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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病情加重

    “有人吗?”

    “……”

    依旧无人回应。.

    秦深只觉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四下鸦雀无声,眼前云雾重重,他费力地往前走,频频低头注意脚下的路。

    “救命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惊起丛林中栖息的鸟,扑棱两下翅膀在空中飞过。

    原本还很安静的地方忽然之间变得躁动起来,蝉鸣水流以及孩子的呼救声从四面八方灌入,秦深心口一紧,紧接着周身的迷雾统统散去,他一眼就看到河中央被激流冲撞着的小男孩。

    那是……

    秦深不敢怠慢,本能就是去河边救人,他拔腿便跑,然而人刚到距离河边五十米的地方,就见水中不止一个小男孩。

    “弟弟救我!”

    先前呼救的男孩对着另一个蹲在岸边的小男孩拼命挥手,周遭的水流几乎将他小小的脑袋吞没,他一连上下呛了好几口水,最后脸色憋得通红。

    秦深停下了步子,满目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那蹲在岸边无动于衷的孩子是谁?

    是秦时!

    是他的弟弟秦时!

    而那个在水中央奄奄一息的男孩正是儿时的自己!

    秦深脸色发白,他握了握拳头,打算过去救人,然而一直蹲着的弟弟却开了口:“哥,你就安心地去吧。”

    小秦时脸上满是冷漠的神色,一双眼睛里投射出不同寻常的成熟,仿佛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弟弟!救命啊……救命!”

    在水中扑腾了太久,小秦深奄奄一息,好在他抱住了一根浮木,卡在岸边,这才得以不被水流冲走。

    然而,水势又急又大,他迟早是会被冲走了!

    秦深心里捏了把冷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记得当年明明是秦时跳下水中救了他,结果自己却被激流冲走,为什么现在他却一动不动地蹲在岸边,眼神冷冰冰地看着他挣扎?

    难道当年的事情从始至终就是个圈套?

    秦时勉为其难答应陪他去游玩是他事先就算计好的?为的就是将他带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设计将他推下河淹死他?

    不、不可能……

    秦深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此刻双腿沉重如灌了铅,他很想不顾一切冲过去将河中央的孩子救起,但却力不从心。

    “阿深,这水太大了,我实在没办法救你啊……我要是也跳下去了,那今天咱们可都要死在这里了。”

    小秦时眼底掠过冷酷的光芒,他摊开手,表现得很无奈。

    水中抱住浮木的小秦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地叫唤:“去叫人啊!弟弟救我!”

    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弟弟,可他最信任的弟弟却似乎根本就不打算救他。

    秦深终于迈开了步子,他一把拽住小秦时的领口,将他猛地从地上提起,怒目圆瞪:“你为什么不救他?”

    小秦时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畏惧,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他是秦家长子,比我早出生,是秦家正统血脉,而我是庶出,就算我再努力,被誉为天才神童,甚至被当作继承人培养又如何?秦家最后还是会由他继承,而我不过是他成长过程中的陪伴,父亲训练我、培养我,也不过是想利用我来使哥哥变得更优秀。”

    “你胡说什么!”

    秦深大怒,这怎么可能?明明秦时早就是父亲定好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像他说的这样?这不可能!

    “我没有胡说!”一直云淡风轻的小秦时忽然呲牙咧嘴凶神恶煞地大吼一声,“你们所有人都是坏人!你们都想让哥哥取代我!”

    “你……你……”秦深竟被小时候的秦时噎得无话可说,愣愣地将他放下来。.

    这时,原本浮在水中央的小秦深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猛地伸出一只手拉一把拽住小秦时的脚踝,他大叫道:“弟弟!拉我一把!”

    秦深脑袋嗡嗡作响,那些尘封的记忆顿时如开闸的洪水,狂肆汹涌地挤入大脑,他连忙按住胀痛的太阳穴,牙关紧咬。

    “放开我的脚!阿深!要死你自己死!别拖我下水!”小秦时一脚踢过去蹬在小秦深的额角,男孩白皙柔嫩的皮肤上里面出现硬币大小的红印子,他连连呼痛,拽住他脚踝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放手啊秦深!”

    小秦时尖叫,不断用手去拍打他的手,然而那时候的秦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拼命抓着他,死也不肯放。

    两厢僵持了好久,最后只听“噗通”一声巨响,小秦时最终被拽入水中——

    ……

    “他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陆医生,真的奏效了吗?”

