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来如此,两位站在一起看起来还真是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天生绝配啊,真是可惜了。.”封承启说。
孟浩南原本听得真是满心欢喜、心花怒放、喜上眉梢的,结果最后那句“真是可惜了”让他瞬间有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既错愕又狼狈。
“什么可惜了?”他忍怒问道。
“孟公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秦姑娘让简州刺史相中的事。”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仅让孟浩南整个惊呆,也让秦罗敷因难以置信而惊怒不已,怒不可抑的朝封承启怒吼出声。
“封承启!”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件事给说出来。
她生气的反应让孟浩南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更白了一些,但他依然不愿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他得听秦罗敷亲口承认确有其事,否则他绝对不信。
“秦姑娘,这是真的吗?封公子所说的是真的吗?”他开口问道,语气有些虚弱。
秦罗敷没有应声,却已给了答案。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孟浩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又失魂落魄的摇头道,不想相信这样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秦罗敷咬牙切齿的狠瞪封承启,但后者却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又再度开了口。
“其实这件事也还不到无法挽救的地步。”他对孟浩南说。“因为秦姑娘当初以自己是有夫之妇为由拒绝了那位刺史大人,孟公子只需要在这个谎言被拆穿之前,尽快与秦姑娘成亲,让谎言成为事实就行了。.到时木已成舟,那位刺史大人又能如何?”
孟浩南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不自觉的摇着头。他有什么本事和刺史大人竞争?就算是动员整个孟家的财力与关系,他也没有本事和简州刺史对抗啊,更别提爷爷和父亲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他,或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和在简州足以一手遮天的刺史为敌。
他表情复杂的看向秦罗敷,有不舍、有眷恋,有心痛、有难过,有同情也有不忍,但他却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虽然他并不想结束,也不想放手,更不想眼睁睁的见她落入色欲熏心的张刺史手里,成为那年过半百、足以做她祖父的男人家后院一大群女人中的一员,可是身为一介平民百姓的他有什么办法呢?民不与官斗啊。
“秦姑娘……”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无话可说,安慰也不是,帮忙也不是,同仇敌忾也不是。
“你就当做没听到,不知道这件事情吧,孟大哥。也请你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拜托了。”秦罗敷开口对他说。
孟浩南的嘴巴张了张,最后只能涩然的点头应道:“好。”
“孟公子不帮忙想办法帮秦姑娘解决这件事吗?”封承启出声问道,倏然又补了他一刀。
“封公子,在下只是一个小商人,实在是有心无力。”孟浩南苦笑道。
“所以你决定放弃让她改姓孟的这个目标了?这改弦易辙的速度还真是快啊,简直让人望尘莫及。”封承启挑眉道,语气明显嘲讽。
孟浩南顿时尴尬到无地自容,恨不得现场有个地洞可以让他钻进去。.
“封承启你别太过分了。”秦罗敷咬牙迸声,强忍怒火。
封承启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冷硬与不悦,看着她冷然反问道:“我只不过说出事实而已,不知秦姑娘觉得我哪里过分了?倒是秦姑娘你还真是让我吃惊啊,这家伙都见风转舵决定弃你于不顾了,你竟然还帮他说话?你这样到底是宽容大度还是情不自禁呢?我真的很好奇。”
秦罗敷顿时无言以对,也让孟浩南瞬间变得更加的尴尬与无地自容,再也没脸继续待下去。
“秦姑娘,我真的很抱歉,告辞。”他歉疚的低声道,说完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快步离去。
有些不忍的看着孟浩南狼狈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后,秦罗敷这才将视线拉了回来,然后直接恶狠狠地瞪向封承启。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怒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孟大哥,孟大哥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封承启面无表情的冷声道,对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姓孟的向他发火感到不满与愠怒。
“为我好?”秦罗敷顿时哼声冷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那家伙不是你的良配,他刚才的反应已证明了一切,一听见竞争的对手是简州刺史就毫不犹豫的放弃你,你还看不明白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怎知她接下来的响应却让他霎时呆若木鸡。
“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它都不会改变,更不会影响到我与孟大哥之间原有的交情。”秦罗敷冷冷地告诉他。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封承启被她气到脸色铁青。
“我很清醒,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倒是封公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虽然是我秦家的客人,还是个贵客,但也没有权力插手管我个人的私事,我爱与谁交往、与谁友好,下卿何事?封公子凭什么多管闲事?”她冷嘲热讽的问他。
“我是为你好。”封承启咬牙道。
“所以我要谢谢你这自以为是的为我好吗?”秦罗敷讽刺道。
“你、你——是不识好人心!”
“你才莫名其妙、多管闲事、脑袋有病!”
“你——好,算我多管闲事!”
“你本来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封承启当真是被气到不行,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冷声丢下一句“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气冲冲的拂袖而去,而秦罗敷也不甘示弱的在他身后重重的冷哼一声,跟着迅速转身与他背道而行。
两人不欢而散。
第9章(1)
那天之后,接下来连续半个月的时间,封承启与秦罗敷两个人可谓是王不见王,一个整天窝在松风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另一个则窝在静言院里,虽不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但每每有事要外出也总会特意绕道而行,远远的避开松风院,同时还对府中所有下人下了禁口令,不许任何人与她提到有关松风院的任何事情。
“小姐这是怎么了?”
秦家下人近来都在私底下偷偷地讨论这件事,只因为小姐向来平易近人,与任何人都相处得极好,更是极少端起主子的架子,对他们这些下人们疾言厉色的下达命令,可是过去这半个月来,小姐却对好几个人发了脾气,听说前几日连小桑都被小姐给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便是这事定与客居在松风院里的贵人封公子有关。甚至有人在猜,这两个人似乎是吵架了,因为听说松风院里的那位贵人公子这半个月来也是森冷得吓人,让负责在松风院服侍的下人们一个个都如履薄冰的苦不堪言。
夜晚时,杨氏提起了这件事,忧虑的对夫君说道:“老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过了半个月了。”
秦文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夫人忧虑的继续在那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敷儿向来懂事,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与封公子吵架呢?咱们家和敷儿的未来都要靠封公子这位贵人的帮忙才能渡过难关,她现在却和封公子闹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偏偏敷儿又不肯告诉咱们他们俩不和的原因。”说着,眉头紧蹙的杨氏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道:“老爷,你说敷儿这样与封公子置气,封公子会不会突然翻脸不认人,就不帮咱们了啊?”
“你别胡思乱想。”秦文忠对妻子说。
“你叫我怎能不胡思乱想呢?过去半个月来封公子连咱们都不见,几次宴请他也都回绝了,这不是要翻脸的征兆吗?”杨氏咳声叹气道。
“以封公子的身分,他不会言而无信的,况且咱们家对他还有救命之恩。”秦文忠安抚妻子,但说这话的语气却没自己所想的那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