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咦?慢着,他是……
“你是谁啊?”她警觉地问。.
周教杰眉心一皱,“我是你……”你的丈夫这几个字,他真有点说不出口。
他周教杰真是落魄到可悲了,居然只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当老婆。
“我是周教杰。”他说。
闻言,秦又冬一惊。原来眼前这高大的男子就是在她进门头一天就搞失踪的周教杰啊。
出于好奇,她往前爬了两步,更接近他一点。
他微怔,露出了不悦及嫌弃的眼神。
男人都是视觉的动物,她可以理解他眼底的嫌弃所为何来。老实说,秦子怀真的把秦又冬养得太营养、太油腻了。
刚开始每当她沐浴时看见这身肉,都有不忍卒睹的感觉呢。
秦子怀是个瘦子,据她所知,秦又冬死去的娘亲也是个瘦子,而秦又冬幼时更是个瘦子。好像是因为她幼时体弱,再加上秦母早逝,秦子怀怕失去女儿,于是卯足了劲的喂养她。果然,胖了的秦又冬变得头好壮壮,十分健康。
养出肉后,秦又冬的胃也养大了。她不知节制的吃,又懒得活动,渐渐的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看着眼前的周教杰,她得说,他是个好看的男人。
他身高至少一百八,虽包得紧紧的,仍可看出他拥有强健的体魄。他有张性格的脸,轮廓深邃,高挺的鼻子,浓眉大眼,饱满的额头、平整的下巴……还有两片看来十分可口的唇。
她不得不说,以他的条件娶了秦又冬,真是太委屈了。
“我是秦又冬。”她说着,睁着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看着他。
“我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不太和善,“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在睡觉。.”她说。
“你怎么睡得着?”
“为什么不?”
“你不是该等我回来吗?”
“我累了就睡了。”等他?她又不是看门狗,还得等他回来摇摇尾巴吗?
他微微攒起浓眉,“我以为你睡不着。”
“我很少失眠的。”
“看你的身形也知道。”他酸了她一句。
她有点介意,但没有生气。“我也不是自己喜欢这副身躯的……”她自言自语。
听见她在咕哝着,他疑惑地问:“不就是你自己吃成这样的吗?”
“才不是,我很注重身材的……”
他露出狐疑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她,“感觉不到。”
“你把我叫醒,就为了讨论我的身材吗?”秦又冬打了个呵欠,一脸困倦。
“我只是看你像头猪般趴在床上,两只脚不停奔跑似的,觉得奇怪才叫醒你的。”他说。
趴着就趴着,干么说她像头猪?就算是事实,也不必说出来吧?
这么口无遮拦,想必人缘不佳。
“我只是作了个梦,梦见好多大蚊子在叮我,我在梦里一直跑,所以……”在他唤醒她之前,她正在作一个逃跑的梦。
“我对你的梦境没兴趣。”他打断了她,“我要睡了。”
“喔。”睡就睡,干么跟她报告?“晚安。”说着,她翻身要继续入眠。
见状,他沉喝一声,“喂!跟你说我要睡了。”
她眉心一皱,有点懊恼的瞪着他,“你要睡就睡,干么一直说?”
“床是我的。.”
“嗄?”她微顿。他的意思是要她把床让给他?那她睡哪儿?地上吗?
“床是我的,你另外找地方睡。”
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什么?”
开什么玩笑?新娘进门的第一天,他搞失踪,一回来还赶她下床?她是不在乎什么仪式或排场,可连床都不给她睡,她可要翻脸了。
“不要!”她直视着他,“我干么要这么委屈?怎么不是你自己找地方睡?”
“什……”
“谁先上床谁先睡,谁教你现在才回来!”她哼了声,然后翻身躺下,拉起被子盖好。
女子要懂三从四德,她都嫁进周家了,岂能不从他?周教杰伸手扯起被子,霸道的命令,“女子出嫁从夫,你不懂吗?”
秦又冬跟他杠上了,“连张床都不让妻子睡,你算什么丈夫?”
