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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舒璃一脸怪异的看着他,感到有些啼笑皆非。这究竟算不算是一种悲哀?她如愿嫁给梦寐以求的男人,却在即将离去时还是无法了解他。

    她仰头大笑,笑到泪都飘了出来。“既然连情欲都不曾有,那我们不就什么都不是了?”

    既是如此,她就更可以心安理得的结束这段婚姻;但,为何她心底仍然感到巨大无比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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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年华会的日子越来越接近了,街道上有了一些直景的美化工程及指示牌和广告标示;舒璃在忙碌中显得有些紧张,李惟西却觉得舒璃越忙越美丽。

    夜里,他常倚在木屋的柱子前看她在临时搭建的伸展台前,指导十几个充满青春活力的茶叶公主参赛者。

    这三年来其实她变了不少,变得更有自信,更有活力。

    时间过得真快,舒璃刚嫁给他的时候,也差不多像那些女孩的年纪。

    舒璃领着一群蹦蹦跳跳的女孩们走过来吃寿司和红豆汤,李惟西递了一块寿司给正忙着擦汗的舒璃。

    “喔,谢谢。”舒璃看着他。“你怎么不吃?”“我不饿。”李惟西微笑。

    “她们走得不错吧?”舒璃指指女孩们说。

    “很好。”

    “明俊说所有嘉年华会的活动,都会请乡亲投票,圈选出最受欢迎的活动项目。哎,谈到比赛,就容易让人有压力;何况我这么恶名昭彰的,不晓得会不会害这些漂亮小女生大失所望,早知道就不要接受明俊的委托。.”舒璃有点担忧的说。

    “放心,我这票一定投给你。”李惟西笑着给她打气。

    “多谢赐票。”舒璃喜欢他此刻笑的样子。

    “要不要我动员医院的患者,全都投你一票?”李惟西打趣的说。

    “这样太夸张了吧。”舒璃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那笑容美得像朵百合花,让惟西看得入迷。

    夜深了,吃完消夜后,人群渐渐散去,李惟西帮着舒璃收拾餐盘。

    “你先睡吧,我来收拾就好。”李惟西接过舒璃手上的盘子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舒璃对李惟西的温柔不是不感动,只是不免要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慨。

    “因为你是我的老婆。”李惟西背对着舒璃说。

    舒璃威到一阵泣然欲泣,对着李惟西的背影叹了口气。

    三年了,人事早已全非,聪明如你,怎么可能没发现?只是你死不承认罢了。

    她慢慢的走回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无法入眠。窗外蓦然下起雨来,舒璃起身把窗户关上,很疲倦的躺回床上,闭着眼睛默默的听着雨声。

    梦中,她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夜,她手里拿着征信社拍到的照片,看着照片中李惟西光着身子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她气得把照片往抽屉里一扔,随即夺门而出;她一边流泪一边跑,一直跑到后山,跑到跑不动为止。等到她停下来喘气时,才发现大腿内侧的异状,她和李惟西的孩子没了。

    那一夜,她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和对李惟西所有的感情。.当她从妇产科走出来后,便决定永远离开李惟西。

    雷声轰落隆的响,舒璃又梦到自己喝得醉醺醺、独自在台北租的小套房里哭泣的情景。

    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摇着她的肩膀。舒璃哭着醒过来,迎面是李惟西的脸,一张担忧的脸,他抱住舒璃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你只是在作恶梦。”

    “不,那不只是恶梦。你曾对我不忠,那是千真万确的。”舒璃的口气难得的坚决;只是一想起往事,眼泪又不争气的掉}h来。

    “事情都过去了,别再去想了。”李惟西苦涩的喉头挤出一句安慰的话。

    “不,事情并没有过去,我只要看到你的脸就会想起来。我们之间虽然已经结束了,可是我那根深柢固的忧伤却从没真正离开过。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我每晚都得靠安眠药才能入眠,才能不去想起你的不忠和我那流掉的孩子;许多时候我真希望自己醉死,省得去面对那无边无际对你的恨;我知道,事情从没有、没有真正过去。”

