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是心底的不甘心和最后的坚持,没想到还能看到它在异地重新生长,绽放出世间最美丽的花来,他这辈子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哪能呢,我听说您住到京里来了,石东桥的宅子我听我夫君说过,那后院可留着一块地,您要是闲着无聊,多嫁接出奇花异草来,我将来也好厚着脸皮向您讨去。.”
“少奶奶,你这种花的技术远远胜过我老头子,哪需要什么请教,万万不敢当!”让儿子接到京里来住,这才知道当年那个女扮男装的丫头成了伯府的九少奶奶,加上她那国公府出身、郡主封号,可远观不能亲近,她愿意接见他就已经不容易了,哪里想到还得了两盆珍贵的花。
这一下慌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是让您叫我名儿吗?您忘了乔大哥可是叫我妹子的,说到底您还是我的长辈,还是您压根没把我当自己人,是我自作多情?”于露白向来就有一股威仪,这一认真说话,乌溜溜的眼睛睁得特别大,神情带着不容反驳。
乔老爹慌乱的挥手,差点没把头摇成波浪鼓。“你的意思是说老头子还能到府上来找大锦说话?”
“有什么不能的,您想来就来,不拘什么时候,我会吩咐门房。这么吧,今儿个您和梓妹妹就留下来吃晚饭,我新得了厨娘,煮得一手江南菜色,我让她煮几样您爱吃的菜,您一定要尝尝。”那厨娘也不是说来哄乔老爹的,是真有那么个人。
厨娘姓邹,也就是那日薛嬷嬷送来的人之中的一个。
出乎于露白意料的,当日那些人,居然全数都愿意回大房这里来,她也妥善把人安置在不同的岗位上,安排工作的同时也让弄潮和黄富分成内外院盯着,只要有个动静都要报给她知道。.
想做到滴水不漏虽然麻烦,但是以防万一也没什么不好,总比往后出了纰漏才来补洞的好。
这邹婆子有一手煮食绝活,却被江氏安排在洗衣房里,江氏病了后,严氏自然有她的人要安插,也用不上她,见过于露白后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便自荐求了小厨房的活儿,几顿饭做下来,让于露白觉得自己算是捡到了宝。
盛情难却,乔家父子三人于是留下来吃了顿饭,因为就只有几人,不立屏风,也不分男女席,围成一桌。
邹婆子卖力整治出来的菜肴果然博得众人的赞赏,席上乔童几度欲言又止,但还是硬生生的压抑下去,直到告辞,他和于露白始终没能说上什么话。
“凤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临走前,乔童把凤诀请到一旁。
“乔大人有事请说。”
乔童从袖子里掏出银票。“都谢凤大人仗义,替我在石东桥找了宅子,这是那宅子的款项,还请收下。”
凤诀没动。
这么急着把款项还上,依照乔童的财力,应该是倾其所有了,这人不肯欠帐,倒是条汉子。
乔童急了。
“乔大人,你和拙荆互称兄妹,我们也不算外人,你状元及第,可喜可贺,我这忝为兄长的人也没有什么礼物可以送你,我和拙荆商量过,那宅子就当我俩送你的贺礼,礼轻情意重,希望乔大人不要推辞的好。”凤诀慢慢说道。
他不是不知道乔童对妻子的那点心思,不过,他最好赶紧收起来,他凤诀的娘子就只能一辈子是他一个人的,别人都别肖想!
“这我不能!”宅子可大可小,价钱有高有低,可石东桥的宅子有价无市,将近八千两的价钱,据说还是看在凤诀的面上才卖的。.