“你!”她可以吃不饱,但不能睡不饱。只要没睡饱或是被吵醒,她的脾气就很容易失控。什么出嫁从夫?她才不吃他那套。再说,他们连堂都没拜,搞不好还算不上是夫妻呢!
她抢回被子,恶狠狠的瞪着他,“我要睡觉!”说完,她把自己像寿司卷般滚进被子里。
周教杰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胆敢违抗他,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的秦又冬。他本想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来到了他的地盘,他就是天,她只有乖乖听话,不然就滚回娘家的分,休想巴望着谁伺候她,没想到……
他想把她从床上拎起来,但他又不愿意碰触她。
就这样,他怔怔的站在床边好一会儿。
“肥猪,你起来。”他叫她。
她不应,不动。
“听见我叫你吗?肥猫!肥猪!”
他以为听见他这么叫她,她会羞愤得跳起来跟他吵架,但她没有。她安适的睡着,像是什么都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他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十分懊恼。
他眉头一拧,无计可施的拂袖而去。
听见他走出去的声音,秦又冬睁开眼睛,露出狡黠的胜利表情。
“第一回合,胜。”她低声的说。
第2章(1)
因为睡得早、睡得好又睡得饱,秦又冬七早八早就精神饱满的起床了。
长期从事农活之故,她的作息本来就十分正常,要她睡到太阳晒屁股,她是办不到的。
一大早起床,她就开始在宅子里到处逛,她发现宅子里有许多闲置的房间及空地,还有几块荒废且长满杂草的园圃。
看着这么多空间闲置,她开始计划着如何有效的利用。
她决定先整理出一方园圃,然后到市集上买些种子回来播种。她是闲不住的人,想着,就要动手去做。
于是,挽起衣袖,她开始拔除杂草——
整理了一半,身后突然传来花嬷嬷惊讶的声音,“少奶奶?”
她回过头,抹去脸上的汗,粲笑着说:“早,奶娘。”
花嬷嬷一脸惊疑的走向正在整地拔草,弄得满手满身都是泥土的她,“少奶奶这是在做什么?”
“整地啊。”她说:“放着这些园圃不用太可惜了,我想先整块园圃种点菜或药草,奶娘,家里有锄头吗?”
花嬷嬷微愣,“有、有啊,少奶奶,你确定要做这些事?”
秦又冬出身秦家村的富户,从小也是捧在掌心上宠着疼着的,肯定舍不得让她做什么活儿,可她却不怕脏也不怕热,在这儿拔草整地?
“你会用锄头吗?”花嬷嬷疑惑的问。
“当然会。”她一笑,“可以麻烦你帮我取来锄头吗?”
“喔,好……”花嬷嬷答应一声,立刻转身离开。
秦又冬继续挥汗拔除园圃里的杂草,没一会儿,身后又传来声音。但这次不是花嬷嬷或周叔,而是周教杰。
昨晚被秦又冬霸占了床后,周教杰便随便找了个空房窝了一夜,因为没睡好,一早醒来他就莫名的感到烦躁。
他想,像秦又冬那样的胖女人,肯定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会心甘情愿的起床。从前她是秦家的小姐,凡事由着她,现在她是周家的媳妇,他得让她知道这饭碗不好端。
想着能将她从床上拎起来,然后恶狠狠的训她一顿,他不自觉的感到……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但总觉得有种充满挑战的快意。
穿过拱门,步过长廊,眼尾余光往院子里一瞥,他愣了一下并停下脚步。他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但再定睛一看,竟发现他原以为还赖在床上的秦又冬正蹲在园圃里拔草。
他杵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花嫂嬷匆匆取着锄头赶至才回神。
花嬷嬷将锄头交给秦又冬,她便动作迅速又熟稔的拿着锄头翻土。
花嬷嬷见了目瞪口呆,远远看着的周教杰亦然。
秦又冬使用锄头时的灵敏跟熟悉,就像个常年耕作的农妇般,动作敏捷确实,而且速度极快,这跟他原本以为的不同。
他以为秦又冬是个好吃懒“动”的胖姑娘,以为她除了吃睡,什么都不会,可才进门的第一天,她就展现了令他惊异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