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流涌动

    次日，长庆宫内，皇上醒来时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铺，感觉一阵迷惑，这时，林芳茵推门而入，看着正在穿衣的皇上，不由得满脸羞涩地说：“皇上恕罪，臣妾来迟，倒让皇上自己动手。”

    皇上正在穿着龙袍，盘龙腰带还挂在衣桁上，林芳茵轻走到衣桁前取下了盘龙腰带，温柔地说：“皇上，让臣妾伺候您穿衣。”说罢，林芳茵走到皇上面前，双手拿着腰带围在皇上腰上，给他穿戴。

    看着面前花容月貌的林芳茵，皇上难得地起了兴致说道：“怎么不多睡会儿，昨个还不累？”林芳茵听后，耳根通红，她低着头压低声音说道：“皇上真是打趣臣妾，问得也不知让臣妾如何回答，皇上用完膳，臣妾也该去跟皇后娘娘请安。”

    皇上听后，看着林芳茵的脸上多了一份柔情，他略带磁性地说：“晚上朕还来。今早就不在你这用早膳了，朕去贤妃那儿。”

    说完，林芳茵会心一笑。伺候完皇上走后，林芳茵问着身旁的玉眠道：“流月如何？身子可还好？”

    玉眠端着一碗碧粳粥，用勺子微微扒拉些好窜些凉气，以免烫嘴，她把碧粳粥轻放在桌上，柔声地说：“流月她也才刚醒，身子难免不舒爽，奴婢看她着实身体不适，就让她晚些来伺候小姐。”

    林芳茵面上并无什么异样，她端起粥边喝边说道：“也苦了那丫头，小小年岁却经历这样的事，你告诉她这些时日不必来伺候了，多给她些东西补补，若有人问起就说流月着了风寒，过几天也就好了。”

    玉眠听后微微颔首，林芳茵并未再说其他，用完早膳后，她让玉眠帮她收拾妥当，选了一件不似招摇的菊纹上裳，里面套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外加几件还算得体的首饰。玉眠看着素静的林芳茵，难免有些委屈地说：“小姐即已侍寝，何苦将自己打扮如此素静，倒让有些人看轻了。”

    听着玉眠的话，林芳茵平静地说：“我这才刚被传幸，不宜太招摇，再加上我身上的毒还未全解，一切都要谨慎行事，以免被人捉住把柄，对了，玉净呢？”

    说起玉净，玉眠无奈地笑笑，满脸宠溺地说：“那丫头，前几日突然结识了浣衣局的一个宫女，两个丫头整天形影不离，这次玉净真真是交到了好知己，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嫉妒呢！”

    听到玉眠如此说，林芳茵也开怀地一笑，不禁也搭话着：“这个丫头也正是闹腾的时候，就由着她去吧，只是你们姐俩也得擦亮眼睛，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去。此次给我下毒之人还未有下落，不知以后的光景如何。”

    主仆俩说着，看着这时辰也到了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林芳茵收拾妥当后，便携着玉眠赶往寿成宫，路上看见寥寥几个宫人穿梭，他们向林芳茵行礼后又低着头忙活去了。林芳茵看着御花园里盛开的牡丹，争相开放，好不热闹，一朵一朵的，娇艳极了。这边的假山层次错落有致，几座假山围着的水池引的是活泉，想着夏天坐在一边的石墩上也定是清爽至极。

    恰在这时，一个引着两三个宫女的嫔妃碰上了林芳茵，而此时林芳茵也注意了她，只见她穿了件撒花纯面百褶裙，配着嵌宝石双龙纹金镯，圆润的双耳戴着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一对银镀金嵌宝蝴蝶簪更衬得她华贵无比。但看着她携着宫人的数量便知她的位阶不算高。

    林芳茵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发现此人有着一双精明的凤眼，但双眉却时刻蹙着，透着微微的不难烦，此刻林芳茵心里已有了认识，此人定是不好相与的，可一时又不知她为何人，于是两人正面相迎，无奈林芳茵只能微微浅笑以示友好。

    哪知这时，这位女子轻走着，步态风骚，她微微靠近林芳茵，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起她，随即傲慢地说：“你就是长庆宫的林才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随即那位女子哼了一声。

    林芳茵听了以后满脸无奈，此人一见到自己不是自报家门，而是端详起自己的长相，还不忘讽刺一番，也不知她是何用意。

    那位女子看着迟迟不理自己的林芳茵，以为她承认自己面目不佳，这时无言辩驳，面上更是得意万分，这时她更加趾高气昂地说：“我是拾翠宫的卫才人，看你这装扮也忒寒酸了，好歹你父亲也是正一品司徒，怎么如此薄待你，连打的首饰也会如此寒酸。”

    听着卫才人的嘲讽，林芳茵并未恼怒，而是意味不明地笑笑，看着如此淡定的林芳茵，卫才人心中像烧着一团火似的，她莲步轻移地走到林芳茵面前，双眉一挑，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嘲讽地看着林芳茵，最后转过身的那刹那她身子微微一倾，一下子撞到林芳茵身上，林芳茵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随后卫才人转身离开，向寿成宫走去。

    玉眠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身子气的发抖，她攥紧拳头正欲发作，这时林芳茵紧拉着玉眠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冲动，玉眠领会后，微微退到林芳茵身后，跟随她向寿成宫赶去。

    过了不久，寿成宫内，皇后端坐在上座，她含笑地看着齐齐向她请安的各宫妃嫔，随即，她柔声地开口道：“各宫姐妹来请安，想着也辛苦，我特意让尚食局多送一些时宜的点心给各宫姐妹尝尝。”说着，皇后微微给旁边一宫女使了个眼色，随即那位宫女走出殿外，没多久就跟着几个小宫女端着几样精致的点心进来。

    “这是桂花糖蒸栗粉糕，玫瑰酥，杏仁佛手，合意饼，梅花香饼，豆黄芝麻卷和枣泥糕。”皇后边说着边一一指到。

    皇后一说完，后宫嫔妃都起身谢恩，待到都坐下后，淑妃看着林芳茵穿着的高领裙衫笑着说道：“林才人怎的把自己围的那么紧，还怕有人看见什么似的。”

    说完淑妃拿起一个合意饼慢慢品尝着，而有些妃嫔已偷偷暗笑着，一时间林芳茵显得颇为尴尬。这边皇后面目严肃着说道：“有什么可笑的，淑妃你也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了，说话怎的忒不知分寸，如此臊人的话也说的出口。”

    淑妃听着皇后的呵斥，面目依旧不改，一贯的高傲模样，仍旧津津有味地吃着点心，而这一边贤妃也开口说道：“还是林才人有福啊！昨天侍寝也是辛苦，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福分的。”

    听着贤妃的话，淑妃不以为然地说道：“就算侍寝她这也不必如此张扬，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倒像有什么不能让姐妹们看似的，这卫才人前些日子侍寝怎不似她这般矫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