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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个时辰前,她才刚剪些指甲,指甲还刮得很。.

    他痛了,放开了手,盛怒的瞪着她,“你!”

    她愤怒又受伤的瞪着他,“你是个混蛋!”说罢,她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聂平远下意识的摸摸自己刺刺辣辣的脸颊,神情冷肃又懊恼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第2章(1)

    翌日,请安的时间一到,所有聂家人都到聂老太爷的千寿阁向他请安问早。

    聂平远一到,便瞥见紧跟在陈氏身边的穆希恩,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正眼都没瞧她一下。

    大伙儿进到千寿阁向聂老太爷请安,聂老太爷看着聂平远,像是想问什么又觉得不妥而打住。

    “平远,”他语气闲闲地道:“今天金大娘就会到三雅苑去住下,你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吧。”

    聂平远虽然对爷爷这个决定……喔不,那应该算是命令不满,但只能接受。

    “孙儿知道。”

    “好吧,没事的话,你们就各自去忙吧。”聂老太爷挥退了大家。

    几个人步出厅门,眼尖的周氏便看见聂平远脸颊上的几道抓痕。

    “唉呀,”她惊呼一声,“平远,你这脸是怎么了?”

    聂平远微微的攒起浓眉,“没什么,是只野猫抓的。”

    刚才他其实很担心聂老太爷看见自己脸上的抓痕,幸好聂老太爷老了,眼睛不好了,看什么都不太清楚。

    “野猫?”周氏微顿,然后觑着一旁不发一语的穆希恩,掩嘴而笑。

    昨儿晚上穆希恩突然跑到碧竹苑跟她娘窝了一晚,谁都知道她八成是在三雅苑跟聂平远有了冲突。.

    但她不说,谁也没多问。今早看见聂平远脸上的伤,想必昨晚一定闹得挺凶的。

    “我想……应该是只可人的猫吧?”周氏笑问。

    聂平远眉心一皱,不悦的瞪了穆希恩一眼,冷冷地道:“只是只不受教的野猫。”

    穆希恩一听他指桑骂槐的说她是不受教的野猫,不禁也恼了。

    她不服气地回呛他一句:“那只猫肯定是在替天行道!”

    聂平远微微挑眉,神情冷峻地看着她却一语未发。在人前,他是不轻易表露出情绪的。

    陈氏轻轻拽了女儿一下,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忤逆他。

    在这种女权低落的年代,做妻子的以夫为天,更何况她跟聂平远身分悬殊,陈氏认为她能嫁他为妻已是天赐恩典,她自然不该与丈夫作对。

    穆希恩当然能理解陈氏的想法,毕竟她是生自这个封建时代的女人。只是尽管知道自己如今身在这种封建的时代,她还是无法乖乖就范,当初是为了让陈氏接受好的照顾及治疗,她才会轻易答应嫁给一个陌生男人的。

    “贤婿,”陈氏一脸卑微讨好地道:“待会儿又要到万济堂去忙了吧?”

    “是啊,岳母。”他冷笑一记,“我不在的时候,可要麻烦您好好教诲我那不懂得何谓三从的妻子。”

    此话一出,陈氏露出惭愧的表情,尴尬地道:“好,我会的。”

    听到他这样对陈氏说话,穆希恩气炸了,“聂平远,你凭什……”

    “希恩。”陈氏一把抓住她,难得的动了怒,“你太放肆了。.”

    穆希恩看着她,顿时安静下来,可脸上尽是不满及愤懑。

    “好了好了,没事了。”周氏出面打圆场,拍了拍聂平远的手臂,“平远,你还赶着出门呢,快去吧。”

    他用眼尾瞥了穆希恩一记,唇角一勾,扬起一抹得意笑意,旋身迈开步伐走开。

    聂老太爷一声令下,金大娘搬进了三雅苑,聂平远跟穆希恩两人在无可奈何下只能同房。

    本来两人谈判过后,决定三天一轮,一人睡床,一人睡椅,可后来他们发现金大娘常偷偷摸摸的靠近他们房间,只为了确定他们同床。

    为免节外生枝,两人只好同在一张床上,但壁垒分明,楚河汉界。

    这晚,穆希恩早早睡了,熟睡到聂平远回到房里她都没发现,到了半夜,一只热烫烫的手伸了过来,吓醒了她。

    “啊!”她整个人跳了起来,以为他趁她熟睡想吃她豆腐,正想狠狠给他一巴掌,却看见他蜷着身子,微微发抖。

    护理人员的直觉告诉她,他有状况。

    身为护理人员,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虽然他可恶,但罪不及死。

    “聂平远?”她轻唤他,“你怎么了?”

