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拜堂(二)
小白却懦地低下头去,往身后退了几步,并排与其它不得宠的小妾站在了一起,害怕再让青衣看出其他疑端。.
肖遥心里忍着,任凭黑衣拉着扯着站在高堂中间。
在场的小妖议论纷纷,其实谁都心里有数,肖遥这一入门十有八九是一个月快活的事,最后能说话的妖女只能是黑衣,这样的规律一直未曾改变,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客人渐渐到齐,高堂的位置上摆上了两个排位,上面写着妖语,龙飞凤舞基本看不清楚上面写什么,只知道那代表着黑妖的爹娘。
整个山洞安静下来,所有的小妖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岩石壁的门口。此时,黑妖顶戴花魁大大方方地从门里走了出来。
严肃,黑妖脸上看不到一点平日的嬉皮笑脸,仿佛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紧盯着盖着红盖头的肖遥,一步步走了过来。但,这样的气氛怎么看都不像是拜堂成亲,倒像是在做一件要命的事。
红盖头下,肖遥几乎把耳朵都竖了起来,仔细听着脚步渐渐逼近,那股恶心的狐臭味随着微风吹来,她能明确地感觉到某妖的靠近。
高堂旁礼官已经举起红色锦盘,锦盘中放着婚礼需要的一些礼花,他大手一抬开口宣布:“大典开始,新郎,新娘归位拜天地!”
礼官话音落后,黑衣贤淑地欠身往后一退,脸上的不满已经收起,像只温柔的小绵羊乖乖地站在青衣旁边,面不改色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小妖们的目光聚集在肖遥身上,带着炙热,带着妒嫉,当然这妒嫉不仅是对于肖遥,同样也是对黑妖而言。因为像肖遥如此细皮嫩肉的悬狸在迷失森林可是少之又少,而像黑妖这般又势又法力高深的老妖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角色。
婢女们手中丝带了了飞舞,山洞中从天而降玫瑰花瓣,漫天飞舞地落在没位的肩上和身上,让肖遥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曾经幻想婚礼的浪漫。
可惜,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就连对象也大错特错。想想晚上枕边躺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肖遥一身汗毛都竖起来。
害怕地缩了缩手,她索性将小手缩进袖子,可偏偏此时黑妖又伸手过来托她的手,她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听着耳边的礼官大声吆喝道:“一拜天地!”
黑妖恭恭敬敬地拉着肖遥转过身,对着面前的石壁鞠了个躬,尔后又快速将人转过身去。.
“二拜高堂!”
如此,黑妖又拉着肖遥鞠了躬。
“三拜黑血神戒!”
话音一落,小妖们都忍不住议论纷纷,黑衣和青衣立马黑了脸,心里不免担心不久的将来肖遥会取代她们之间的一个。
肖遥一听黑血戒也马上来了精神,恨不得将红盖头搓个洞。可惜,她不能动作太大,只能偷偷地扯了扯红头盖,脑袋上扬,希望能够借光可以稍微看清楚一点。
黑妖的表情变得比刚才更加严肃,目光盯着石壁上的一副壁画,神圣地朝壁画又鞠了个躬,嘴里还低声喃喃自语地念叨起来。
全场安静,飘逸的玫瑰花瓣已经落地,地面被红色铺满,四周响起优美旋律,石壁上的壁画都勾勒出一层金边,金边发出璀璨的光芒,照得大家有些睁不开眼睛。
金光闪烁过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妖艳如火的人面狐狸,女子个个绝美如仙,白嫩的肌肤透着水色,瓜子般的小脸上洋溢出喜悦,勾魂夺魄的目光冲着在场的小妖一个劲地眨
传说,人面狐狸守候这壁画已经不知道是上千,还是上万年,只有在很隆重的典礼之上,才能看到她们从壁画中走出,并在仙乐飘飘下翩翩起舞,婀娜的身姿能引得如数妖男心花怒放。
可惜,这人面狐不是普通小妖能享有的,除非狐女们一眼看中,妖男才有幸与它共渡春宵。否则,只要稍有一些不敬,下场将会惨不忍睹。
而,对于小妖们来说,就连看到她们起舞,都需三生修来的荣幸。话说婚礼上出现此景,也只有在黑衣入门之时才出现过,后来青衣和小白入门都未成有过这样的排场,如此可见,黑妖何等重视肖遥的到来。
黑妖重视肖遥原因不为别的,只因这九尾狐狸是花妖殿下的丫头,能与花妖殿下这样的身份抢妖女,传出去可是非常有面子的事。而且,再加上这样的气氛渲染,到时候从小妖嘴里一唱,将来他黑爷更加威名远扬。
两眼发光的妖男,妒忌似火的妖女,严肃认真地黑妖,勾勒出一副很奇怪的画面。只有肖遥无法感受这样的气氛,只能心急如焚地在内心挣扎。最后,到了忍无可忍之时,她大胆地扯开了红盖头。
“你!”
黑妖见状有些恼怒,可碍于场面太壮观,也只是哼了一声,尔后将目光转移到石壁之上,欣赏着人面狐狸的舞姿。
哇!
这是什么?太神奇了。
肖遥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就连呼吸都起伏动荡地有些把握不住,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动,似乎马上就要跳出体内,被妖艳的经常所侵蚀。
往往美丽的东西后面隐藏的危机是最可怕的,正当肖遥全神贯注地关注壁画上的人面狐狸时,忽然间其中一只艳丽无比的狐狸眼睛被血色灌满。那血色从眼角延伸,最后在两眉中间凝聚成一个点。红点浮动在眉宇间,最后变成一个小球大小。
只见黑妖凝神一睁眼,手指一抬,指甲搓破手指将一道黑血射入其中。转瞬,红色雪球渗透进黑色,黑色包围红色,红色凝聚成其中一点,混浊变得清晰后,一枚黑红色的戒指出现在妖狐的眉宇间。
“黑……黑血戒!”
不知哪个不要命的小妖忽然大叫一声,它指着血欲浓烈的黑血戒,还没来得及兴奋地说出后面的字,就见一道黑光霹来,它整个身子往前一倒,跌倒在地就没再吭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