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即使胖得有点离谱,可身边的女人却不少,左拥右抱,艳福不浅,他以收集美女为一大乐事,摄政王府中至少有五百名可人儿等着他宠幸,其规模不下于天寿帝当年为圣德皇后所废除的后宫。.
美女如云,莺声燕语,温香软玉,帝王般的享受。
“物换星移,人事已非,你我早就脱离两小无猜很久,我们不是平民百姓,老祖宗所立下的规矩还是未能免俗。”造化弄人,她的心是波澜不兴的古井水,活着只为了儿子。
“皇嫂言重了,不就是一家人闲来聊聊嘛!谁敢道皇家是非,而且璇儿也不小了,该为他选妃纳嫔打算打算。”二十岁才选妃是迟了点,不过也是情有所原,皇上的情况不同寻常。
“璇儿要选妃了?”玄以幽一怔,随即苦笑。是她这个为娘的疏忽了,一直没想过那个赖在怀里撒娇的小儿也有长大娶媳妇的一天。
“是呀J嫂帮着瞅瞅,总要挑个如意的母仪天下,我们都会老,护不了他一生,只能盼他早日诞下龙嗣,我与皇嫂手把手教上几年,总会教出个贤明帝君,我天机皇朝后继有人。”
有了小的,大的就不用留了,只差一步的九龙宝座何其诱人,唯碍于位子上有人。
笑不及眼的白鹤年目中闪过一丝阴寒。
第二章美男照神镜(2)
“皇上,臣想向你借镜子一用。”
“借我的镜子?”白玉璇眼眸眨了又眨,不太乐意出借,比女子还美的玉颜流露出犹豫。.
因为镜仙说过皇叔借用镜子是要害人,他借了镜子便是帮凶。
其实天水神镜原本是白鹤年所有,当年十岁的白玉璇瞧见御书房的黑檀雕花案上放了一面鎏金铜镜,一时见猎心喜不告而取,那面镜子就成为他的。
之后发现镜中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会跟他讲话,当他的朋友,他更是霸着不还,不论皇叔说了多少好话来索讨也不给,他性子一拗起来可比驴子,除了顺着他别无他法,谁教他是个痴儿,全无道理可讲。
最后折衷,当白鹤年有需要时再向他借,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连太后玄以幽也不知情。
但是用了好几回的白鹤年却不晓得神镜另有玄机,只当它是别有用途的妖镜,助他雄霸一方和铲除异己。
他认为天水神镜放在痴帝身上也无妨,反正他也不会用,万一日后事迹败露也赖不到他头上,毕竟是皇上之物,想拿来做什么,身为臣子管不着,他规劝过,但皇上置之不理。
“是的,皇上,臣有急用。”
林文良那老匹夫敢在朝堂上驳斥他的治水名单,说他用的人是奸佞小辈,不是疏渠良才,要他把脑子里的肥油倒出来一点,别用庸才治国。
哼,这位监察御史也该拉下来享享清福,在家颐养天年也好过身首分家。
“你……呃,不可以用来害人哦!用完要赶紧还我,我很喜欢、很喜欢这面镜子,它会照出我最美的脸,我一刻也离不开它。.”白玉璇依依不舍的取出铜镜,面向他的镜面出现他如画美颜,冷冷瞪了他一眼。
害人……白鹤年目光一闪,笑得更和善。“臣像是为非作歹的坏人吗?皇上听谁胡言乱语,朝臣身上泼脏水,臣一心只为皇上、社稷着想。”
“镜……”镜中人狠狠一瞪,他话到舌尖,连忙打住,头一低以脚尖在地上画圈。
“皇叔,要赶快还我,没有它,我就看不到自己美美的脸,我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没人比我更美。”
看着七分肖似太后的美丽容貌,白鹤年彷佛看见当年风华绝代的圣德皇后,他失神地伸出肥腴大掌,却在接触到澄澈美眸时为之停住。“太像了、太像了……”
他喃喃自语。
“像什么,皇叔?”皇叔的手好肥哦!像他吃过的水晶肘子,肥滋滋的,咬下一口满嘴油。
