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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光棍汉和留守妇的故事

    “咬断了耳朵也不好哩……”

    “我午睡了,不理你啦……”

    然后,就听到里面上床的吱呀声。

    大猛也就小声说:“那你睡了哦,我也回去睡啦。我们床铺只隔一层水泥砖哩,只差这么五六寸哩。”

    “睡觉了。”里面说着马上就传来轻轻的鼾声,这小妞呀,也顽皮着呢。

    大猛心中暗笑,也就回自己屋里睡去了。

    这些年头,当领导就是好,不用做什么具体的业务,比如副镇长,分管什么,就督促这方面的人工作就可以了,至于乡长、书记,更是抓总的,可以几天不见脸面,人家也以为是开什么会或培训旅游之类,没哪个人会追查他们到底做什么去了。

    像大猛这个处纠组组长,也没什么具体业务,因为具体的,手下人都各尽其责地做去了,所以也可以不按时去办公室的,去了也是白坐,没具体事。也不像什么大领导天天需要批阅文件。当然偶尔也可能有档案卷宗之类要批阅签字,但这不多。

    所以,大猛喝了点酒,也并没有定闹钟按时上班,他醒来的时候,人家早已上班去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该做什么事呢。

    忽然,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覃丽研家里喝酒时,队长伟叔托他的一件事,就是有空时顺便去荒石村的铅锌矿场去看看,他们屯的卢承脉去那里挖矿几个月了,都没见回来,也没什么音信,起初屯人都不知这从来没出过远门的承脉到底哪里去了,后来还是公弯先生告诉他们,承脉是挖矿去了,临去时只跟公弯一个人说,挖矿得钱回来后,要请公弯先生看风水寻宝地移祖坟,承脉三十二三岁了,还没得老婆,也是急起来了。

    这个卢承脉书读的少,只读到三年级便觉得实在读不下去,便缀学回来务农了,乐得他老爸在人前总说这孩子孝顺哩,懂得父母辛苦,回家帮工了,农村人读个什么书呀,最后还不都是回家跟牛屁股嘛。

    卢承脉的老爸算是被算命先生害着了的人,当他还年轻的时候,到街头算命,先生曲指一算,说他阳寿只有四十岁,必死无疑。

    于是,这个觉得自己短命无福的人,也就懒惰非常,而且喜欢大吃大喝,真正是个好吃恶劳的人,比如春天插秧,人家快手一天可以插七八分田,他就慢吞吞只插了那么两三分田,人家讲他磨洋工,他还有理呢,说你们插得歪歪扭扭的,我插的呢,你们看看,不管横看竖瞄,都直溜溜的呢。

    全靠好心人帮他拉媒才讨得了个歪眼斜嘴的女人当老婆,生下了卢承脉,起这个意思是他虽然四十岁要死了,但还是留了个种继承宗脉的,老婆孩子虽然都有了,但他是再也改不了好吃懒做的习性了,而且觉得自己四十岁后便死翘翘了,还勤俭个什么呀,有什么就吃什么吧,吃多少是享受多少呀,所以,只吃不做,把家里吃了个穷穷光光的。

    哪知道,他四十岁时并没死掉,还活得好好的,还活到了六十多岁才死掉了,他死后,他老婆孤独几年也死掉了,留下个卢承脉光棍一条。

    这个卢承脉书没读多少,人性子直,但长得人大膀子粗的,力气比较大,虎头虎脑。上山挖土特产是他的拿手好戏,一帮人去寻找挖掘山药,他总是比别人挖得的多,还特别的大,都是儿童手臂般大小,如果有人挖得实在太少,他还会乐呵呵丢几根给你呢;他特别乐于助人,屯人有什么需要帮工的,他是有喊必到,而且不惜力,一整天下着大力干活,深得屯人的喜爱。

    卢承脉还有个特点,最爱逞能,人家干不了的事,他马上卷起衣袖说,这个你干不了的,我来!

    有一次,屯中一个中年妇女,老公出去搞副业捞钱了,田地没人耕,便自己拉着那头正上性子的公牛去犁田,哪知道,那公牛看不起她这个女人,平常她老公掌犁时,它是老老实实干活,这妇女那早上掌犁,无论如何鞭打,它就是不听话,或是歪歪扭扭地走,让人犁不了田,或是停下来,转回头眼红红的瞪人。

