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献策,喜上眉梢
转眼又是三天,君谦曳一行人已经到达距目的地只有三十里开外的地方。
独孤无姜很是疑惑,天色还早,他为什么不往前走了。
“不走了?”独孤无姜一身侍卫装跟出来,走到他面前,问道。
君谦曳见她来了,喜上眉梢,眸底泛起宠溺之色,他向她走去,答非所问,“怎么出来了?”
“车里闷,出来透透气。”独孤无姜如实回答,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屁股都生疮了。
君谦曳莞尔一笑,走过去,牵她的手,然后带她去到人少的地方。
“……”在外士兵瞧见这一幕,很是辣眼睛啊!
是了,他们并不知情,马车上坐的是何人,一直很好奇,可是这些日子里来,马车上的人就没和他们碰见面过,现下终于知道了真相,内心很哗狗,怪不得左相保护的这么好,原来车里的是个男人啊!
唉,不知道,左相夫人知道此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独孤无姜被男子牵着走,却总觉得身后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她回眸,众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哪有时间管她,再回眸,还是一样的啊,可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哪来的?莫不是自己心虚造成的?
“怎么呢?”君谦曳见她一步三回头,迷惑看她一眼。
独孤无姜摇了摇头,淡淡道,“可能是我想多了,怎么就觉得他们都在盯着我吖。”
闻言,君谦曳回头,那群士兵哪有他的动作快,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回头,所以那注视的目光尚未收回,就见男子一个凌厉眼神过来,通通的低下了头,不敢再抬眸了。
君谦曳嘴角微扬,心道,爷的女人你们也敢觊觎,没死过是不?
“这里是?”独孤无姜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地方,熟悉——陌生——熟悉。
君谦曳见此,眸底闪过一丝亮色,揽过身侧的女子问道,“美吗?”
独孤无姜轻作点头,这里不仅很美,而且还很熟悉,总觉得自己来过,可任凭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什么地方,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君谦曳见她抱着头,神情恍惚,双目通红似泛着水雾,他皱眉,担忧问道,“头疼吗?”
独孤无姜弱若抬头,轻声嗯了一句之后,就晕了过去。
君谦曳焦急唤她的名字,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郊外没有大夫随行,他只得就近去找人看看了,可不巧的是,自己任性的停在了没有村庄的地界,真是自作孽啊!
看来,不去找步寻夏是不行了,他那边有随行的军医,而自己这边却是忘了这茬。
约莫两个时辰后,君谦曳带着独孤无姜到了步寻夏驻扎的营地,因着之前就已经打探到了大营的驻扎所在,所以他是直接过来的。
而他负责押运的粮食,还留在原地,由随行的官兵看守。
君谦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大帅主帐营,不顾众人阻挡进去后,将人置放在床榻上。
“元帅!你看就是他们!”
待步寻夏来时,军医已经被带来了。
“左相?”步寻夏看着男子的背影,低念道。
君谦曳回过头来,轻声唤了句,“王爷。”
步寻夏点点头,踱步走过去,想要看看塌上之人是谁,竟让他如此紧张。
乍一看,他愣了,塌上之人即便男装在身,他也瞧的出,那人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
“她……”
他话未说完,君谦曳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此处人多,不易说话。
步寻夏想了想,的确啊,若是让有心人知道军中有不相干的女子出现,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军医把完脉以后,恭敬的行礼,道,“大人,这位姑……小哥并没有大碍,只是身子骨单薄,过于虚弱所至。”
闻言,君谦曳心中的担忧稍稍放下了些,他还以为是她体内的余毒没有清干净呢9好,不是什么绝症。
“你先下去吧。”步寻夏看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道,“你们也都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营帐半步。”
“末将遵命!”
待他们出去后,步寻夏看着面前的男子,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为什么独孤无姜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昏迷不醒?
君谦曳替塌上的女子掖了掖被角,起身,一手抚后一手置于腹前,沉声说道,“王爷是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步寻夏斜睨他一眼,废话!不问这个难道问你今天吃饭没啊?
“你难道不知军中规定,没有特殊情况,女子不得入内吗?”
