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筹钱
安知锦回府后便立刻把孙管家和李账房叫到了流云苑。.
“侍郎府上的刘公子五百两,钦天监的黄公子三百两,大理寺卿的赵公子六百八十四两……”李账房一手拿着算盘,一手翻着账本,“回娘娘,加起来一共三千四百五十二两。”
安知锦点点头,目光看向了孙管家,“孙管家,你都听到了,这三千四百五十二两银子,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要给本妃一文不少的全部要回来。”
这些外债,都是平日里秦子铭和那些纨绔们在外玩乐的时候借给他们的,时间少则一个月,多则一两年,纨绔们不主动还钱,秦子铭自然也不会上门去要,除了面子,这点钱在外面玩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因此他也没想过借出去的钱有朝一日能收回来,只是这府上的账,记的时候还是得写上一两笔的。
“这……”孙管家感觉有些为难,他还真没上门收过账,更何况这些公子虽然都是纨绔,但府上的背景在盛京再怎么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找上门去收似乎也不太好。
再说,各府上公子的俸禄都是按月发放的,并不是毫无节制想花多少就多少,而这些纨绔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的,也不一定能拿得出钱还,可就算人家不还,他也不能把人家怎样,这一文不少的收回来,确实有些难。.
“你先派人去收,等到天黑之前,谁没还回来报告本妃就好了。”安知锦见孙管家一脸难色,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他的难处,但是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是不可能就让这样白白的损失掉这些钱的,更何况是在她这么缺钱的时候。
若是她上门催了这些大爷债主还不肯还,那她就要考虑下使用点什么手段了。
“是。”见安知锦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孙管家领了命就连忙下去安排了,虽然和这新王妃相处不过几天,但是他心中是明白的,这位王妃不好惹。
出了流云苑,刚上了长廊,没走几步就迎面碰到了秦子铭。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王妃娘娘不是说您与安侯爷有要事相商吗?老奴还说等傍晚再派人去接您呢。”见秦子铭突然出现,像是长途跋涉刚回来的样子,孙管家不禁有些吃惊。
“别提了!”秦子铭喘着粗气,咬牙切齿,他平日出门都有马车,几时像今日这般走过这么长的路,差点没把他累死,安知锦这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那您赶紧回栖云阁歇着,王妃娘娘吩咐了一些事,老奴得赶紧去办,就不送您了。”说着,孙管家急匆匆地就要走,现在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辰了,距离太阳落山也就一个下午,他得快点吩咐人去才行。
“慢着,她吩咐你干啥了?”秦子铭见他神色匆忙,不禁有些好奇安知锦吩咐了些什么。
“王妃娘娘不知是缺钱还是怎么了,一回来就找李账房问了王府的家底还有多少银子,然后还拿账本查看了外面的欠债,说要把外面别人欠的银子都收回来……王爷您快回房歇歇吧,老奴安排妥当了再去栖云阁见您。”说完,孙管家就急匆匆地走了,留下秦子铭在原地一脸懵逼。
什么,收债?
说起来他好像还真没收过外面的债,他每个月的俸禄也就那么点银子,自己花都嫌少,所以根本也不可能有什么闲钱借别人,更别说收债了。
等等,安知锦在筹钱,那就是说明,她打算帮安玉还债?!
秦子铭忽然觉得自己脑子像要炸开了一样。
五十万两,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安知锦就算把他这王府卖了也不够还的啊!
刚才在安侯府,见安知锦态度十分冷淡,他还以为安知锦不打算管这件破事呢。但是现在想想,安玉再怎么说是她亲爹……就算她看起来冷血不讲人情,安侯府上的众人好歹也都是她的亲人,她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
他真的是很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既然安知锦都打算帮忙了,他这个安侯府的女婿,只怕也难以和这五十万两的赌债撇清关系了。
其实这样想来,倒还真如孙管家所说,安知锦这人,虽然看起来无情不知好歹了一点,但是在关键时候,还是挺在乎自己的亲人的,她只不过是外冷内热罢了。
想到这些,秦子铭便立刻到了书房,找了个大袋子,开始忙活起来。
他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去卖了的,虽然他没什么金库存款,但是这么多年来,府上的收藏还是不少的,现在拿去卖了筹点钱,总好过到时候安知锦把他王府给卖了要好——以安知锦的性子来看,估计真做得出这种事。
“苏兄送得这把檀木折扇,据说是前朝大诗人白甫所用的,上面的诗乃是其真迹……拿去卖的话,应该能卖个上千两银子吧,”秦子铭拿着一把折扇,打开,翻来覆去地看着扇面自言自语道,“可是若是被苏兄知道了,他会生气的吧……”
秦子铭很为难,毕竟他一般出去风花雪月的时候,这把扇子可是衬托他气质的必备道具。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王府,他咬了咬牙,心一横把扇子扔进了身旁的袋子中。
“这件金蟾摆饰是真金的,拿去卖应该也能值个上万两银子吧……还有这个南海的夜明珠,西域的汉白玉,燕幽国的端砚,雪轻国的龙泉剑……”这一收拾,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这几年来的收藏品还挺多,多到很多连他自己都忘了怎么来的了,如果都拿去卖一卖,最少应该也能凑个几万两吧。
秦子铭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大财主!
可是五十万两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卖了这些只能算个零头,还差几十万两该怎么办呢?
要说安玉这人也真是,生性嗜赌,却又偏偏运气极差,逢赌必输,还从不吸取教训。要是安玉能有像他一样的赌技,玩玩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他眼前忽然一亮,心中有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