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九章哥有的是霸气(1)
当晚,史湘晴回屋里整理行李没多久,穆语笙便来到医馆。.
想起弯弯的不友善,她其实很犹豫,不知道走这一趟是对还是错,但为了师兄,就算错、就算被人扫面子,她也得试试,终究是她和左棠欠师兄太多。
死亡名册上并没有左棠的名字,虽然她心里清楚情况依旧不乐观,但仍旧松了一口气,只要左棠人还活着,他们就有机会相见。
于是离开府衙后,她在成阳县的大街小巷到处奔走,逢人便拿着左棠的画像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穆语笙的举动引发了弯弯的同情心,她暗骂自己心胸狭隘,再加上向来不是心硬之人,见穆语笙忧心重重,她一把抽走左棠的画像,托人画上几十幅,连同告示张贴在城里各处。
弯弯的主动出手相助,是穆语笙鼓起勇气的最大原因,于是在大师兄去找二皇子的同时,她也决定要来找弯弯。
她:看到弯弯就道:“谢谢公主为民女所做的。”
弯弯客气的回道:“举手之劳。”
“你的举手之劳却解决了我的困顿,所以我还是要向你说声谢谢。”
“好吧,不客气。”弯弯收下她的谢意。
望着她舒展的眉心,穆语笙心想,她应该不是讨厌自己吧,所以是……讨厌大师兄?如果她没猜错,是否表示两年前两人之间不了了之,有着别人不清楚的内幕?要真的有,肚子里的话还能说吗?
轻咬唇,在这儿关键的节骨眼儿上,她竟犹豫起来,半晌,她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好歹是一次机会,就算弄错了,至少她已经试过。.
轻启珠唇,穆语笙道:“路过京城时,我听到过很多关于公主的传闻,你很了不起,我崇拜你。”
这话出自真心,没有虚伪,弯弯看出来了,回她一个友善微笑,说道:“你这想把谢谢讨回去?好吧,还你,谢谢你的夸奖。”
弯弯的幽默,让穆语笙按捺不住笑了,这一笑,千娇百媚,风姿顿生,连弯弯都看得忘记眨眼,难怪程曦骅会这般迷恋。
她无法否认,穆语笙是个温柔甜美、会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的女子,不过是短短几句交谈,她已经对她生出好感,再相处一段时间,怕是连和湘晴那样的密友感情都会发展出来。
所以……唉,她果然是白痴,怨啥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当然拍马也追不上。再拉一个笑脸,把狭隘抛在一边,她对自己说:齐弯弯,请你千万注意,三角关系已经够复杂,千万别再横插一足。
天底下什么东西都是复杂的比较精彩有趣,唯独感情这回事,越简单越幸福。她别再掺和了,就算心底割舍不下,也别教人看出端倪。
同样凝视着她的穆语笙,心里想着,公主是个风趣女子呢,莫怪京城百姓称颂,还能成为说书人口里的传奇。
“公主,我能问你一句话吗?”穆语笙问得小心翼翼。
弯弯板起脸孔,正色道:“通常公主不会回答百姓的问题,但是弯弯会,如果你叫我公主……”她摇摇头,两只手的食指在嘴唇上打了一个叉叉,接着又道:“如果叫我弯弯的话,我保证知无:小言,言无不尽。.”
她笑了,看来公主不只风趣,还聪明讨喜。“好,我喊你弯弯,你也叫我语笙吧。”
“没问题,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你问我一个问题,也要让我问一个。”
“可以,你先问。”穆语笙爽快的道。
弯弯眼珠子转了一圈后,凝定在她绝美的脸蛋上,问道:“这问题有些交浅言深,如果不方便,你可以选择不作答。”
“好,请问。”
“如果左棠已经不在了,你怎么办?”
