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爷从军
青山、绿水！
“赵森，过了三十，我如果还活着，你能带着我去这样的地方生活吗？”
记忆中的卢卓宇是那么的瘦，可是却不影响她的美，那张不施脂粉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是那么的生动如画，杏眼、红唇……美人儿就那么娇柔地躺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指着那张如梦境般的山水照问过他，他觉得那一刻他这两世最幸福的，因为她很真实地就在他的怀里，是那么地依恋他，所以，让他几乎都忘记了那个关于卢家的诅咒，当时他居然认为他是可以掌控那一切？
“呵呵！”赵森似乎有些醉了，可是他并没有打算停止，他捡起身边的酒杯又一仰而尽了，然后又替自己满上，苦笑着望着这片青山绿水如梦般的境地，“卓宇，你在哪里？”
“小少爷呆了多久了？”尊贵的夫人，她很优雅地站在台阶上，远远地望着自己这个从马上摔下来就变了的“儿子”赵森。.
“回夫人，已经有大半天了！去劝过几次了，可是小王爷并不理会！”当官的仕女很紧张地蹲在地上。
那忧伤的眼神？她警觉地问：“近日可有何人接近过王爷？”
“回夫人，自从小少爷坠马之后，老爷自是小心地吩咐过，不管何人，不得打扰小少爷休养！”仕女不敢抬头。
“那是为何？”她忽然瞄了一眼这堆埋头的仕女，她想起了当年和她争宠的仆人转妾的仕女阿诺，她纠紧了眉头，若有所思地围着她们走了一圈，冷言地命令道，“都给我抬起头来！”
经过阿诺的事后，仆人都是从乡下来的苦命的孩子，是经过老管事的经挑来的，只能说过得去的五官，可这绝对不是她的儿子和丈夫任何一个她重要的男人看得上的，她轻吐了口气，放松地向前迈着小碎的步子，她的方向是她的儿子，那个摔掉了些纯善良的孩子。.
“森儿！”
是赵森这一世的母亲——罗氏，一个美艳、精明、狠心具于一身的女人，赵森很不屑地看看她，很快地收回了眼神径自地喝着酒。
“母亲大人来了，你也不起身请个安吗？这孩子是越来越没规举了！”罗氏只是笑笑，悠然地坐到了赵森的身旁。
“这里很凉，母亲大人身子弱，还是回去吧！”赵森冷冷地说。
“这风景好看吗？”罗氏自便地端起儿子赵森的酒，用另一只手遮住，轻饮了一杯。
赵森不语，只是等罗氏放下了杯子，然后他不着边际地夺了过来给自己满上。
“森儿以前都不喜欢这景色的！”罗氏很失望地打量着自己陌生了许多的儿子，记得在摔马之前，儿子永远挂来嘴边的第一个人是——“母亲大人”。.
“人是会变了！”赵森把酒一饮而尽，又替自己满上了一杯，这杯子很精致的古器，一次就五钱的量。
“是的，一瞬间你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成熟稳重了，跟母亲也生疏了，倒是让母亲我觉得寂寞了，开始怀念那个叽叽喳喳的小男孩啊！”罗氏伸出手，瘫在赵森的面前，像是在乞求一般，“让母亲喝点！”
赵森冷着脸看看罗氏，不知道怎么拒绝她真诚的请求，他只是伸手把酒杯放在了她纤瘦的手上。
“酒很好喝吗？很辣的，还不及母亲给你做的糖水！”罗氏又饮了一杯。
知道罗氏在表达什么，可是他做不到，他实际都三十的人了，却要扮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跟她撒娇……这是个比看那些小木简上的文字更让他头痛的。
“森儿，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罗氏放下酒杯，一本正经地直视着儿子，问。
是发生了事，可是能跟你说吗？赵森不禁轻叹了一声，他努力地让动作变得很轻了，可是罗氏还是发现了。罗氏又替自己满上了一杯酒。
“这酒烈，母亲大人还是不喝得好Ｈ了酒再被这凉风吹着了，很容易着风寒的！”赵森劝慰道，他不反感女人喝酒，只怕女人喝酒发疯，他见过卢卓宇发疯，那酒精下的她又迷人又……
“我儿子该不会有喜欢的姑娘了吧？”罗氏没有错过赵森眼底的那道幸福的光芒，她意味深长地问。
赵森觉得很尴尬，他看看罗氏，四目相对那一刻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地脸颊臊热，否认道：“母亲大人想多了，儿子现在无心那些俗事！”
“不想？你可是赵门的独苗，还得想想啊！”罗氏有些不胜酒力，她的脸颊泛红，眼神有些迷离，“找个日子，母亲去见见媒婆……”
“母亲大人，儿子已经跟父亲提过从军的事了！”赵森忙打断了罗氏的那些唠叨。
“从军，这兵慌马乱的，哪家贵族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去战场？你还是别再想了，安心地听候长……”
“母亲大人醉了，我让下人们送您回去休息吧！”
赵森冷着脸起身给罗氏礼貌地鞠了个躬，准备退下，可是却罗氏起身狠狠地抓住，大概是酒劲，罗氏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失态。
“森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从来不会提及从军的事啊！这……摔个马，难道把你脑子给摔坏了吗？你……”
“来人，送夫人回去休息！”
这厉声来源在赵森的身后不远处，是赵森的父亲赵鸣，他是个白发苍苍的瘦高老者，一脸的沧桑，却有一双有神的眼睛，他相较罗氏要年长许多。
“父亲大人！”赵森很诧异。
“有失体统，这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吗？”赵鸣怒吼着，一堆下人颤颤地赶忙上前扶住已经一偏一倒的罗氏。
“我……”罗氏想说点什么，可是还是收回了，她只是很安静地由着那推仆人把她扶着往前走。
“真不像话！”不知何时，很生气的赵鸣与赵森面对面的站着。
赵森看看罗氏那孤静的背影，他突然生起了怜悯之心，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一对上到那横眉怒目的赵鸣，他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
“你也是醉了吧？”赵鸣上下巡视着赵森，冷冷地问。
赵森只是摇摇头，其实开始他是有些醉的，可是就因为罗氏突来的酒后那歇斯底里的举动，他是醒了的。
“说是想要从兵？”赵鸣冷着脸围着赵森转了一圈，又看了看地上的酒壶和杯子，才下去些的怒又上来了，“你这块木才也该去历练一下了！跟你叔父说了，他说会给你留个差事，你就准备好吧……”
赵森略有些高兴，他给赵鸣鞠了个躬，终于展开了久违的笑容，说：“谢过父亲大人！”
“……”赵鸣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看看儿子，无耐地扶礼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