这份礼沉甸甸的,太贵重了。
“没什么能不能,你瞧瞧乔姑娘和拙荆处得多好,老人家初到京城怕也没什么朋友,要是不嫌弃,常来府里走动走动,和拙荆作作伴,这么一来,我还要感谢乔大人呢。”
乔童看着妹妹容光焕发的和于露白谈到她玩捶丸的心得,看她那模样,心里一软,凤诀说的何尝不是个理,他每天公务繁忙,家里头就只有父亲和妹妹,又刚搬来京城这迷乱繁华之地,他也不放心让妹妹出门,然而,妹妹将来是要嫁人的,老把她关在屋子里,绝非长远之计。
于露白要是能多带着她去见见世面,妹妹也不必愁许不上好人家了。
他叹了口气,作揖道:“大恩不言谢,凤大人这份情我乔某记下了。”
乔童心里千万个不愿意把自己和于露白的关系放到这个位置来,但是,无法用他想要的方式得到她,只能当比陌生人更好一点的兄妹之情,他在挣扎的天平上来来回回,还是选择了放手。
乔家人离去后,于露白也没忘该给邹婆子和厨房的打赏。
邹婆子在洗衣房一待多年,那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事多赏赐少不说,衣服洗得再光鲜,那是应当的,要是出个纰漏,那就该死了。
那是为了一口饭在熬日子。
眼下她激动,是因为这回坐对了位置、跟对了主子,至于丰厚的打赏,谁又不爱呢?
在她心中,于露白公正和宽大的形象逐渐伟大了起来,在这样的主子手底下做事,自己的日子越发的有了奔头。
等她把主子的打赏带回去之后,论功行赏,很干脆的发给了厨房里打下手的媳妇和婆子,一文不贪。
这是一种良性效应,最初还看不出效果,随着时间过去,规矩和制度会慢慢建立起来,建构成一个上清下明的后院。
第十五章你就是我的三妻四妾(2)
今年的雪下得早,于露白睁眼时,院子已经铺了浅浅一层的白。
她不觉得冷,地暖融融的热意让人慵懒得不想起来。
“小懒猪,你醒了?”带笑的声音像清凉的山泉,还散着长发的凤诀听见于露白的声响,从卷草彭牙大书案后、铺着藤黄葛布坐垫的太师椅上起来,过来按住她要起身的动作。
“你昨晚回来得迟,这么早就起来了?”她顺势躺进相公的怀里,让他环抱着自己。
“最近事多,如果忙过头,今晚会歇在官署里。”尚书左仆射虽是副手,却还要兼着门下侍郎的差,又不知为什么得了尚书大人的青眼,把尚书省许多重要公务全丢给了他,什么另眼相待?这是活生生的欺压后生啊!
有多余的时间,他还不如回家享受家里的饭菜和妻子的温柔。
累了一天回家,能看着院子里散发出来的灯光,都让人觉得一天的疲倦敬,在看见媳妇儿忙碌的身影,那种满足,没有成过婚的人是不知道那滋味的。
屋里温暖如春,看着妻子宛如芙蓉花的脸庞,在日曦的光线下,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抚过她明亮妩媚的润颊,凤诀就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心跳加速,某个部位也越发的蠢蠢欲动起来。
明明两人就只是相倚在床上说话,怎么就被她撩拨得血脉债张91:
虽然成为夫妻的时日不算太久,可于露白可是打小就认识这个人的,她也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不过她也没想到凤诀定力这么差。
“别想胡来,这些天你胡搅蛮缠的,一晚上叫水叫了好几回,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即便那些丫头婆子什么都没说,但这混蛋拍拍屁股就上衙去了,留下她可是要每天和她们面对面的。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主子们恩爱,下人应该觉得庆幸。”他仍然对着自己的娘子流口水,不过也知道自己是太过了,成婚至今都几个月了,没有一天不办事的,会不会真的累坏她了?
“对了,前阵子忙,老是忘记要把这东西给你。”他起身走到桌案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样物事。
是两只用五彩绳索串着的精致金钥匙,还有续有山水松涛的小卷轴。
“我们大房如今是由你管着,这些东西也理应交到你手里。”
“你收着跟放我这里有什么差别?”
看她那嫌弃样,凤诀直想去蹂躏她,念头才浮上来,方才被压抑下去的欲念就攀升,他毫不客气的把她往床上压去,转过她的身子往她的翘臀就是一拍。“府里那几房都惦记着我娘的这点嫁妆,二房整日流着口水想法儿要从我娘的库房里找东西,哼,她们想要还得看爷我肯不肯给。如今你都嫁给我了,却想着独善其身,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