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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怎么了?”惺帝这才察觉到他的异样,心念一动,左右张望。.“香雪呢?她今天没跟你一同进宫?”

    朱佑睿胸口一拧,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臣觉得带着个女人出出入入实在麻烦,今日她正好身子不爽,臣便将她留在郡王府里了。”

    惺帝一听,登时急了。“不是说了吗?你无论去哪儿都得带着她,你们俩得寸步不离!”

    “皇上莫担心,只是偶尔分别片刻……”

    “哪里是片刻?等你陪朕吃完这顿饭就回去,至少也得几个时辰……不成!要不你现在就回去,要不就立刻宣她进宫!”

    “皇上!”朱佑睿哭笑不得。“臣身上随时都带着那位逍遥真人给的镇魂银锁。真人只说最好有个纯阴之人相伴,也没说非得让香雪时时刻刻跟着我。”

    “唉,朕这不是怕事有万一吗?”惺帝也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作,有些赧然。

    朱佑睿心下不禁感动,他自然明白惺帝为何如此担忧。“皇上的心意臣明白,您请放心,臣会好好保重自己的。”他放柔了语气。

    惺帝上下端详他。“你真的没事?身上可有哪里不适?”

    “臣好得很!”

    惺帝这才放心了,又笑嘻嘻地涮起肉片来。“来来,趁热多吃点!”

    第10章(2)

    朱佑睿涮了一片肉,却是食不知味,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皇上,当初您如何会想到将香雪赐予臣?”

    “怎么?你不满意她?”

    “不是,臣只是觉得好奇,这宫里的宫女这么多,怎么皇上偏偏就看中她?”

    “这个嘛。.”惺帝陷入沉思。朱佑睿这么一问,他顿时也觉得奇怪起来,当初自己是怎么选中香雪的呢?“朕记得有一回兴致来了,想在太液池泛舟、喝茶,就有人跟我提起太素殿有个宫女点茶手艺了得……”

    “是谁跟皇上说的?”

    “朕想想,好像……对了!是刘瑾!”

    朱佑睿闻言一愣。“是刘公公?”

    “是啊,就是他。”惺帝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当时朕喝了她点的茶,果然是口齿留香,刘瑾说你也爱点茶、品茶,朕想了想,你俩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刚好你身边也缺个知冷知热的美人……”

    “所以皇上就将她赏赐给我了?”

    “如何?朕这个媒保得不赖吧!”

    朱佑睿但笑不语,脑海念头如电飞转。

    原来是刘瑾暗示皇上将香雪赐给他的,如此来,那隐身于幕后指使香雪对他下毒的人很可能就是刘瑾。

    他们俩一个是皇上最宠信的宦官,一个是皇上视为兄弟的臣子,平素井水不犯河水,纵然他有时看不惯刘瑾的一些作为,可也不曾在皇上耳边叨念过一句坏话。

    竟是刘瑾想取了他的性命吗?

    朱佑睿冷冽地寻思,替皇帝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君臣爽快地干杯后,继续大□吃肉。

    酒足饭饱之际,朱佑睿又淡淡地探问。“皇上,西北那边可有传来消息?”

    他其实想问安化王朱置鐇可有异常,但这事不能随便问,尤其据说安化王乃是因谄媚刘瑾,方能在当地大举敛财,造成民怨。

    “西北那边?没什么特别的。”惺帝不以为意。.“你就安心吧!如今边境还算平和,即便蒙古那边有些小骚扰,就凭你身子这情况,朕也不会允你上战场去。”

    惺帝竟是以为他意欲请战立功?

    朱佑睿苦笑,敛眸啜酒,掩饰眼底的情绪。如若真是刘瑾暗中想对付他,只要他这阵子小心点,等安化王乱事爆发,自会有人收拾那个奸佞,无须他动手。

    他在皇上面前,还是继续做个不参与朝廷斗争的纯臣便罢了。

    只是香雪那边,他该如何解决呢?

