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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爷的身分特殊,受伤一事不宜让外人知,偏偏潘某医术不精,实觉惭愧。.”

    她微微一笑,“凭你家爷的‘好’脾气,应该没有大夫敢不替他看病的。”

    潘伯彦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得去忙了。”她向他点个头,转身走回看诊桌,扶着一名前来的老婆婆,领着她在桌边坐下后,让老婆婆伸出手放在脉枕上,“叶婆婆,哪里不舒服……”

    他静静的看着她温柔的问诊,低头写药方……她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着她,不由得抬头看向他,一对上眼,他俊秀的脸,竟莫名的红了,他急急的转身离去。

    他在太医院当差,皇宫里的嫔妃哪个不美?虽然有的温柔、有的骄纵、有的虚伪,但就不曾见过傅雨柔这种,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做什么都不急,慢慢来,连说话也一样,听来话中明明带刺,但她的语气就是淡淡的、柔柔的,让人也冒不出火来。

    第3章(1)

    这一个春日上午,晴时多云偶阵雨,傅雨柔也过得极不平静,那个男人的属下像在打车轮战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向她请求同行返京继续医治他们的爷,但那个男人面对她时,倒是沉得住气,什么也不提。

    回京城吗?这几年来,她其实曾动念的,但如今人事皆非,淳淳还小,她实在不确定带她回京是对是错……

    “娘,娘,你想什么?你又忘了吃饭了。”

    此时,阳光再度露脸,洒进一室金黄的光,傅雨柔看着乖巧的坐在她对面的女儿。

    “娘,你这样不行喔,你说吃饭要专心,要淳淳食不语,可是淳淳如果不说,娘这顿饭又要吃过午了。.”淳淳娇甜的嗓音说着。

    “是,是娘不好,娘该改进。”傅雨柔拿起碗筷。

    她用力点头,“那淳淳可以再提一件事吗?”

    傅雨柔微笑,“好。”

    “那个爷胸口的绷带一定要缠那么多吗?早上天气颇凉,他无法穿上衣服,他觉得冷呢。”她见母亲脸色微微一变,不安的解释,“淳淳不是刻意去看他的,是皮球滚进南院。”

    “原来如此,”傅雨柔凝睇着漂亮的小女孩,“娘替那个爷缠那么多绷带是因为抹的药较多,需要包扎得紧,而且,那个爷的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生气,伤口若没有扎好绑紧会再裂开,届时,娘可能得让他躺着不动,直接将一坨药糊敷在他胸口,到时候,难过的会是那个爷。”

    “嗯,我知道了,如果有机会再看见他,我会跟他说——外祖父!”淳淳离开椅子,迎向刚走进厅堂里的傅耕民。

    “今天仁医堂的布那么多吗?爹到这时候才能进来用午膳。”傅雨柔也起身为父亲添上一碗饭。

    傅耕民在餐桌坐下,笑看着她,“病人都习惯看同一个大夫,即使你的医术不比爹逊色,但大多数人仍愿意慢慢等,也不试着让你看病。”

    对这一点,她也感到无奈,不然她是很乐意分担父亲的一些老布,免得父亲没有一餐是准时吃的。

    傅耕民慈祥的看着乖乖吃完饭的外孙女,“外祖父有些话想跟你娘说,你跟中玉先回房。.”

    “我知道了,我吃饱了,外祖父跟娘慢用。”她笑咪咪的向两人行礼后,牵着中玉的手离开。

    侧厅内,很安静,傅雨柔坚持父亲吃完午膳再说话,傅耕民也不与她争,吃饱后,他才开门见山的说:“你还是坚持对那位爷扎上百根针?”