    舒璃难掩哀凄的说。

    李惟西放开舒璃,转身看着窗外声势加剧的风雨,无法言语。

    “你究竟要我解释几遍?我没有对你不忠,我是清白的,为什么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李惟西哑着嗓子说。为什么她总是不信仟他?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除非你能让我的孩子再活过来。”舒璃美丽的脸庞留下决绝的泪水。

    李惟西用力捉住舒璃的手。“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证据。你说,你今天就跟我说清楚,我对你不忠的证据在哪里?三年前你一句“我对你不忠”就离家出走,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呢,我去跟谁说?跟谁要?”李惟西红着眼,气愤的对她吼。

    舒璃挣开李惟西的手,气愤的对他说:“证据是吗?你等我!”李惟西看着她走到梳妆抬前,从右手边抽屉旁的一堆文件中翻出一张照片。

    她把照片拿出来,往李惟西身上丢去。“这就是你要的证据!”李惟西端详着照片许久许久,才抬起头对舒璃缓缓的说:“我会向你证明你是错的。”说完,怀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蹒跚着步伐走出房去。

    那一晚起,他便没有再回木屋。

    雨接连下了几天,一群爬玉山的大专学生在山区失去讯息,山难协会出发协寻,并打电话到医院来请求李惟西前往支援。

    李惟西请他的学弟到医院来驻诊,没对舒璃留下只字片语,就匆匆出发。

    他的行踪还是舒爸告诉舒璃的。

    李惟西离家的三天里,雨仍持续下着。舒璃整天闲在家,盯着窗外的雨,闷得慌,甚至动不动就打破东西。

    “舒璃,你是不是在担心惟西?”当贵玉来看女儿,第五次帮忙收拾地上的碎片时,忍不住抬头看着慌慌张张拿着抹布前来的舒璃问。

    “没有!”舒璃大声否认。

    音量之大,吓了妈妈和自己一大跳。

    “我是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处理这些事算家常便饭。只是这雨下得实在太久了点,久得让我有点心浮气躁。”舒璃企图解释清楚。

    舒璃边用力擦着地板边想,老妈可真幽默,她会担心他?切!

    他们可是将要签字离婚的怨偶。

    她心烦的拨开缇花窗帘.看着窗外的雨。同情的对着倚在她脚边、看来很享受的小龙说:“可怜的小龙,好几天没出去跑跑了,你一定也很无聊吧?”

    小龙慵懒的摇了两下尾巴,但不到两秒钟,它忽然挺直身子,竖起耳朵,神情专注而紧张。

    “怎么了?小龙?”舒璃不解的看着狗儿.狐疑的走到窗前。

    一部警车停在屋外,嘉诚脸色沉重的走进来。

    舒璃看着嘉诚的脸色,直觉李惟蕊一定出事了。但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问,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李惟西是不是出事了?”舒璃揪着心痛的感觉.硬是把该问的给问出来:

    ‘他坐的救难车因路基坍方,翻落山谷了,我们已经派直升机上了。”

    舒璃闻言,脑里的思绪像电视忽然没了画面,一片漆黑。

    嘉诚看着她惨白的脸,正要出言安慰。

    舒璃彷佛从很遥远的地方回来,以轻得不能再轻的虚弱声音问:

    “他、他死了吗?”

    “喔,不,他没死。只是左脚骨折,他医院里的医师已经随同直升机出发了,半小时后应该会回到医院。”

    舒璃重重的吐了口气。

    “你差点把我吓死了。”舒璃瞪着嘉诚说。

    “知道你很没胆,所以惟西要我先回来跟你报平安。”“那些学生怎么样了?”舒璃回过神来,声音还有些颤抖。

    “都平安下山了。”嘉诚说。

    “没人受伤?”舒璃又问。

    “受伤的只有惟西和载他的司机。”

    ‘好一个伟人,他想让人立碑吗?”舒璃一把无名火又无端烧起,正火速蔓延到其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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