老实说,这两年来,穆语笙一直阻止自己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也该是时候逼自己面对了,于是她想了很久,苦笑道“左棠不在,我还有喃喃,他是我儿子,一岁多了,长得很可爱,我会扶养他长大,并且告诉他,他有一个多么值得骄傲的好父亲。”
“你一个人带孩子不会太辛苦?有没有考虑过程将军?”话甫一出口,弯弯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关她什么事,值得私下探听?万一话传到程曦骅耳里,他肯定又要冲到自己面前大发雷霆。
你就这么想嫁给我?行!如果你不介意嫁入程家为妾,大可以让皇上赐婚。
他曾说过的话一直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骄傲曾经被他狠狠踩过一次,难道如今她还要不知痛的再把自尊送上前,让他一踩再踩才痛快?
她真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再怒骂一声,“齐弯弯,你真犯贱!”
穆语笙坚定的摇摇头。“人人都这么说呢,连师兄也这样问过我,可我不能太自私。”
说完,她向弯弯伸出手。
弯弯低头看着她有着老茧的掌心,不理解她的动作是为了什么,考虑了一下,才将自己的手迭上去。
穆语笙牵着弯弯的手,一起走出医馆,两人不自觉仰头望着天上繁星点点,中秋刚过,夜风飒飒,正是秋凉好时节。
偏过头,她冲着弯弯笑,婉约柔美的笑容让弯弯看得心软,果真倾国倾城、沉鱼落雁,这样的青梅竹马,别说是从师弟身边抢走,就是师父身边都抢得。
“你知不知道,其实师兄不喜欢女人,尤其是柔弱纤细、楚楚可怜的女人。”
“为什么?难不成他是……”gay?!
弯弯倒抽一口气,这个答案太惊人,随即,程曦骅和军中将士赤裸着身子,在床上交缠的画面浮上脑海——
“可是人家……人家的菊花未曾绽放……”小兵嗔道。
程曦骅勾起坏笑,俯身,覆上小兵柔弱的白皙身躯,菊花在秋风中绽放……
脑补的画面一幕接过一幕,弯弯的眼睛瞠得不能再大了,难怪他那么讨厌她,讨厌到什么狠话都能撂下。
不能公开出柜,坦承自己爱的是男人,已经够辛苦了,她还处处逼迫,万一父皇当真赐婚,他这辈子要怎么办才好?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女人,当初她应该问他需不需要姊妹的,她可以教他做脸、染指甲,可以和他分享当女人的快乐……
弯弯浮想联翩,精彩的表情变化让穆语笙不禁莞尔,她光看就知道她想偏了,于是她清了清喉喃澄清道:“师兄不是断袖。”
“什么?”刚刚她想的全是白想?
“我的意思是……”
穆语笙决定把话讲开来,于是从师兄家里的连姨娘开始讲起,讲到程夫人的痛苦哀伤,讲他对连姨娘手段的深恶痛绝,也讲北疆女子的主动大胆,以及他对女人的偏见。
“在师兄眼里,所有女人都和连姨娘一个样儿,唯独我不同,因为我不是大家闺秀,师父收养我,教导我武功,我是一路野大的。你应该也看到、摸到我掌心的茧了吧,那是握刀、练剑磨出来的,在师父的教育下,我学不来后院女子的手段,也学不会女子引诱男人的方法。
“师兄不懂女人,简单地把女人分成两种,一种是像我这种师妹的类型,另一种则是连姨娘那种类型,比较起来,不会耍心眼手段、有仇有恨就往脸上摆的师妹类型,对他而言是比较省心的妻子人选,他确实曾想过要娶我为妻,但是我和左棠成亲了,他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我听说当时他伤心得在你们的婚宴上大醉?”这样的情景,她每想起一次心就忍不住抽痛一次。
闻言,穆语笙很不客气的噗了一声,捧腹大笑,甚至笑得眼角都挤出几滴泪来。“师兄哪里是喝醉,他是让左棠下药了,左棠怕师兄闹洞房,万一师兄疯起来,他可不是对手,但药粉奈何不了师兄多久,半夜药性退去,师兄醒来,生气自己竟然会着了左棠的道儿,却又不能冲进喜房把左棠抓出来痛殴一顿,只好冲进林子里舞了一夜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