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世上哪有这样神奇的药,若是如此,人人都可以活到百岁了!”魏泱嗤声。.
“没错,但这人口齿极为伶俐,不少人听信他的话,奉上巨款请他炼药,大皇子就是一个!”
他怒眯了眼。“大哥这是愚蠢至极!”
刘守中不好置评,不过魏超确实如此。“我身负京畿安危的重任,不得离京,所以正盛自己一人前往湖南去查这人的底了,若查出问题就能向皇上揭发骗局。”
他感激的点头。“辛苦你和正盛了,若真能抓出把柄,相信父皇就不会再相信这人的鬼话了。”
“我倒好,真正辛苦的是正盛,希望他这趟去能顺利查到咱们想要的。”
“嗯,希望如此。对了,你说有两件事要说,那另一件是什么?”他再问。
刘守中一脸忧愁。“金国送来战帖了。”
“什么?!”魏泱神色突然变了。
“金国一直与大业相处不睦,几次要求咱们送女人、送金银财宝过去,才愿意与咱们和平相处,否则就要年年进犯,往年皇上都会息事宁人,象征性的送些值钱的东西以及女人过去,但这回,对方野心大了,瞧不上咱们送去的东西,因此直接下了战帖,帖子兵部刚收到,已直送皇上那了,请皇上定夺,但因事关重大,我便先来告诉您一声,若皇上问起您的意见,您也好先有个想法。”刘守中说完这些话,却见他脸色已发青。“您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刘守中讶然吃惊的问。
“我……”
“主子,吕小姐要出宫去了,这会人在宫门前等您,想与您说句话再回去。.”彭顺这时候过来禀报。
魏泱像是这才摄回神智,微吸一口气后问道:“这才什么时候而已,花宴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以为母后的花宴至少要到入夜前才结束,这会离入夜还长着很,怎么这么快她就要离开了,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这……听说是姚太傅家的小姐闯了祸,惹怒了皇后娘娘,破坏了赏花气氛……”彭顺消息灵通,将在御花圜菊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姚太傅的千金就是当日在秋海猎场差点成为老虎腹中物的人是吧?这人……唉,姚太傅私下也曾对我爹提过这个女儿,他头痛万分,此女骄纵又不明事理,姚大人怕她留在京城闯祸,原意要送她回南方老家去,可她不肯,还说要嫁皇子,做皇家人,姚太傅日夜难安,就怕她的不知天高地厚会为姚家招来祸端,如今可真是料中了。”
刘守中见魏泱脸色已恢复,便不再去提他刚才一瞬变脸的事,但说到姚昭蓉,便是不住的摇头。
魏泱不豫。“这女子自私自利,又不长眼色,难怪惹怒母后!”他与大哥争又苒之事,虽说不少人知道,但哪容她当众说出,坏了皇家的颜面,且母后对这事已有定夺,有心让他们兄弟自己去化解,可她这般大放厥词,岂不是挑拨离间皇子间的兄弟情谊,犯了如此大忌,母后哪能容忍,当然震怒。
“这姚小姐被撵是活该,只是累及了吕小姐。”刘守中说着站起身。“我要说的也差不多了,五皇子该要去见吕小姐了吧?我不耽误您,这就先走了。”他晓得魏泱应该急着去关心平白受辱的吕又苒,识相的要离开。
魏泱也起身。.“一起走吧,反正出这工部的路是一样的。”
两人一起离开,出了工部刘守中往右去了兵部,魏泱则是左转往宫门去会佳人。
他远远见到吕又苒立在宫门前,衣襟在风中飘动,立刻脱下自己的披风,走上前去覆住她的身子。“怎么不上马车去等,这里风大。”他轻柔不舍的说。
她回身见到他,白皙清丽的芙颜上,有掩不住的欣喜。“我想让您一来就能见到我啊!”
