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前因后果
“二王妃？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蛟人族的遗孤？”身后传来楚绾郡主平缓的声音。.
秦若九回头向身后不知何时上来的楚绾，“遗孤？”
“看来你还不知道。”楚绾扬起唇，笑了，“蛟人族六年前就被灭了。就剩你一个了。”
“你为何与我说这些？”她是蛟人族她自是知道，但是蛟人族被灭，她倒是不知道，因为十岁以前的记忆全无，奶娘也从未告诉过关于她的任何事。而楚绾却这般了解，是何故？
“我觉得游戏该结束了。”楚绾上前，靠在扶栏上，红唇亲启，“苍梧二王爷骁勇善战，六年前一举灭了南部的一个蛮族，这——你应是知道的。但是，你应该不知道他灭的那南部蛮族就是蛟人族，你更不知道他为何单单留下了你。蛟人族族长之女。”
楚绾手指尖尖地指向秦若九。
楚绾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秦若九险些站不稳，还好身后的扶栏挡了她一下，才不至于跌倒在地。是……是南华屠了蛟人族？杀光了她所有的亲人？怎会，怎会！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秦若九慌慌张张的就要走。
楚绾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别急啊。”看似柔弱的楚绾力气极大，“你就不想知道南华为何独独留下你？天下族群那么多，他为何要单单灭了蛟人族？”
“那你倒是说，为什么？”她其实也是想知道的，她不相信这是南华所为。
楚绾松开手，“南华这般毫无来由的娶你，宠你，你当真以为是真心？”
她的这话一下子戳中了秦若九的心口，这也是秦若九一直想的和疑惑的问题不是？
“故事从你被你奶娘带进穆家的时候就开始了。.你从蛟人族逃出来，就已经落入了圈套。南华将你养在穆家，穆家所有人都是眼线，还记得你奶娘的死吗？她也是被南华下令，让穆辰给下毒药死的。因为她告诉你，你的心头血可以救穆清音。”
秦若九冷笑，“你的话漏洞百出，我不信。即是圈套，南华为何不将我养在身边，何故要放在穆家？”
“那是因为他不愿被千夫所指。众人都知道他灭了一个蛮族，但是若众人知道他灭了蛮族只是为了医好他自己的腿的话，那势必将引来世人的唾弃。他自是不能将你放在身边。而杀你奶娘，是因为她竟然让你去救穆清音。这也就意味着，南华又要再等五年！”
楚绾眼中愤恨，“蛟人的心头血，取一次后竟要等五年才能再取９要蛟人心甘情愿取得才有效用！可是这五年，竟生出了这么多变故。”她恶狠狠地看着秦若九的肚子。
秦若九听着她的话，后背一阵发凉，从她上次给穆清音取血道前几月给南华取血，刚好五年。若是巧合，还真有些太巧了。秦若九抬眼见她那般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由用手护住了肚子。
“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南华竟向皇上求情，让给你们赐婚！那本该是我的大婚，我们情投意合，先皇赐婚，就因为南华说要与我比肩而立，才不辜负。非要先医好腿，再与我大婚。可是他不知，我根本不在乎，他的腿不也是因为我才伤的吗？”
楚绾眸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就像是看见了当时南华与她许诺时的情景一般。.
“腿是为你而伤？”秦若九声音竟有些颤抖，她曾问过南华的腿是怎么伤的，他说，怎么伤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值不值得。她问，那值吗？他说，值。
她还曾好奇，什么样的事，竟能让一个人残了腿还觉得值得。现在听楚绾这么说，她突然心口好疼。
“那年我突然大病，生死一线。南华为了救我，竟到雪山的千年寒冰洞里去早冰华雪莲，等了整整三日，才能到花开，摘下。自此他寒毒入体，腿便一天不如一天。”
秦若九感觉就像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联想起之前种种，不由觉得不寒而栗。
自打她和南华在一起，南华一直在无条件对她好，让她渐渐动心，又因为她，南华的腿越来越严重，让她心怀愧疚，最终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血。但是，心里却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喊着不相信，不相信！
“你想的没错。”楚绾见秦若九若有所思，便说道，“大婚后，太后推你落水，南华入水救你，使腿恶化。后面黄泉来刺杀，也是南华让我去罗刹门下重金找人来刺杀的，为的是使腿进一步恶化，逼你取心头血，因为五年时间已到，他一天也不愿多等了。你难道都没有怀疑过清澜为何知道你是蛟人族？”
是啊，那日清澜问她，你可知道蛟人族？那时她只是担心南华，根本没有去多想，就直接说了自己就是。清澜将一切准备的那么充足，取血的特制针，止血的药，止疼的药，都是早早就准备好的！刮骨疗伤，泡药浴，都只是治疗前的准备而已。
一切都环环相扣，就只等她的血，而她，被自以为是爱情的东西蒙了眼，什么都没多想。
她本是不相信南华与她的感情是假的，但是楚绾说的处处与事情相接连，让她实在不得不怀疑，但是要南华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愿意相信他。
“面对你这么个人儿，南华把持不住，我不怪他。他也说过等腿好就送你走。这不也是你一直的心愿么？可是现在你竟然怀了他的孩子！他还如何能放你离开？让他的孩子流落民间！”楚绾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了，还是那般的我见犹怜。
秦若九手轻轻地抚着肚子，眼中也是一阵酸涩，她原以为这孩子是惊喜，没想到是意外。
楚绾突然一把钳住她的脖子，将她往下推去，她的腰抵在扶栏的木框上，上半身已经悬在了阁楼护栏外的空中。
楚绾恶狠狠地说，“既然你不愿走，那你和你的孽种都去死吧！”
说着更用力将她往外推去。
极大的求生欲让秦若九力气大增，她死可以，但是孩子不行！她一个翻身，就将楚绾压在了身下，她收按着楚绾的肩膀，将楚绾死死地按在护栏上，楚绾的半个身子在护栏外。
楚绾突然笑了，“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我和南华之间有第三个人存在。即便他不爱你。”
她说着将脚一踮，大半个身子就在护栏外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名楚绾，字卿卿。”
这一句话让秦若九如同五雷轰顶，秦秦？卿卿？她一直以为南华叫的是她的姓的叠音，秦秦。却未曾想他一直叫的是楚绾的那个卿卿。心中一阵苦涩，五味杂陈。是风太大吹了眼睛吗？她怎么那么想哭。
手中楚绾的肩膀开始往下滑，秦若九这才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伸手想去拉住她下坠的身子，但在旁人眼里看来就像是她在讲楚绾往下推一样。
“卿卿！”
是南华的声音，秦若九顺声望去，只见南华风一般地往楚绾掉落的方向飞奔而去。
卿卿。她才明白，这一声，南华叫的不是她。或者，应该说，南华从来没有叫过她。怪不得他说她不是陈莞的影子，他心里没有陈莞，他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他心里只有楚绾，自是没有陈莞。
一滴泪划过脸庞，她抬手抹掉，向楼下小跑去。
看着南华抱着楚绾快步走去，她跑上前，拽住南华的衣袖，“南华，不是我……”话一出，她才觉得嗓子眼堵得厉害。
南华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对叶羽说了声，“送王妃回府。”
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去，秦若九看着南华抱着楚绾远去，她拽着的南华的袖子也随着南华的步子一点点从她手中抽离。
现在开始，他不用再装了是吗？
“王妃。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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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小虐了，大家准备好了吗？
小虐怡情~
所有的重逢，都是虐后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