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洞房花烛夜
浣花楼内,灯红酒绿脂粉扑鼻,丝竹靡靡歌舞升平,姑娘和恩客们半推半就,也不知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谁又在逢场作戏。.
二楼的雅间内,一名青年男子凭栏而立,手执一盏梨花佳酿,锦衣乌发,眉眼风流,也不知是哪家的俊俏公子。
“顾公子……”
夕瑶奏完一曲,放下琵琶,轻移莲步走到窗边,道:“今日是你成亲的大喜之日,不回家真的好吗?”
顾淮侧过脸,似笑非笑道:“怎么,瑶儿不希望我留下?”
夕瑶脸一红,倚入他怀中,娇羞道:“瑶儿自然是希望能时时刻刻陪在公子身边的……”
顾淮美人在怀,春风得意。
心中却忿忿。
今天他没回府拜堂成亲,白家那丑女一定颜面尽失了吧?
他爹竟然要他娶白家的丑女,还说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能失信于人,真是迂腐至极!白家要多少银子,给她就行了,非要赔上他的终身大事。
再说了,非要报恩,爹怎么不娶那丑女,却要塞给他?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哼~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男人女人的尖叫。
顾淮皱眉:“怎么回事?”
夕瑶正要去查看,雅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身披嫁衣的少女逆光而立,英姿飒爽,气盖山河,浣花楼一众护卫被揍的东倒西歪鼻血长流。
“谁是顾淮?”
夕瑶吓得瑟瑟发抖。
“别怕,有我在!”顾淮拔出宝剑,将夕瑶护在身后,神情傲然,“我是顾淮,你是何人?”
“我是你姑奶奶!”
话音刚落,长安已一阵旋风般刮到眼前,一记铁拳砸向他门面。
“砰……”
顾淮应声倒地。
卧槽!他还没来得及出剑!
顾淮躺在地上头晕眼花鼻血长流,心中泪流满面……太他娘的丢脸了,他的一世英明啊,就这么毁了……
比武前难道不是应该先吼一声,我开始了,然后再开打的吗?
一点都不懂江湖规矩!
顾淮流下了辛酸的泪水。
夕瑶尖叫一声,扑过来:“顾公子,顾公子……你醒醒,啊,你流了好多血!顾公子你不要死……”
顾淮自暴自弃地闭着眼,让他死了算了,反正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已碎成了渣渣。
还是在他的女神夕瑶面前……
“放心吧,死不了!”长安拍拍手,“有绳子吗?”
夕瑶根本不理她,哭的幽幽怨怨伤心欲绝。.
好吵!
长安掏掏耳朵,四处看了一圈,把闺房的纱帐拆了下来,撕成一根根布条。最后将顾淮五花大绑,捆成只粽子扛在肩上。
“那个,人我带走了啊。”长安打了声招呼,步履轻盈的出了浣花楼。
浣花楼的护卫愣是一个也不敢上前阻拦。
别看她只是个弱女子,打起架来简直力大无穷啊,摔起人来就跟丢沙包似的,他们十几个大男人愣是被揍的满地找牙,毫无还击之力。
你看,顾公子一个堂堂八尺男儿,她拎在手上就跟拎着只小鸡仔似的。
什么叫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就是!项羽都没她厉害!
“这丑女是谁啊?”
“好像是顾家新过门的少夫人……”
众人不禁默默地为顾公子点了根蜡。
长安扛着顾淮,在漫天夕阳下穿过半个绿水镇。
可恶!她竟敢将他五花大绑扛在肩上游街示众,让他颜面何存?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呜呜呜,让他死吧。
顾淮悲伤的泪水洒了一路。
回到顾府,长安先询问了顾员外的病情,确认顾员外已经醒来,并无大碍后,就扛着相公直接回了新房。
她将顾淮松了绑,丢在喜床上。
“那个,你别哭了……”
顾淮还在流泪,这让长安很为难,作为一枚糙妹子,她对怎么哄相公毫无经验啊。
长安环顾一圈,床前的圆桌上摆着一壶茶水,三碟喜饼点心,并各色果盘。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顾淮翻个身,不理她,继续哭。
长安没有办法,顾淮不饿,她可饿了,从起床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东西呢。她不再管他,独自坐在桌上吃起来。
嗯,这豌豆黄不错,绵软细腻,入口即化,清甜又爽口,比御福斋做的还好吃,芸豆卷也好吃,去了豆皮,豆沙磨的细细的,口感醇厚,余味绵长,还有这墨子酥,细腻薄脆,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芝麻香。再配上明前雨后的龙井茶,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有钱人就是懂得享受。
吃饱喝足,长安抹抹嘴,发现顾淮已不再流泪,坐在床边愤恨地瞪着她。
“你就是白家的丑八怪?”
“是啊,我就是你新过门的娘子。”所谓饱暖思淫欲,长安心情愉悦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洞房吧!”
顾淮虎躯一震。
他戒备地捂住衣襟,道:“你想干嘛?”
如果她敢乱来的话,他就,他就……
他就和她拼了!
长安埋头在自己陪嫁的箱笼里一阵捣腾,咦,她压箱底的宝贝去哪儿了?这还是出嫁前几日,白慎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摸摸一脸猥琐地塞给她的。
嗨,大家都是学医的,阴阳调和男女敦伦谁还不懂啊,不就是本春宫图嘛!
“找到了!”长安累的满头大汗,豪爽地把册子丢给顾淮,“你先看看,学习一下!”
顾淮顿时崩溃了。
“你……你不要过来……”他脸色发白地缩到墙脚,拼命维护自己的贞操,“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
笑话,她要他的心干嘛?
长安哈哈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缓缓道:“老娘要的就是你的身体啊!”
她一步步逼近,直把顾淮逼得步步后退,最后可怜兮兮地缩到了墙脚,她邪魅一笑,忽然一手撑在墙面,将顾淮困在身下,霸气侧漏地来了个壁咚。
葱白的手指翻过一页春宫图。
“不知道相公喜欢哪一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