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暗中较量
“启禀皇上，臣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若是皇上不相信，就请您派臣去驻守边关吧，臣发誓，有臣一日，北帝国边疆便平安一日。”
夜未央连忙解释，低下的深幽黑眸里掠过一丝冷意，江南出事了，这皇帝又在怀疑自己，真是生性多疑，也多亏了他的多疑，才给他制造了表达‘忠诚’的机会。
皇上琢磨着夜未央的话，自开泰二年，封了年仅十二的他为先锋开始，到如今开泰十年，已经八年过去，年仅二十一的夜未央已经位极人臣，这在以往的历史中是不曾有过的。
他当初之所以给他这么大的权利，也是希望把这小将留给太子将来使用，他知道夜未央是个人才，太子要想坐稳江山，很多地方都要仰仗他。可是如今，不知道是祸事频出，还是因为自己年事已高，竟然渐渐担心起夜未央的忠心。
不知道是担心太子能不能驾驭夜未央，还是担心自己还能不能震慑得住夜未央，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是夜未央想反的讯号，那也不太说的过去，如今夏瑾汐还在天牢，他自己也在京城……
可，如果放他去剿匪？
但是如果不放……又不能测出他是否还忠心，思虑过三，最终皇帝连忙打着哈哈，走下书案，亲自将夜未央扶了起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夜爱卿有所不知，江南叛军又死灰复燃，朕是担心有人想趁机颠覆朕的天下。”
“皇上，倘若您还信任臣，臣愿意带兵前去。”夜未央平静的脸上，满是真诚，连一双黑眸也是古水无波，让人看不出半点儿他有异心的表现。
皇帝觉得江南这件事正是测试夜未央的大好时机，若是他还忠心，那就继续留着，将来好给太子用。若是他起了反心，正好派兵镇压，然后把跟他有关的一干人等都一网打尽。
“夜爱卿，哪里的话，朕当然信任你，否则出了这等大事，朕为何第一时间把你叫来。”
皇上自以为他的一切心思都掩盖的很好，却殊不知全然落入了夜未央的眼里。“皇上，臣甘愿为您扑汤蹈火，原领兵去收复江南的叛军。”
“那爱卿今日点兵，即刻出发可好？”皇上看着夜未央，抛出了一个诱饵给他，“待你凯旋归来，你有什么心愿，朕都替你达成，可好？”
这个既诱饵也是威胁，若是夜未央真的造反，皇帝可以借夏瑾汐威胁他，除非夜未央不在乎夏瑾汐的命。若是他德胜归来放了夏瑾汐也无所谓，毕竟端云锦的事情他也清楚光凭慕王爷的举报其实是不至于定夏瑾汐的罪。
本生他下旨抓她，也是为了排除摄政王和秦国公府联手带来的威胁，唐倘若夜未央通过这次试探，那也不用担心之前的威胁了。
就这样夜未央令圣旨，亲自点兵三千，到江南剿灭叛军，而皇帝之所以只给夜未央三千兵马，除了有借刀杀人之意；还有测试夜未央的心中是否存反义。
若是他与敌军兵力悬殊，正好借此敌军之手除掉他，虽然北帝国会因此损失一名良将，但是能长远的除掉一个‘隐患’也是极好的。
若是他真有反心，那么便可以调动朝廷大军过去镇压夜未央，顺便到时候在把秦家跟他联上关系，趁机把将来对太子有威胁的人全部除掉。
其实就算皇帝不给夜未央许那个心愿，他德胜回来也是想要与皇上交换夏瑾汐的自由，如今皇上既然亲自提出来，倒是正好方便了夜未央。
一路急行军，终于在十天后到达了江南，叛军占领了江南的小烟山算是江南境内最高的一座山，安寨扎营后，他跟皇帝指派给他的副将说，要去刺探敌情，便带着几名亲信，堂而皇之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江南最大的妓院红牌楼，一间神秘的包厢里，一张红狐卧榻上，慵懒的靠着一个黑衣墨袍浑身散发着阴冷气质的男人，背对着那些跪了一地的黑衣下属。
手里把玩的正是那颗还未来得及送出的东海血泪珠，半响之后，猛然转身，他不是别人，正是往日那个红衣妖娆的男人——夜未央！
“皇帝安插在江南的暗卫都查清楚了吗？头目策反了吗？”夜未央凤眸冷冷一挑，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感觉，慵懒的声音自卧榻上缓缓流淌，看似落的轻，却重重的敲打着每个人的心。
“回爷的话，全部都查清楚了，明里暗里总共六百来人，安插的大小官员，也都被我们一一收买。现在都成了我们的人了，只是……”一个胸前带着狼头佩饰的男人，抬头回话，可是却突然不敢说下去了。
逆刺阁的人很少有自己的名字，都自称影子，所以分辨他们是谁，就是看他胸前佩戴的什么。
