煞人，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
“穆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对自己的助理有自信，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背叛公司的事情。”
穆凡听后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潇副总有这份胆魄是值得赞赏的，但是你的这种自信却不能代表她没有嫌疑。我觉得樊总也希望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不然…。”
不然林婉妍也难逃一劫，潇菱儿不由的捏了捏手心。她就不懂了，这个穆凡怎么会突然针对她来，难道是之前有过过节么？樊少扬听到穆凡提及自己，也笑了起来，事情的发展倒是让他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穆少说的没错，潇副总还是想想有没有其他更有力的证据吧。”
“自然是有，我也清楚，这点信息根本不能证明陈美就是泄底的人。于是我查了陈美的户头，发现有一笔五十万的款项打入了她的账户内。款项的来源却查不出来，根据陈美的收入和人脉看来，一个小小的客户专员，怎么可能会有五十万的资金来往？然而今天陈美提早下班，在离公司五十米远的咖啡厅见了一个男人。”说着潇菱儿就把带进来的信封甩在了桌子上，一叠叠照片就这么甩了出来。照片里陈美与一个男人在咖啡厅对坐着，这个男人手中也拿着一个信封，陈美拿过信封就放入了包中。潇菱儿看这两位都不打算说些什么，挑了挑眉尾。
“这个男人，或许樊总你不是很熟悉，但是只要是经常与天华的周总有过接触的都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他的司机！这个信封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认为应该是事成后的尾款。如果现在将陈美召回公司，我们就能找到答案了。”
樊少扬听着潇菱儿的阐述，轻拍了两下手，“潇副总还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短短三天时间你就能定下嫌疑人，还找出证据。还真的是让我小小的惊讶了一翻。”
“没有真的证据，我怎么敢到樊总你的办公室来呢？不知穆总对于这些证据，怎么看？”
穆凡轻抿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向潇菱儿走去，看着那双惑人却冰冷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还真的有趣。
“确实是很漂亮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