    沈径着急地拿着毛巾不断擦去秦深额头的汗,男人脸色涨得通红,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上面青筋暴起,好似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陆子卿道:“嗯,奏效了。”

    “可他的样子看起来好痛苦!他该不会是在梦中遇到危险了吧?陆医生,我们快点叫醒他……”

    “不行!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再唤醒他,那等于白做功了,何况人在深度催眠的状态下突然被外界吵醒可能会导致猝死。”

    “……”

    沈径听了陆子卿的话,顿时急得团团转,她握住秦深的手,掌心与他紧紧相贴,一边鼓励他加油,一边默默急红了眼。

    秦深在梦境之中冷眼旁观,原来如此,原来当年的一切根本就是个阴谋!

    秦时并不是他想象得那么单纯善良,他愿意陪他玩耍也不过是因为他秦家长子的身份,而他将他推下河正是为了除掉他、继而取代他的身份,好名正言顺成为秦家的继承人!

    河中两个孝紧紧抱在一起,死死抱着那一根浮木,秦深眯了下眼睛,脱下外套,一头扎进水中……

    四十分钟后。

    秦深浑身发烫,身上却不断冒冷汗,就在沈径和陆子卿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男人那双锐利深邃的黑眸陡然睁开,眸底一片肃杀冷酷!

    “秦深!你终于醒了!”

    沈径一头扑进他怀里,紧悬着的心总算落下,陆子卿见状同样松了口气。

    秦深抬手抹了把脸,看着沈径的目光别有深意。

    “秦深,你感觉怎么样?”沈径着急地问道。

    男人抿了抿唇,说:“一般般。”

    一般般?这算什么回答?

    陆子卿心存疑虑,掀眸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瞥见他眼中不同寻常的色彩,不由拧紧眉心,突然按住男人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按摩椅上!

    “你干什么?!”沈径大惊失色,“陆子卿!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按住他!他是秦时!不是秦深!”

    陆子卿大吼一声,只见方才还一脸淡漠的男人忽的露出一抹诡谲的手,他手臂擒住陆子卿,稍一用力就从按摩椅上挣扎而起,“嘭”的一脚踹在陆子卿的胸口。

    变化来得太快,陆子卿也没料到催眠结束后竟然变成了第二重人格,猝不及防被秦时重伤。.

    “沈径!快拦住他!”

    陆子卿骇然,噗的吐出一口血来,那一脚正中心口,饶是他有些武功功底也敌不过,在地上挣扎两下,又重重跌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沈径慌乱了,她按照陆子卿的吩咐想要去按住秦深,但是男人早已翻身而起,身手矫健地蹿到陆子卿跟前。

    “秦深!秦深你别吓我!”沈径冲过去拉住他的胳膊。

    彼时的男人满目猩红,他一手掐住陆子卿的脖子,另一只手扼住沈径的手腕,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径,这么久没见面可有想过我?”

    这声音……

    的确是秦时!

    那个狂妄轻佻,傲视一切的秦时!

    沈径一下子就愣住了,浑身血液仿佛都在这一秒钟禁锢住,她动了动唇,愣愣地看着秦时。

    为什么会这样?

    秦深不是在接受深度催眠吗?

    为什么第二重人格会跑出来?

    她正诧异着,秦时已经一拳打晕了陆子卿,而后噙着冷笑朝她走来。

    沈径下意识地往后退。

    她猛然记起早晨秦深说过的话,他说一旦接受治疗,谁都无法预料在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第二重人格随时都有可能跑出来捣乱,到时候说不定还会伤害到她。

    沈径呼吸一窒,连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小腹,眼见男人步步紧逼,她逼不得已只能往后退,最后,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彻底没了退路。

    秦时眼底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光,他狠狠地看着她,既像是要将她刻在心里,又好像要将她从心尖剔除。

    记得最后一次与秦时见面是在南城,她被林笙箫算计送上王金福的饭桌,以为自己难逃此劫时,是秦时一脚踹开包间的门,天神般从天而降,将她从地狱中解救出来。

    秦时性格冲动易怒,见她受了委屈当即就废了王金福的命根子,之后他带着烂醉如泥的她离开,尽心尽力照顾了她一整晚。

    南城的第二天,秦时给了她很美好的记忆,他带她去纹身,在心口刻下他的名字,又在他自己身上纹下她的名字,他说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那时候,沈径确实对秦时动了心,甚至因为他是秦时不是秦深而庆幸,因为她清楚秦时对她的真心,他一心想要和她在一起,所以即便手段再狠,对她也总是你无可奈何。