他微笑,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疼爱。“可不是,我见到了一位绝世大美人,美得差点让我不能呼吸。”
“贫嘴。”她双颊泛红。
“说的是真话,哪来贫嘴。”
她梨颊微涡,笑靥极为迷人。
这份可爱真让他痴醉,不过一阵风吹来,她身子微颤了一下,他神情一敛。“上车去吧,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您事情都办完了吗?”她知他工部的事繁忙,怕耽误他的工作。
“这事情什么时候办都成,可咱们私下见面不容易,得经太师同意才行,这会我得把握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快上车吧。”他笑说,已将她送上太师府的马车里,自己也进了马车内。
虽说吕智玥已同意两人交往,但这正大光明的交往却不如私下往来时来得方便,去见她时老是得正式拜见,旁边还有一堆太师府的人盯着,想传递个眼神都受限,实在无奈。
“可您没交代一声就坐我的马车走,彭顺公公找不到您,可要急了。”她说。
“彭顺机伶得很,不一会就会赶辆马车追来了。”他笑说。
“也是,彭顺公公可当真是您肚里的蛔虫,将您伺候得极好。”她掩嘴笑。
他同意她的说法,彭顺对自己忠心耿耿,前世到死只有他在身旁仍不离不弃,帮自己收尸。
“其实我不过想告诉您苏贵人的事,您却这样跑出宫,好吗?”
“好,没什么不好,况且,我也正好有话要对你说。”他原本笑着,可忽然微沉下眼。
吕又苒由他的脸色瞧出端倪,似有不对劲。“您想对我说什么?”
“这事待会再提,今日我见了四哥,私下问他苏贵人的病,他也说苏贵人大好,你先说说苏贵人到底瞧来如何?”
“好极了,我瞧她气色红润,神爽体健,已经平复如故,恢复健康了。”
“之前我见她时,还颈项枯瘦,面色蠘黄,四哥说她大好,我还半信半疑,若经你确认真已恢复,那就太好了!”他满脸喜悦。“这夷医可靠,回头我就去找四哥商量,将这人引荐给父皇。”
“可我瞧苏贵人似很怕让人知晓她是夷医医好的,四皇子应该也不希望将这事让皇上知道吧?”她问。
他叹口气。“四哥确实是怕事了点,可父皇龙体为要,我会说服他的。”
“嗯,也只能这样了。”
“今日花宴让你受气了吧?”他关心的问起这事。
她摇摇首。“真正自讨苦吃的是姚昭蓉,她回去恐会受姚大人责罚了。”不只如此,皇后似迁怒姚忠,晚些恐会有人上太傅府代皇后责姚忠教女无方。
“受责罚是应该的,此女不知分寸,若不受教训,不会学乖。”魏泱不豫的说,对姚昭蓉也很恼怒。
她也这么认为,姚昭蓉是该受点教训了,若不如此,将来真可能为自己酿出大祸。“不提姚昭蓉了,说说让您真正烦心的事吧。”她道,关心是什么事令他忧愁。
他望着她,千丝万缕,唯有她一眼能瞧出他的焦躁忧虑,不禁将她揽进怀里,幽然道:“前世父皇的病一直反复,我不知原因,只能干焦急,与此同时,却传来金国战帖,父皇让我领兵出征,立了威信后回来便立我为太子,谁知我大胜归来的路上却听闻父皇驾崩,并且传位给大哥的消息……”
吕又苒原本只是安静听他说着前生的事,这时大惊失色起来。“您的意思是,皇上会在您出征后死去?”
“没错!”他悲愤的点头。
她震愕。“可您不是说了,这次您重生,步步为营,不再受大皇子摆布,从前发生的事都有变化,不见得会再重复出现一样的事,说不定这事也不会发生。”她怀抱希望的说。
“唉,金国战帖今日已送达大业了。”他大叹。
她脸色刷白。“真发生了……”
“我本也以为也许有机会避开这劫,但父皇不听劝,身子仍受丹药所控,如今又收到战帖了……唉!”难道自己真不能力挽狂澜吗?他坐困愁城。
“不,还是有机会的,只要皇上不派您出征……”
此时,马车突然紧急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