    聂平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我……冷……”

    她一愣。冷?他盖着被子呢!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他正发着高烧。

    “喂,你好烫。”她说着,立刻起身,“我去叫金大娘。”

    “不……”他拉住她,但力气不及平时的五分之一。

    “为什么不?”她疑惑地说:“得请大夫来看看你呀。”

    “不、不要……”他眉心一皱,虚弱却坚持地道:“我不看大夫,我、我不吃药。”

    “什……”她一怔。

    他聂家做的便是药材生意,还有多名大夫驻诊,为什么他不肯就医,也不肯吃药?

    “你是三岁孝吗?”她有点生气的瞪着他,“病了就要看大夫,就要吃药,你怕什么?”

    “我不要。”他坚持到近乎任性的抓着她的手,“跟你说不要,听见了没?我睡一晚就没事了……”说着,他闭上了眼睛,手却还拉着她。

    她无奈的看着他,忍不住一叹。

    她现在也无法取得退烧药,只能就她的专业以手边有的资源让他退烧。她将自己的被子叠在他的被上,尽量让他的身体暖和,然后再去弄来温开水想办法让他喝下。

    他只要一流汗,她马上替他抹干,还帮他脱掉湿透的衣服,换上干爽的衣物,一整晚,她重复着这些事,不厌其烦。

    天快亮时,她困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时,聂平远幽幽转醒,看见她趴在床边,他微微愣了一下,脑海中有些碎片般的记忆—关于她。

    他这两天喉咙一直觉得痛痛的,觉得只是小风寒,多喝水、有充足睡眠,应该就能不药而愈。

    记得白天在万济堂时便已微微发烧,但他不以为意,也没请大夫帮他开药方子,没想到等到他要离开万济堂时,整个人开始头晕了。

    凭着坚定的意志力,他撑着回到聂府,洗了个热呼呼的澡,便回到房里睡觉,怎知身体越来越烫,同时又感觉越来越冷,整个人晕眩到让他感到心慌。

    他记得穆希恩要去找人来帮忙,他阻止了她……

    他不吃中药,不是他不相信老祖宗的智慧,不相信中药也有神效。而是,他不确定自己吃的是药还是毒。

    这偌大的聂府里,有人要害他,但他不知道是谁。这三年来,他小心翼翼的自保着,不吃经过他人之手准备的食物,更拒绝任何以补身为由而炖煮的汤药,他必须好好的保护这个身子,不让它再受任何的毒害。

    一整晚,她在床边忙碌着,不时的帮他擦汗、为他更衣、替他盖被、摸他额头……她的手很温暖,很温柔。

    她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并没有因为他们交恶就对他置之不理。虽然她是为了带着她娘亲进聂家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但仔细想想,没有谋生能力的女人,哪个不巴望着可以找个让自己衣食无缺的男人嫁?

    也许,他对她的要求太过严苛了。

    看着她累瘫的睡在床边,还发出微微的鼾声,他忍不住盯着她熟睡的侧脸,伸出手轻轻拨开那绺垂在她粉颊上的发。

    这时,她突然醒来,睁开双眼望着他。

    他一惊,却来不及将手收回,一脸的尴尬,正忖度着要说什么,她已经站了起来,伸手摸着他的额头,然后笑了笑。

    “咦?”她兴奋的看着他,“你退烧了。”

    “喔……”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肚子饿吗?”她问:“我去帮你煮一点粥,好吗?”

    他微顿,若有所思。

    穆希恩想起他不吃别人经手的食物,面露无奈地道:“我忘了,你只吃自己做的东西。”

    他凝视着因为爱莫能助而有点沮丧的她,那落寞的眼神在他的心湖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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