    那晚在南城,她带他去吃了徐氏火锅,秦时吃不得辣,不过为了不扫她的兴,硬是强撑着。

    后来他们一起在南城的街道上压马路,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她脸上的幸福差一点要溢出来。

    当天晚上秦时接到一通电话,似乎是美国秦家出了什么大事,他连夜赶往美国,几天后等他再回来时已经变成了冷静自持的秦深,凭着独特的手段将她从监狱里捞出来。

    “径,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和秦深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啊?难道,你忘记了我当初对你说过的话?”

    下巴骤然一紧,一只火热的手掐住了她,也因此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慌乱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这一秒钟她沈径竟然觉得心虚,觉得对不起秦时。

    明明两人在南城就已经互表衷心,然而一眨眼,她就爱上了秦深,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

    “怎么不说话?觉得惭愧了?没脸见我了?”

    秦时的声音一如既往轻佻傲慢,他眯着眼睛,同样的面孔却有一种与秦深截然相反的气质,他冷酷中带着一股雅痞,说不出来的魅惑。

    “秦时,我……”

    沈径张了张口,只叫了他的名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别过视线,抿唇咬着牙关。

    秦时捏住她下巴的手突然用力,沈径吃痛眯眼吸了口气:“痛……”

    “痛?你有什么资格喊痛?沈径,你明明在我面前发了誓不会和秦深扯上关系,你为什么要骗我?!”

    “……”

    沈径捏紧了拳头,面对突然出现的秦时,她心里早就乱作一团,甚至都忘了呼救。

    秦时的眼睛里仿佛有着万千的腥风血雨,恨不得直接将她捏死才解恨,可到底他下不去那个狠手,只沉默地凝视着她,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他才缓缓开口:“沈径,我不管你现在对秦深是什么样的想法,从今天开始,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他掷地有声的警告使得沈径震惊不已,她猛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在他威严四射的目光下,鼓起勇气反抗:“不行,我不能答应你,秦时……对不起,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秦时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一双黑眸沉沉压抑着。

    “我……对不起。”

    沈径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对不起。

    她没想到自己会伤害到秦时,从来都没想过会再次与他见面,而且还是在如此尴尬的情景之下。

    在死亡谷的时候,她与秦深相依为命相依相偎,他们同生共死患难真情,那时候她完全忘记了秦时,眼里心里都只有秦深,秦深的身影早就和五年前那个疼爱自己的小舅舅重叠在了一起,她放下了仇恨选择接纳秦深。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都坚定了她对秦深的爱,正如她昨晚对秦深所说的,她爱他,这辈子心甘情愿栽在他手上,哪儿也不会去。

    “哼,”秦时冷哼一声,黑眸凌厉冰冷,“对不起有什么用?沈径,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说着,他踏出房间,满身怒火。

    “秦时……”

    沈径追出去的时候,浅水湾早就没了他的身影,问了萧管家才知道男人已经驾车离开,至于去了哪里倒是没有交代。

    “陆子卿……”沈径猛地记起来陆子卿还躺在房间地上昏迷不醒,她一拍脑袋连忙喊人帮忙。

    十多分钟,陆子卿悠悠转醒,刚睁开眼视线还是模糊的,出口第一句话就问:“秦深呢?你拦住他没?”

    沈径惭愧地摇摇头:“对不起,我没拦住他,他驾车离开了。”

    陆子卿重重叹息一声,揉着胸口,说:“算了,这也不怪你,赶紧打电话通知何路吧,让他务必要找到秦深,不然我担心会出大事!”

    沈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而后恍然大悟赶忙去打电话。

    何路那边接到电话立马调集人手全称寻找秦时。

    只是,秦时就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沈径这才意识到,原来深度催眠竟有如此之大的负面影响,一旦失败,不光会加重秦深的病情,还有可能从此永远失去他。

    然而这只是个起步,真正令沈径恐惧和不安的,是在秦时失踪24小时后所发生的事情,那段记忆,只怕这辈子她都忘不掉!

