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而姚采临则望了眼入口。.
真是奇怪,落枫他们怎么还不来?每年落枫他们都会跟着来,都知道要在哪儿下船,又该上那艘楼船,不可能船班到现在还没到吧?
姚采临心里满是疑问,幸好银票在她身上,为了大肆采购,她把一年来平日攒下的银两全带来了,她身为嫡女,月例银子多,加上落枫精打细算,院子里花费少,足足攒下了五百两,孙氏又给了她二千两,加起来共有二千五百两。
萧掌柜又拿出几样东西,她看中一个蛋形小钟,开价二百两,她要了,跟着看中一组十六对的玻璃杯碟,大渊目前的技术只有琉璃,还没有玻璃,琉璃是低温烧成的不透明陶瓷,精致程度不若玻璃。
那组十六对的玻璃杯碟,萧掌柜开价五百两,还不能讲价,姚采临实在喜欢,虽然贵了点,还是买了,又买了几样特殊的首饰要送给孙氏和孟老太君,加上她相中的那个小骑士银坠,又买了两双大渊朝至今没有的手套和一个桌镜、一瓶葡萄酒、一张挂毯、一幅油画,至此已花费二千一百两银子了,而玉观云还在那里踌躇不定,这样摸摸,那样碰碰,不知道买什么好。
自然了,她是因为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该怎么用,所以才会见猎心喜地狂买,玉观云根本不知道那些洋玩意儿怎么用,如何下手?
“妹妹,你说,我到底要买什么才好?”玉观云满心欢喜却又举棋不定地问。
姚采临拿起一顶饰满花朵缎带羽毛的镶边女帽子试戴,那帽子后部有较大的首饰和精致刺绣,她对玉观云笑道:“你可以什么都不买,来这里也不一定要买东西。”
萧掌柜看她从从容容的戴上了那顶满是羽毛羽翎的古怪帽子,还对着镜子俏皮地眨了眨眼,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他瞪直眼,顿时感觉心房的位置有股热流窜过。.
姚采临对着桌镜调整好帽子,问玉观云:“如何?可好看?”
“太好看了!”玉观云赞叹着,边帮着调整帽上的缎带羽毛,一边啧啧称奇道:“西洋人怎么会想到在帽子上插这么多羽毛呢?真真是别出心裁。”
“是吧?”姚采临笑容可掬,即便她是从现代来的,也没戴过这种欧洲贵族的帽子。
玉观云实在觉得姚采临戴那帽子太好看了,他便心动了,有些犹豫地问:“妹妹,还是,我也买顶这样的帽子可好?”
萧掌柜瞪着玉观云心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又蹙眉看着姚采临,这种娘们儿似的男人你也喜欢?
姚采临却是笑望着玉观云。“好啊!你皮肤比我还白呢,想来你戴也是很好看的。”
萧掌柜的神情越来越冷,姚采临看见了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他不太像生意人,哪有生意人这样瞪客人的?他们又不是不付钱,她觉得萧掌柜的眼神都快把他们大卸八块了似的。
两人把各色物品赏玩了一番,又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番之后,姚采临微仰了脸,抬眸客气地笑问:“萧掌柜,除了眼下的这些,没有其它的了吗?”
萧掌柜注视着她青葱似的小手,那小手适才几次碰触到她旁边那娘们似的家伙……他有些暴躁地哼道:“有是有,可是姑娘恐怕是不会用。”
姚采临端起茶盅,轻轻地抿了一口,脸上净是笑容。“不打紧,能够给我看看吗?”
萧掌柜朝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马上登登登的跑进内室,很快拿了个罩着布套的东西出来,看似一把琵琶。.
姚采临见那布套形状,心中已经有数了,待萧掌柜将那布套褪下,果然与她想的一般,是一把吉他,不过不是她前世学过的六弦吉他,是五弦吉他。
“这玩意儿叫吉他。”萧掌柜见她眼睛放光,不由得存疑了,难不成她会弹奏这个叫吉他的玩意儿?
姚采临把玩了吉他一阵之后,朝萧掌柜展颜一笑。“掌柜出个价吧,我要买。”
萧掌柜忍不住问道:“难道姑娘会弹奏这吉他?”
