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两个家
活了两世好不容易等到的亲情,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爱她的人,就这么没有了,她如何能不痛,如何还能保持那淡淡的模样。.
直到秋诺哭到声音沙哑,渐渐的情绪稳定之后,何君才开口道“小姐说她会在这里陪您长大,陪您看日出日落,陪您看百花争艳,陪您看蝴蝶飞舞,陪您数星星,所有您想做的一切小姐她都想参与,她还说让您振作起来好好生活,找一个知心爱人,完成她一生未了的夙愿。”
这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夙愿,终其何灵芸一生也没能完成,纵然她抛家弃故乡,也没能得到,这是她一生的遗憾。
她希望自己的遭遇不会影响到秋诺,她希望秋诺不要有这样的遗憾,她希望秋诺能幸福。
所以尽她最后的所能给她留下了这么美的房子,留下了她们这九年所有共同美好的幻想
回忆,留下了这些话,都是希望即使自己没能陪在秋诺身边她也能幸福。
很久之后,正是因为何灵芸这个一生未了的夙愿与这句话,才让秋诺那么有勇气的去追求自己一生的幸福,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何灵芸。
秋诺听完这些话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径直的朝某个房间走去,熟悉程度好像她已经来过无数次这个房子一样。.
怎能不熟悉呢,这是她亲自设计,也是她与母亲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家啊!
秋诺回房之后变再也没有出来。
三天之后,秋诺走出了房间,何君看见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即吩咐厨房准备了早餐。
秋诺静静的坐在那里用早餐,何君站在一旁,细看秋诺的用餐规矩,知道是小姐教导的,果然与当年的小姐是一模一样,哪里是现在所谓的世家大小姐能比得了的,然后满意的笑了笑,秋诺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餐具。
用z国话到“我们是不是需要谈一谈呢?”
何君惊讶,没想到小小姐年纪轻轻的汉语已经这样好,心想肯定是小姐私下教得好,并没有起什么疑心,然后低声道“是”。
秋诺从这个字里听出了毕恭毕敬的态度,就更是疑惑了。这是为什么呢?
秋诺记得很小的时候,这个人还是时常跟在母亲身边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不到了。.再后来就只见过何君几次,几乎每次都是母亲住院何君来探望,而且都是挑没有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好几次秋诺与他都是擦肩而过,他都是点头礼貌问候,也没说过话,后来问了一次母亲,母亲也没回答她也就没有再问。
母亲在即将离世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说如果在金宅待不下去了就打这个电话,会有人来接她的,其他的也并未多说。
就在昨天,也就是何灵芸去世三年的这天,秋诺为母亲守孝期满的这天,金中赫迫不及待的提出要接外面的女人及一双儿女回家认祖归宗。
因为金中赫是家里长子,他在外面的儿子比秋诺还大一岁多,自然就是金家长孙。
要接长孙回家,金政道自然不会反对。
诺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金中赫再去z国之前,早已在外面有了女人与儿子,回国之后又与那女人藕断丝连生了一个女儿。
有时候秋诺真的怀疑,何灵芸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金中赫这样的渣男,当年何灵芸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可惜当年的何灵芸瞎了眼并未发现这些,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背井离乡了。
当晚秋诺平静的与他们签订了“约法三章”之后。果断的打了这个电话号码,接电话的就是何君,他好像知道秋诺会给他打电话一样,也不问原因,只恭敬的说明天一早会去接她,然后就挂了。
秋诺起身慢慢的往庭院走去,何君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等着她问他。
秋诺觉得这个何君应该是母亲的亲信,与他谈话不需要那么官方,所以只当是去庭院闲聊,果不其然这个何君进退有序,也莫名的让秋诺有一种他值得信任的感觉。
“可以告诉我您是什么人吗,与母亲是什么关系吗?”秋诺用z国话道,既然是母亲的亲信,那他们自然应该用z国话对话了。
“小小姐折煞属下了,请您就直呼属下名字吧,属下叫何君,是小姐的家臣”何君自然的回道。
“家臣?”秋诺莫名,臣吗?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嘛?秋诺更疑惑了,从未听母亲提及。
“是的,家臣,世世代代的家臣,”
“那母亲还有亲人吗?为什么他们不来找她不来救她?”秋诺有些激动道,如果母亲还有亲人,如果他们来找母亲与她,那么母亲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早离开人世了。还有既然母亲有这样的家境,为何要在金家忍气吞声呢?
“……。”何君沉默,估计是在思考如何作答,“属下是在小姐离家两年后才找到了小姐的,才再侍奉其左右,当时小小姐您还未满周岁。”
离家?难道母亲因为金中赫离家出走了吗?秋诺沉默…难怪母亲说梦话时总是带着哭腔说“娘亲,对不起”、“我对不起祖母”、“我为你抛家弃故乡,你为何如此待我”、“你为何不肯疼爱秋儿,她也是你的女儿呀”,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金中赫你好样的,母亲为你抛家弃母,你竟如此对她,让她就这么客死在了异乡,秋诺有些气急…又红了眼眶。
见秋诺不说话,何君继续道“属下是小姐的亲卫,一生只听她一人吩咐,小姐离家出走了,属下肯定是会找她的,然后再伺奉其左右;
就算翻遍全世界,属下也不会放弃的,但属下找到小姐时,小姐她并不希望属下找到她,更不会希望家主知道她那时的境遇的,毕竟…”
何君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纠结再三,最终只道“毕竟小姐走的时候,对夫人与老夫人都太过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