一声皇叔拉回他恍惚的神智,他以干笑声掩饰内心污秽的一面。“皇上终于长大成人,皇叔的苦心没白费,皇叔会用心为皇上挑几个温良贤淑的妃子充实后宫,让皇上早日生下继承人,为我皇室开枝散叶。”
选妃?你这窃国老贼休想得逞。交到白鹤年手中的神镜忽地一闪幽芒,快得令人无从察觉。
皇宫内为迎新主入宫而热热闹闹,太监、宫女人人不停地忙碌着,搬花、裁布、上新漆、清洗玉拦杆、打扫空置多时的宫殿,重新焚香,换上新布幔,窗明几净,各类摆设擦得光亮,旧的汰换,花瓶里插上鲜花,赶制的被褥和寝具一定要松软舒适,不能硌了贵人娇躯。
皇家喜事办得沸沸扬扬,行文全国,七品官员以上各出一名容貌娇美的秀女候选,有才有貌者要飞上枝头不是难事,一入皇宫为嫔为妃,贵不可言。
可是相较其它官宦之家摩拳擦掌,兴奋不已,七品芝麻官李县令府中,一场令人头疼不已的风波正要展开。
“哎哟,俗语有云: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有好的对象赶紧嫁出门,省得过了花嫁之年乏人问津,让街坊邻居笑话是没人要的老姑婆,姑娘家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金大娘说的一点也没错,我那可怜的小姑早早离世,也没来得及替两个女儿做安排,柔儿姿色上乘,进宫当个娘娘也不在话下,她的婚事半点不用人操心,倒是樗儿的身子骨向来不壮实,舅母为你终身大事烦恼到睡不着,你们瞧瞧我眼眶下方都浮青了,可见我有多忧心。”
死丫头在摆什么谱?半晌不吭声,自己都说得口干舌燥了,她居然无动于衷,眼皮子连动都没动一下。
窦清琴是很烦恼,外甥女出阁,舅家多少要添点妆,给得少了倒要教人耻笑。
当笑话看的李樗安静地吃着她教吴婆子做的奶油蝴蝶卷。
没奶油以牛奶代替,面团和牛油撒上发粉擀成薄面皮,抹上牛奶卷成圆柱形再切成小指宽厚片,每两片夹起成蝴蝶状,上笼蒸半刻即成。
少了奶油味道略差,不过蒸出的松软度还算差强人意,甜度适中,再做些改进会更可口,如果加上酸梅子应该口味独特,酸中带甜,甜中带点微酸……光想口腔内就直生津了。
“有我金大娘出马还愁找不到婆家吗?青阳县的刘老爷就是千载难逢的好对象,他为人宽厚,家底殷实,几百亩的良田呀!嫁过去便是等着收租金的地主夫人,天底下就有这么好的事撞进你家大门,此事不宜迟,就定个日子过门吧!”能言善道的金大娘做了二十几年的媒人,她那张口若悬河的嘴还没有说不成的媒,并以此而自豪。
“是呀!那就这么说定了,和月妹子也别舍不得,女儿养大终究是别人的,再不舍得也要送出门,有个好归宿咱们做长辈的也为她高兴!”假意拭泪装不舍的窦清琴,不时以眼尾横瞪吃个不停的外甥女,暗恼她太不识相,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想过要孝敬劳苦功高的舅母。
话说多了也会饿,光喝茶水哪能止住腹中饥虫,蒸得香软的糕点香味阵阵飘来,诱得人嘴馋。
不只是她,一心要打发继女的常氏,以及有钱赚就昧着良心的媒人金大娘,她们的眼珠死命盯着少了一块又一块香软糕点的梨花白瓷盘,暗忖这丫头未免吃得太快,连问一声都不曾。
看她吃得一脸满足,再闻到扑鼻的糕点香气,就算不饿也饿了,眼巴巴地想尝上一□。
怕落人话柄的常氏虚意推托一下,身为继室总不好手伸得太长,把元配夫人生的女儿嫁给坏人家。“这事我听来甚是满意,不过婚姻大事总要听听我家闺女的意思,她自己点头了,日后才不会怨起我这个后娘。”
她嘴上说得像是多么贤良,多为继女着想,但是小动作频频,写着生辰八字的庚帖捏在绡红指尖,多次顺势要往前推,送到媒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