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斗鸡（一）

    果不其然，南雅一屁股坐在秦若九软榻边，摇着秦若九的胳膊说道，“哎呀，二嫂，你就借我些银两嘛，我今个儿出去斗鸡，结果带的银子输光了，反而欠了人家的，如今你那侍女如歌还在那给人押着呢……”

    “如歌？如歌怎么跟着你去了？”

    秦若九恍然大悟，怪不得叫如歌去买那一品阁的芙蓉糕，买了这么久都不见回来。.

    “我今个儿溜出来玩，结果在街上碰见她，见她哭丧着脸，便问了缘由，原来她去给你买芙蓉糕，结果钱被偷了。又不敢回来。于是……”南雅拿起秦若九放在一边的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如歌这傻妞，钱丢了自己又不会责难她，有什么不敢回来的。

    “于是你便想带她去斗鸡赢钱？”

    南雅又倒了杯茶正喝着，没说话，点了点头。

    秦若九无语，“……那你为何不直接给钱给她呢？”

    南雅一拍脑袋，惊呼，“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秦若九扶额无语。.南雅！你敢不敢在二一点！

    “不过，二嫂！现在说什么也迟了，救人要紧啊。”南雅催促秦若九。

    “可是……我没银两啊。”

    南雅眼睛瞪的老大，一副不可思异的样子，“怎么可能，嫁妆呢？”

    秦若九怎么能告诉她自己都不知道嫁妆在哪里。她思量了一会儿，建议道，“要不找南华借点？”

    “不行。”南雅立刻否决，“二哥要是知道我偷偷溜出宫，还去斗鸡了，不扒了我的皮才怪。不过二哥着实小气了些，竟连你的嫁妆都私吞了，真是——”

    “那要不找清澜？”

    秦若九打断南雅的喋喋不休，心想，清澜总不会像自己这般穷吧。

    哪知南雅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呼的更加厉害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那死清澜更是会笑话死我的。.我才不要！”

    秦若九蹙眉为难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说话间突然灵光一闪，“哎？雅雅，你适才说的可是斗鸡？”

    南雅哭丧着脸点头。

    斗鸡秦若九倒是跟着穆清音玩过几次。心中虽然没底，但是见穆清音斗鸡时，只要买只好鸡，赢还是不难的。

    于是秦若九决定亲自出马，去救如歌于水深火热之中。

    秦若九找了身南华的男装换上，便匆匆和南雅出了门。当然是不能走正门，翻的墙。

    一路过来，秦若九和南雅引得路上无数行人侧目。千万不要误会，虽然秦若九一身男装风流倜傥，可是在美男如云的京都也不至于引那么多人侧目。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秦若九身旁的南雅，她手拿一把折扇，扇的正欢喜。虽说已经五月中旬了，拿着把扇子也无妨，可奈何今天天气凉爽的厉害。所以人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以及和她一起的秦若九。

    作为罪魁祸首的那把扇子是南雅趁着秦若九换衣服时，偷偷拿的南华的。因为她觉得拿把扇子显得她很风流帅气，自然一路过来走的气宇轩昂，可是她不知道秦若九这一路是如何从行人看大傻子一般的眼神里心酸走到斗鸡场的。

    当秦若九和南雅赶到斗鸡场时，如歌正在那怯怯哭泣，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的，颇惹人怜爱。身旁的一些年少徐混正手忙脚乱的逗她开心。

    奈何如歌根本就不理睬他们，只是一个劲的哭。

    秦若九顿时觉得自己想太多，她来的路上想着她来看到的如歌应该宁死不屈地在一群市井流氓的围堵中挣扎，最起码应该绑个小手什么的。但看现在如歌一幅众星拱月的画面，世上还是好人多呐……

    如歌一见秦若九来，便抹了眼泪不哭了，起身推开围在跟前的善良徐混，向秦若九跑去。

    秦若九安抚了一会儿如歌后，将身上仅有的碎银给如歌，让她去买只斗鸡，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要买凶猛点的。

    那赢了南雅的男子倒也没有为难，见二人衣着富贵，反而叫人奉上清茶。

    虽说男子没有为难秦若九和南雅，但是，当秦若九看见如歌回来时抱着的斗鸡时，她为难了。

    那是一只怎样的斗鸡啊！身上的毛稀稀疏疏的迎风飘扬，肉粉色的身上满是疤痕，新的旧的重重叠叠。还害羞的将头藏在那没有几根毛的粉红色的小翅膀下面哆嗦，此情此景怎一个猥琐了得。

    那猥琐的样子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

    “如歌啊，如歌大小姐！如歌大婶！我不是叫你买只凶猛点的吗？！凶猛！你知道什么叫凶猛吗？！”秦若九极力压着声音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