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试 探

    三日后，南华三日的婚假便满了，他便要前去上朝了。.

    清晨，秦若九独自用过早膳后，见屋外阳光绚烂，便叫人搬了把躺椅在庭院里晒太阳。正晒得昏昏欲睡时，感觉有道黑影遮住了照在自己身上的太阳。

    “如歌，你挡着我了。”正晒的舒适的秦若九声音也因此软绵绵的。

    秦若九慵懒的倚在躺椅里，一头青丝如墨，肤白若雪，闭着眼睛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更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气息，美的让人不可直视。

    莫悦华虽也是个美人，但在秦若九跟前一比倒也是自惭形秽了，她心里嫉妒到了极点，她理了理嫉妒的心智，柔柔道，“姐姐，是我。”

    柔柔的声音缓缓传入秦若九的耳中。她睁开眼睛，由于眯的太久，日光有些刺眼，便抬白皙纤细的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子。

    只见眼前的女子柳叶眉，杏仁眼，殷桃小嘴，面若桃花，一身粉色长裙，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身，好一个弱柳扶风的柔弱佳人。.

    只是……自己记忆里却从未有过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在看到她眼睛中极力掩饰的妒意，秦若九便知此人非友了。

    于是秦若九笑道，“我何时有姑娘这般大的妹妹了。”声音暖暖，看似和善，实则疏远。

    莫悦华闻言脸色一变，却瞬间又恢复原样，回道，“是小女冒犯了，怎能称王妃为姐姐呢。只是小女见王妃不由心生亲近，因此失了礼节，还望王妃莫要怪罪。”

    “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姓莫，名悦华。家父莫鸿，乃是二王爷幼时的太傅。小女与王爷更是自幼一起长大。”

    莫悦华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挑衅，快的让常人难以发现，秦若九却偏偏尽收眼底，寄人篱下六载，察言观色早已不在话下。

    “哦，莫小姐。莫小姐既然是来找南华的，不会不知南华此时尚在朝堂吧？”秦若九把玩着手指问道。.

    莫悦华心头一震，这女人竟敢直呼延亲王的名讳，而且知道自己是来找王爷的也不恼怒，不知是真不恼怒还是装的。

    莫悦华一时摸不清秦若九的心思，于是垂首装作惶恐的样子，微微福身道，“王妃，悦华岂敢。今日前来，只因悦华那日未曾见着王妃，回府后，觉得有失礼节，惴惴不能自安。于是今日便登门拜访王妃，以求心安。”

    莫悦华说求个心安倒也是实话。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经过这番试探，若秦若九如莫悦华所想的是个懦弱女子，莫悦华倒也是心安了，软柿子还不好捏？

    秦若九闻言淡然一笑，心想，既是那日回府后惴惴不安，何故要等三日后再来？为何还要等南华上朝后来？明显是来试探我这个王妃的虚实。不过看莫悦华对南华如此上心，正和我的心意。

    莫悦华见秦若九这般柔和，更是断定了秦若九懦弱不堪，便又接着道，“悦华未经通报便进了王妃的院子，虽有不妥，但还请王妃明鉴，实在是并非悦华冒犯，只因王爷允许悦华可以随意进出王府。因此……”

    莫悦华这番话看似是小心谨慎在给秦若九解释，实则在用南华允许她可在王府随意走动的特权挑衅秦若九。

    秦若九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她懒得去揭穿莫悦华而已。

    秦若九有些不耐烦地从躺椅中坐起身，理了理衣袖，“莫小姐不愧是大家闺秀，思虑周到。我不过乡野出生，没那么多规矩，所以……莫小姐多虑了。”

    莫悦华听秦若九这般说，心中对秦若九的不屑又多了几分。

    “王妃温婉仁厚，是悦华多虑了。”

    秦若九只是淡淡一笑。

    莫悦华一时摸不准秦若九，便嫣然笑道，“王妃真是平易近人。”

    “莫小姐更是七窍玲珑惹人怜爱呢。”秦若九说完扭头向院外看了一看，心想，南华怎么还不回来，快回来将这烦人的苍蝇给领到别处去。

    秦若九从未如此迫切的希望南华下朝早些回来。

    “王妃。”如歌端着刚沏的茶，行礼道，又敷衍的对莫悦华福身道，“……莫小姐。”

    “如歌，去给莫小姐搬把椅子来。”

    秦若九见莫悦华拿手绢遮着晒在脸上的阳光，便故意叫如歌去搬椅子来。莫悦华怕晒，定是会找借口去别处。这般她又清净了。

    “是。王妃。”

    如歌不知她家王妃的心思，还想着，王妃真是太温柔了，莫小姐这般讨厌，王妃不打发她走就算了，还给她搬凳子坐……

    如歌嘟着小嘴转身进屋去给莫悦华搬椅子。

    莫悦华嘴上道谢，心里却暗骂，这般毒辣的太阳，这贱人分明是想让我晒黑，再看倚在躺椅中的莫悦华却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莫悦华不经意抬头，便看见她的婢女柳儿在院子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