    ……

    秦时失踪后的第二天,沈径坐立不安,甚至无心去筹备他明日的生日派对。

    浅水湾别墅一片愁云惨淡,陆子卿和何路两人的脸色特别臭,就连一向喜欢嬉闹的萨摩犬深深也消停了,规规矩矩地伏在沈径脚边,一声也不敢吭。

    从秦时离开浅水湾后,何路就派人四处寻找,甚至调出了路面监控,然而他毕竟是高智商天才,好像知道哪些路段有摄像头,哪些路段没有,刻意避开了镜头,何路根本无法定位到他的准确位置。

    他没带,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昨天开出去的那辆车也被人在城郊的废弃工厂找到,不过找到时车身被撞毁,车头深深凹陷进去。

    不过好在现场没有发现血迹和不明身份的尸体,秦时应该是弃车离开了。

    沈径的心始终砰砰直跳,她一晚上都没睡好,右眼皮也是跳个不停,好似预示着什么灾祸即将降临。

    “还是没消息吗?”

    陆子卿沉住气问何路,何路手指飞快地在电脑屏幕上操作,正在通过国外一项人脸识别技术寻找秦时。

    “秦总不会有事的。”何路口吻坚定,他相信,哪怕是发病状态下的秦总,也一定会吉人天相,化险为夷。

    “我要去找他,你们让我出去吧!求求你们了!”

    沈径泣不成声,心急如焚,从秦时失踪以后,何路和陆子卿为了她腹中胎儿着想便将她“囚禁”在浅水湾,不允许她擅自离开半步,生怕她会碰上什么危险。

    “沈小姐稍安勿躁,您就算现在出去,茫茫人海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找到秦总。”

    “可难道我们要一直坐在这儿等消息吗?你没看到车子严重变形了吗?万一秦深受了伤正在等待我们的救援怎么办?!”沈径急得眼眶通红,她神经高度紧绷,眼底布满红血丝,一想到车祸现场,那被撞得严重凹进去的车头,她内心便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总觉得秦时一定是出事了。

    “车祸现场没发现血迹,秦总没有受伤,沈小姐放心,我看沈小姐还是回房休息吧,免得秦总回来看到您这样的精神状态会怪罪我们照顾不周。”

    何路语气平静,如此临危不乱的模样像极了秦深,不愧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第一助手。

    沈径抿了抿唇,摆在膝盖上的手不由收紧,心里默默祈祷着秦深千万别出事情。

    “嗡嗡嗡——”

    不到九点,何路的电话响了,他迫不及待地接起,然而却不是秦时打来的。

    何路皱眉:“小张,什么事?”

    “何助理,出事了,秦总和富贵钢材的王总现在富贵公司天台,僵持了有十多分钟,看上去好像是要跳楼啊!”

    “什么?!”

    何路闻言大吃一惊,陆子卿和沈径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两人同时吓了一跳,沈径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早已吓得脸色煞白,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就知道秦深出事了!

    陆子卿说道:“我们立刻过去!人格分裂症患者严重时会有自杀倾向!一定要赶在秦时跳楼前将他救下!”

    自杀!

    跳楼!

    这样的字眼瞬时充斥了沈径的大脑,她紧捏着拳头,浑身因为恐惧而发颤,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甚至连鞋子都顾不上换。

    何路一路飙车载着二人来到富贵钢材公司,彼时公司大厦地下已经人山人海,除了富贵的员工和消防车救护车之外,还有很多围观的路人,他们纷纷驻足,都在观望着天台命悬一线的景象。

    身着橘色制服的消防兵排成队伍,拉起安全警戒线,又在地上铺上气垫,以防天台的人不慎失足坠下。

    民众情绪高涨,有人在起哄,有人在高声劝阻,场面混乱不堪,富贵公司不得不出动保安和报警才勉强维持住现场秩序。

    沈径从车上下来,往前跑了几步险些摔跤,幸好陆子卿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她这才稳住步伐,抬手挡住头顶的太阳,一眼就看到天台边缘对立的两个人影。

    那是秦深!

    沈径心脏狂跳不止,她甚至能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沸腾毛孔舒张的声音,她吓得脸色煞白,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只呆愣愣地站在人群之中,仰头看着秦深。

    逆光中,他一只手拽着王金福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扒住天台栏杆,半边身子倾起,摇摇欲坠!

    王金福,王金福,秦时这是在替她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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