    思及此,朱佑睿捏着酒杯的手指不觉收紧。

    香雪被关在柴房里饿了一日一夜。

    郡王府的下人似是得了吩咐,除了水以外什么东西都不能给她,就连水也只给了一碗,还用了只破了口的旧陶碗盛着,看起来不甚洁净。

    即便不洁,香雪仍是喝了,她又冷又饿,全身绵软无力,喉咙焦渴发干,喝口水才能感觉到一点生气,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她知道他在惩罚她。

    将她关在这间位于郡王府最偏僻的角落的柴房里,让她睡在脏兮兮的柴草堆里,除了一身单薄的衣衫,只有几块破布可以盖。

    如此,怕是为了折她的骨气,等她自行开口求饶,把一切事情都招了。

    她也想招供的,只是招与不招,前方都是死路,她自己活不了,总得想办法替唯一的弟弟谋划一条活路。

    她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柴房里黑漆漆的,只有上方开了一扇小窗能看见天色,辨认如今是白天或黑夜。

    其实她被关在这里的时间并不算久,但她老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他盛怒地将她拖出屋外,掷落于寒冷雪地上的画面。

    她惹恼了他。

    可她真不是有意的,她多希望他能像在灯会上那样一直对她温柔地笑,她也明白这是奢望,但……

    “对不起。”她哑声呢喃,弓身弯在草堆里,一阵一阵地发冷,眼眶却隐约发热。

    头顶的梁柱上不时传来吱吱细响,彷佛是耗子窜过,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竖耳聆听动静。

    又过了几个时辰,她感觉身上发起热来,鼻塞喉滞,怕是染了风寒。

    正当她以为自己又将煎熬一个痛苦的夜晚时,柴房的门忽地被咿呀推开了,一道挺拔的黑影走进来。

    她努力从草堆里撑起上半身,即便只是这样的动作都累得她气喘吁吁,她睁开酸涩的眼眸,试着认清来人是谁。

    他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身姿如松,凛然而立。

    她恍惚地微笑,嗓音是自己都惊讶的极度沙哑——

    “你来了啊。”

    现代,台北

    “……睿,睿!”

    程思曼从梦中惊醒时,鬓边冷汗涔涔。

    她怅然地呆坐在沙发上,意识仍半朦胧地陷在梦里,她梦见自己被关在一间柴房里挨饿受冻,病得浑身发烫。

    梦中,一个男人咄咄逼人地质问她,而她只是满腔委屈,不知从何倾诉。

    那样的惊惧与绝望,她不是初次梦见。

    程思曼怔怔地想着,梦中那古典美人究竟是谁?为何这阵子老是梦见她?还有那女人心中暗暗思慕的男子又是谁?她好似将那男人的形影和睿迭合在一起,才会喊着他的名字醒来。

    “睿……”她低低地又唤了一声,转头望向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他依然安静地昏睡着,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程思曼心口一紧,一股酸楚噎着。

    她来到病床旁,在床沿坐下,紧紧握住他的手。“睿,你怎么还不醒?今天就是创立纪念日了,你再不醒,我真的撑不住了。”

    窗外天色蒙蒙,窗玻璃上凝着清晨晓露,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而如果他今天再不出现,公司内的流言必会如大火蔓延。

    昨夜她去探望郑成才时,老人家已经抓着她的手追问儿子的下落。

    “大器跟我说,奇睿已经两个礼拜没进公司了,你说他去出差,怎么会去了这么久?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连他都不相信儿子会连续出差两个礼拜不见人影,更何况是其它人?

    “你快点醒来吧!睿,我瞒不住了,你知道你爸爸有多担心你吗?还有汪大器,他昨天居然跑到医院来跟郑伯伯说了那些话,很明显是故意让他老人家不安心啊!我真不晓得怎么跟郑伯伯说你昏迷不醒的事,万一又刺激到他怎么办?”

    她絮絮叨叨地又跟他说了一串话,这两个礼拜,她也不晓得跟他说了多少,可他是不是一个字都没听见呢?

    她不禁辛酸。“医生说你的生命指数很正常,可你为什么就是不醒呢?你现在在哪里?别玩到乐不思蜀啊,这里才是你的家……”

    说着说着,程思曼忽然觉得自己很傻,有时候她真觉得他是灵魂出窍了,在某个她不晓得的地方玩乐漂荡,就像他以前离家出走溜到北京一样,他老做些令人担心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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