    这时刚好卢承脉路过看到了,他马上卷起衣袖喊到,这耕田的活你干不了的,我来吧。

    于是他跑进田里接过犁把,那妇女便到田埂上旁观了。

    哪里知道,这牛也欺生,卢承脉狠劲吆喝,下力鞭打,它照样依旧,就是不听话。于是,泥田里,牛和人就较劲上了,这人恼火鞭打,那牛就往后踢腿,闹了几回合,卢承脉真正恼火了,大喝道好你个畜牧,难道我承脉就制不了你啊,丢下犁把,跑上前去抓住牛鼻绳圈,右手大巴掌噼噼啪啪就狠狠给了这小公牛连续几下。小公牛的牛性子便真正上来了,瞪着红眼就跟承脉干上了。其实,牛儿平常听话老老实实地帮人干活,完全是它性子软不爱惹事的缘故,真正跟人干仗起来,人是顶不住的,哪怕是七八条汉子都未必顶得了。

    不一会,卢承脉就落于下风,而且是跌翻于田里,小公牛也并没有再为难他,而是拉起犁头就跑掉了。不过,不幸的是,犁头越过卢承脉的身体上时,一下犁伤了他,裤裆开花,露出雪白的屁股蛋儿。他躺在田里,痛得嗷嗷大叫。女人跑过来一看,原来鸟鸟儿都露出来了,而且血淋淋的,不忍细睹,慌得女人连声惊呼。附近的屯人都跑过来,将他背到了村部卫生室,酒精查清细看,原来那男人紧要处的袋子给犁破了,花花的鸟蛋儿都露出了半边,好在只破了皮,蛋子没事,于是村医大胆缝缝补补,不几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后来,人们谣言,那女人为了感谢他,跟他好上了,上床了,反正她男人大多时间在外地搞副业捞钱,很少在家,女人得以解决寂寞也是好事。但这只是谣言,还真的没人真正见过两人相好的事。

    卢承脉从来没出过乡境,一般都是干完田地里的活路后就上山找土特产上街卖,得钱用于油盐酒肉。他还有个爱好,就是晚上扛根火枪上山打野味,什么松鼠飞虎之类,次日晚便喊平常谈得来的几个朋友到家里猜拳打码,瞎吹牛,热闹非凡。

    就是这么个从来没外出,而且也声称不会外出干副业捞钱的人,现在竟然来梨树乡的荒石村挖铅锌矿了,而且一来就是几个月不回去,还真的有些奇怪。

    韦大猛决定,去荒石村铅锌矿山看看,找找这个大哥辈的家乡人。

    于是,大猛起来,匆匆洗了把脸,便到街上吃米粉,然后买了部越野摩托,直饶石村。

    荒石村在梨树乡的东部,距离乡政府这里十五六公里,属于喀斯特地貌山区,所产的铅锌矿锭或铅锌矿粉直接从东部公路运走,直达铁市再往外省,并没有通过乡政府这边。

    公路崎岖不平。

    韦大猛施展起在特种分队时驾驶摩托的技术,野狼突袭一般腾跃狂奔,身后灰尘滚滚,唬得远近田地里劳作的农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是从来没见过开摩托这么疯狂的。

    大猛却兴奋得哈哈大笑,离开小分队之后,他是再也没有这样开过摩托了。

    没多久,就来到了村部。

    大猛将摩托停在大院门边,走进村委大院。

    这个大院环境相当优美,有绿油油的风景树,有水池,水池里还有假山有游鱼,还有个雕龙画风的凉亭。

    大猛看的都有些惊呆了。

    想不到,这山村的村部,竟然是六间五层的大楼。相对于装修豪华的大厦,县里统一制作的白底黑字的村委牌子“弯河县梨树乡荒石村民委员会”,就显得有些寒酸。

    这时,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另外一条路驶过来,直接进了大院,停在村公所大门前。车门一开,下来一个头大身肥五十岁上下的壮年人,他腋下夹着一个黑亮亮的真皮皮包,皮鞋也是黑亮的几乎一尘不染,这汉子将车门咚地一声关上,然后打开村委大门,步入村部大楼。

    他对站在一棵风景树下观望的大猛仿佛视而不见,貌似相当霸气的样子。

    韦大猛跟着走进了村委大门,一楼的几个办公室都关着,便上了二楼,才看到刚才那个肥头大耳的汉子正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翻着什么文件,于是走进去,对着他微笑道:“你好!”

    肥头大耳汉子抬头望了望他,又低下头翻文件,只是鼻孔里冒出了回答声:“嗯,有什么事吗?”

    大猛见这家伙这么个样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于是沉声说:“我是梨树乡处纠组组长韦大猛,今天下乡路过这里,顺便进来询问一件小事情。”

    汉子那肥猪一般的脑壳马上抬起,满脸的横肉也展开来,成了一副献媚的笑容,身子也站起来了,大跨一步,伸出手来跟大猛握手:“哇,原来是韦组长驾到啊!我是荒石村支书王德金,刚才忙些事情,一时不注意礼节,对不起对不起呀!希望韦组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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