    她起身替父亲跟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女儿对人体肌肉骨胳穴道的练习总觉得不足,他多扎几根,气血畅通,累的是女儿,他可没吃闷亏。”

    “话是没错,但爹正在教伯彦解狼蛛毒的扎针手法,他医术不差,已看出你是刻意在整他家主子。”傅耕民喝了口茶,也不知该怎么说她。

    她微微一笑,再度坐下来,“知晓又如何?爹,他并未告状,因为他清楚,就算我小整了他家主子,但受益者还是他家主子。”

    “可是——”

    “爹啊,他家主子爱生气,伤口一裂,白布就被血浸透,我刻意将棉布缠得厚又紧,就算裂了,涌出更多血,也不必再重扎一次,他时间多,女儿可没有。”

    她一双美眸温润澄澈,说的话也不疾不徐,但傅耕民知道,她有多么的压抑自己的另一面,即使,他只当了她五年的父亲。他摇摇头,“好了,不谈这事。今天早上,邓风、不,该说那位爷的所有手下,都前来请爹答应一件事,甚至不惜下跪,我听说他们也找过你,但你拒绝了。”

    她啜饮一口茶,“爹,那个在这里让我治疗了近一个月的爷,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却要我一个女子随他去京城帮他治疗?这岂不可笑。”

    “他们说了,他们有不能说的苦衷。”

    她拧眉,突然一脸认真的看着父亲,“爹难道希望我跟着他们去吗?”

    他吐了一口长气,“你知道爹在南城被称为神医,因而,也有身家不凡的布从京城不远千里来求医,他们私下说了不少太后党跟辅助幼帝,以相爷为首的辅国大臣们在朝廷内针锋相对,不时传出两派冲突,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心惊胆颤的事。”

    她顿时沉默了,她身上背负着一个大秘密,她势必得清楚宫中局势,但这个秘密,即使是对救了她跟淳淳一命的傅耕民都说不得,再者,她已家破人亡、势单力薄,即使先皇在驾崩前已还她一家清白,但这个秘密逼得她无法轻易返京,只能带着淳淳在这里生活。

    “爹行医救人,但也清楚,一个国家要有好的皇帝,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但咱们的皇帝如今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天子,需要辅国大臣的辅佐。”

    她突然明白了,“爹认为那位爷是幼帝的辅国大臣之一”

    他神情严肃,“不是之一,而是首辅大臣,相爷梅城桓。”

    “不可能,他怎么会来到南城?!”她的心跳动紊乱,紧扣茶杯的双手更是激动到微微颤抖,可能吗?是他?!

    梅城桓是绍熙王朝的传奇人物,他的姑母是已逝的前皇后,表弟则是五年前在宫变中身亡的前太子。

    至于他的父亲前晋国公,更是制造这则传奇的推手。

    因见这个儿子聪明、早慧近妖,再加上做事只凭喜好,无是非之分,尽管行事缜密,没让人捉到错处,但晋国公担心其妄为性格惹祸,便将年仅十五的梅城桓送往军营,希望藉此磨磨他的性情,没想到,军旅生活对他来说如鱼得水,当小兵时便杀敌勇狠,所向披靡,一路迅速的爬升至将军,敌方称他为嗜血成性、杀人如魔的火阎罗。

    她脑海里仍翻转着有关他的许多传奇,但父亲已再度开口,“伯彦跟我提点了他的身分,指他的爷,年少时随军观战,奋勇杀敌,军功最大,而今运筹帷幄,在朝辅君侧,这几句话,爹想来想去,也只有相爷符合啊。”

    倘若那个爷真的是梅城桓,也就是在那场宫变中,受创最深的太子、太子妃及太子妃母族一家外,受冤惨死最多的梅家人,他跟她可同是天涯沦落人!

    一想到这,傅雨柔的心陡地涌上浓浓的歉疚。

    傅耕民见女儿仍久久不语,虽知这是她的习惯,但事态严重,他不得不多说几句,“雨柔,太后党跟保皇派能形成两股对峙势力,全是因为相爷的存在,太后党的人忌惮他,但相爷若是死了,朝廷动荡,绝非百姓之福啊。”

    傅雨柔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心思转到宫变一事,她不得不谨慎……但再看着父亲慷慨激昂到涨红的老脸,她蹙眉,“我与爹成父女以来,头一次看到爹这么激动。”

    他脸色一僵,尴尬一笑,“自古至今,权力就是个毒,爹是个医者,自不愿见自己的国家因两党争权夺利,牺牲百姓福祉。”

    “爹真是忧国忧民。”

    傅耕民苦笑,他配不上忧国忧民这几个字,他是个懦夫,先是诈死再隐姓埋名的逃到南方过日子,若非在逃命中遇上傅雨柔母女,救了她们,也谎称自己的姓氏为傅,他也不知道一无所有的自己,可有生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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