“本官自然知道军规,可是本官的妻子硬要跟过来,我也是无奈之举啊,若是王爷要责罚,就罚本官吧,治本官一个教妻不严之罪。”
“……”要是独孤无姜听到这番话,改作何感想?分分钟跳起来,爆粗口!
步寻夏扯了扯嘴角,瞧着面前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内心很是哗狗。
是太监,什么叫“治他个教妻不严之罪”啊?不如直接定他个纵妻胡来之罪好了。
其实,步寻夏还是有点小确幸,毕竟那女人在自己跟前了。
“罢了,本王没有那个闲心来治你的罪。”步寻夏故作大度的不计较。
君谦曳看在眼里,骂在心里——大爷的!要不是阿唯突然晕倒需要大夫,哥才不会带她来你这个情敌的地方呢!别以为哥不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但是有哥在,绝不让你动她半分……
步寻夏看了看女子,目光落在君谦曳身上,沉声说道,“既然你来了,就与本王一起商议如何对付陆正峰。”
君谦曳眸底划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亮色,随后点点头,道了句好。
议事大营内,步寻夏召集了几个将领议事。
林桦铎身为先锋,自然爷是在内的。
他见君谦曳也在,心下疑惑不已,难道皇上派来压粮的人是他?
“见过大人,不知左相大人为何在此?”林桦铎上前行礼问道。
在座的小将军听的左相大人这个称呼,纷纷朝男子看去,他就是传说中的左相?看着斯斯文文的,模样倒是俊俏的很吖,隐约中还透着几分王者之气,与他身旁的战王爷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是了,他们是小将,没有上过朝,而上次君谦曳作为军师而来,他们还没上任,所以根本不认识君谦曳。
“本官奉皇上圣命,负责押运三军粮草而来,现下粮草在离此地不足三十里的地方,还要麻烦元帅派人去接了。”君谦曳娓娓道来。
“这个自然,”步寻夏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今日找你们来,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对付陆正峰。”
语罢,他给林桦铎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实际情况说一说,当然,主要是说给君谦曳听的。
君谦曳听后,暗自琢磨了片刻,让人拿来作战图,开始讲解自己的方法。
这又是大半个时辰才结束,在座的人听他讲完,由衷的佩服这位左相,的确给他们支了个好法子。
而步寻夏则没有多大的惊讶,毕竟他作为军师那段日子,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能力,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这男人的心思缜密,自己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然一定是个得力的助手。
计策献完了,接下来的实行之事,就跟君谦曳没有关系了。
他便主动出去了,得看看自家夫人醒了没。
巧的是,他一来,塌上的女子就醒了。
独孤无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前是陌生的,“这是哪?”
“是主帅营。”君谦曳倒了杯水过去,轻轻搀扶起女子娇弱的身躯,眼里满是心疼之意,“来,喝点水。”
独孤无姜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瓣,的确渴了。
就着他的手,喝下了。
“头好晕……”她抿唇低念道。
“我给你揉揉。”君谦曳说着,大手抚上她的额头,细细揉起来,希望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疼痛。
“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
独孤无姜靠在男子怀里,感受他怀里的温度,低声喃喃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什么了?”君谦曳问道。
“我梦见你了,梦见你……”独孤无姜说到这,停了下来。
君谦曳挑眉,探头过去,侧眸看向她,“梦见我怎么了?”
独孤无姜动了动唇,将梦见的一一道来。
“我梦见夫君你不要我了,你嫌弃我无权无势,什么都帮不了你……我坐在大雪地里哭,哭的撕心裂肺,祈求你别走,可是你还是不要我了,我很伤心很难过,这里……”说着,她拿下男子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说道,“这里好像被挖空了一样,窒息的疼。”
她说着,不自觉的落泪,泪水模糊了视线。
闻言,君谦曳深邃的眸底泛起丝丝缕缕的涟漪,亲吻女子脸颊上的泪水,从后牢牢抱住女子的细腰,安慰说道:“不会的,即便天下认都不要你,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是要开始了吗?
那不朽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