“说吧，本王又没说要追究责任。”
直到听见夜未央的赦免，狼影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暗卫的头目他不愿意为我们聚威阁做事，所以属下私自做主把他杀了，找了我们的人易容成那边的头目，和当今皇上保持着联系。”
夜未央听见眉头一蹙，冷声道：“真是大胆，我们的人如何嫩瞒得住那个老狐狸？”
“爷，不必担心，属下已经把他安插在那头目身边已经一年了，他熟悉那头目的一切习惯行为，只是他的笔记不太像，所以属下给他配了一个模仿大师。”
“嗯，也算处理的得当，功过相抵吧！”夜未央冰冷的话语穿透跪在地上每个人的心，十分震慑人心。“这次事情安排好了吗？阁主不会受牵连吧？”
虽然，他们当中很多人的年龄都比夜未央大，可是他们除了因为他的身份追谁他外，还更多的是被他的手段折服，夜未央虽然看起来冷漠凌厉又严格，却赏罚分明，心系天下百姓。
“爷，放心，阁主被皇上扣在京城，之后有足够的理由让皇上相信此次江南事件，与她无关。”
“嗯，如今是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为上。若不是这次事发突然，本王也不会贸然启用江南的义士，毕竟现在还没有到起义之时。”夜未央说着，握着血泪珠的手力道愈渐加大，若不是这个东西他还打算送给夏瑾汐把玩，恐怕此刻已经在他手里化成了粉末。
“通知那边，三天后，本王要进行佯攻一次，六天后本王要取胜，收编义军，带回叛军人头，提前找好替死鬼。”
“领命。”狼影本不是一个多事之人，但却觉得爷做这个决定似乎有点不谨慎，于是冒着被处决的大不敬之最，问，“爷，为了一个皇帝的义女，启用义士这样真的值得吗？”
“狼影，你这个副阁主是当得不耐烦了吗？”果然夜未央冷厉威慑声音就临空响起，随即又缓和了口气，难得的解释了一句，“她不但是我恩人，还是我的女人，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又何谈报仇，保护天下百姓？”
夜未央一袭话音未落地，本来空气都冷的顷刻结冰，可是他紧接着讲的那几句，却多了几丝柔情，纵然都是在刀光剑影里打滚的七尺男儿，现在听了也觉得如沐春风，狼影忙回：“爷说的是，属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退下去吧。”夜未央说罢懒懒的摆一摆手，满地的黑衣人忙行了礼，瞬间消失在了房里，房间除了夜未央和兵列，其他人就像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狼影一干人等前脚刚走，后脚红牌楼的老鸨就扭着水桶粗腰挤进了门内，兵列拦都拦不住，默默的看了一眼夜未央，他似乎没在意？索性也就把老鸨放了进来。
“哟，爷……”老鸨的声音又腻又滑，在场的人听得都不禁虎躯一震，“您屈尊降贵到了我们红牌楼，是赏给我脸，我为您挑选了几位美人儿，都是我们红牌楼的头牌，您瞧悄一定不会失望。”
卧榻上的人一翻身换了个姿势，把脸换到里面懒得去她们，背对着众人一语不发。老鸨倒是不显得尴尬，还主动凑上前去，挥着一方艳红色的绸缎手帕，“爷，您倒是看看姑娘们可还合您的意？”
殊不知，在别人不在意时，随着老鸨这看似扭捏作态甩手帕动作时，一张字条应声而落，不偏不倚正掉到夜未央的手中。
夜未央轻轻把字条攥在手上，还是一动不动，整个人冷的好似刚从冰窖里挖出来的一样。
兵列知道摄政王从来不喜欢陌生人碰他，这个老鸨这是不想活了吗？于是连忙，喝到：“我们爷忙着呢，还不快点出去！”
兵列本着不知者不为罪的态度，连忙把骚瑞爷的老鸨和她的女儿们赶走，老鸨一点儿也不觉得碰了一鼻子灰，怏怏地出门领着门外等着翻牌的水葱似的姑娘们退下了，临走时，还不忘炫耀，“爷，不用我们红牌楼的姑娘，您会后悔的。”
“兵列，看来你什么人都敢放入我房间了，很好，回到京城后，你去天牢替汐儿坐几天吧！”夜未央仍旧把玩着那颗血泪珠，淡淡的声音好似来自极深极寒的地方。
兵列欲哭无泪：“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多嘴了。”
夜未央置若罔闻弹掉身上因老鸨带来的的脂粉香气，暗中拆开她丢来的字体，上面写着“副将鬼祟，疑为眼线。小心！”
【作者题外话】：千呼万唤来更新，请原谅断更，这不可饶恕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