姚采临面带笑意,并不回答是或不是,只笑吟吟地道:“就是贪图新鲜有趣罢了,买回去与家母一同玩赏。”
萧掌柜深深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姑娘已经采买许多了,这把吉他原价要一千两,就算姑娘八百两吧。”
八百两?
姚采临吓了一跳,在前生,吉他镶金才要八百两,她身上只剩四百两,无妨,等落枫他们到时再付也可以,吴景祥那里有孙氏给的备用银票,几千两是有的。
“就八百两吧!”她干脆地说。“等等我的丫鬟家丁就到了,到时再把不足的银两补给您。”
她身上的银子已经全部用尽了,想买的也都买齐了,只能等明年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物品了。
第5章(2)
想是这么想,不料却见那小厮牵了一辆脚踏车出来,自然不是她前生那种规格的脚踏车,那小厮牵出来的脚踏车非常阳春,连踩踏的地方都没有,前后两个木质的车轮,中间连着横杠,上面安了一条板凳,坐上去之后,得用两只脚蹬地才能推动车子向前滚动,不过这已经不简单了,大渊朝除了马之外,可没有这种个人交通工具。
她不敢骑马,总怕马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受控制,况且她大家闺秀的身分也不容许她学骑马,但脚踏车却是她可以控制的。
“小哥等等!”她眼眸发亮,喊住那个小厮。
萧掌柜瞪着她。“姑娘要做什么?”
她不会要买下这叫木马轮的怪东西吧?
她不会要骑吧?
姚采临喜悦的看着那脚踏车。“掌柜,我要买那辆脚踏车。”
萧掌柜蹙眉纠正道:“那叫木马轮。”他纠正什么?现在那是问题吗?
“木马轮吗?倒挺贴切。”姚采临越看越是满意,打算回去之后便央求孙氏让她在出阁之前去乡下的庄子住几天,到时她在那里骑这木马轮便没人管了。
萧掌柜不想她买,他嘴角轻翘,胡乱开价道:“木马轮极为罕见,我这里也只有一辆而已,价钱贵了些,要五千两,姑娘可要考虑清楚了。”
“五千两?”姚采临知道这是狮子大开口,这个萧掌柜做生意不老实,想海捞一票。
但是,现在想买的人是她,嫌贵可以不要买,没有人逼她,她也做不来讲价之事。
萧掌柜见她吃惊,很是满意这样的结果。“如何?姑娘要买吗?”
“等等!”姚采临靠近玉观云,小声问道:“你身上有带银子吗?”
她猜想他的银两可能都在长随身上,像他这样的身分,出门要付银两也不会自己付,都是由随从小厮去付的。
玉观云却是点点头。“有。”
姚采临精神一振。“多少?”
“五十万两银票。”
玉观云说得平淡,姚采临却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五十万两?!”
玉观云露齿一笑,看她的眼光满是宠爱。“你想买什么尽管买吧!我俩之间不必分得那么清楚。”
她用敬佩的眼光看着玉观云,果然是世子来着,逛个市集就带了五十万两,她目光闪亮地朝玉观云笑道:“说的也是,咱们的帐,回府里再慢慢算。”
她这话听在外人耳里,等于承认与玉观云“不必分那么清楚”,但是她毫无所觉,说完抬眸冲着萧掌柜一笑,爽快地说:“您说五千两便五千两吧,我买了。”
萧掌柜黑着脸冷哼。“现在涨价了,涨为一万两。”
闻言,姚采临与玉观云俱是一愣,姚采临不敢相信有人这样坐地起价,她瞪着萧掌柜。“掌柜,您这是在说笑吗?刚刚说五千两,怎么忽然变一万两了?”
“嫌贵吗?”萧掌柜挑了挑眉,一双黑眸忽然肆无忌惮的看着玉观云挂在胸前的那块羊脂白玉。
姚采临看到萧掌柜在看玉观云的白玉了,她知道玉观云不离身的白玉是玉中极品,价格非常珍贵,玉身细密、温润、光泽如脂,整块玉晶莹洁白无瑕,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肉脂肪,在他们大梁国,是帝后才有资格佩戴此上等白玉,而他的父亲宣王正是大梁国君的第七子,他身为世子,才得已佩戴这块象征了吉祥与安谧的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