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价值几何
男孩儿止住泪水，扭头一看，发现一个老爷爷还有一对哥哥姐姐正和善地看着自己。.
这三人当然就是林辰胡月和胡泛尘了。刚才本只是想在外围看看热闹的，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一幕。初时还觉得这男孩儿挺奇怪，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想必家世也挺可怜。
而当他拿出那些石雕之后，林辰的脸色立时变了。
男孩儿在这个会场转了很长时间，直到现在才有林辰三人表示对它的兴趣。知道机会难得，男孩儿立即展宝似地把它捧起：“哥哥，这真的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宝贝。您看看吧，它们多可爱啊。”
胡泛尘和林辰各拿起一个石像仔细观察。由胡泛尘先评价道：“这石质虽然非常普通，但是看这做工却不简单啊，刻手下刀非常稳而且力量惊人。虽然还看不出是哪位名家的手笔，不过可以确定这是非常难得的上乘之作。小辰，你看着呢？”
胡泛尘有意也改变了对林辰的称呼，这样显得更亲切一点，跟胡月也更配。另外他虽然已经见识过了林辰的医术，却不知道他对于艺术品的鉴赏水平如何。
林辰的观察角度与胡泛尘并不相同。他对于这些石雕的注意来自于它们的姿势与组合！即使现在被男孩儿杂乱地捧在手上，林辰也能从其中感受到某种浩然之气。
“在这个世界好像有流传什么世外高僧把高深武学刻在一些佛像上。而这些石雕绝非凡品，看起来虽然不像有什么武学，但却让人不由自主生起肃然之意。这还只是粗看，如果能按某些规律配合的话，其蕴含的力量之宏大，只怕不在修界某些异宝之下！”
观察良久，林辰终于下了判断。同时也印证了他的某个猜测——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有身怀强大力量的人物，只不过在平常的社会中不大能见到他们的影子而已。
“二爷爷，依我来看这些石雕作者下刀的力量绝对不只是刀功的问题，其中的力道，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就算练一辈子也达不到。.它恐怕已经超过了我们普通认知的‘名家’范筹。”
“嗯？”胡泛尘并不知道林辰看出来的东西比他所说的更多，听言再次低头细看，果然，偶然所见石雕切边之工整，远超过自己以前所见到的作品，“不错，真没想到小辰你对于雕刻也有这么深的认识，后生可畏啊。”
胡月见林辰初出马就得到二爷爷的夸奖，脸上立即堆满笑容，同样能感觉到一种兴奋。
林辰谦虚了几句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从这石雕上看留下它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物啊，能带我去见见你的家人吗？”
男孩儿道：“我叫洪胜磊，我家里就只剩下我爸了。大哥哥，你要是看中了这些石雕就把它们买下来好不好？我爸还等着钱治病呢。”
林辰好奇地道：“这些石雕我的确很喜欢，你想要卖多少钱呢？”
“嘿！那边还真有傻子愿意花钱去买同块儿破石头。”虽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中间，但仍然有外围的人听到了林辰等人的交谈，立即开始起哄。
里面的人再次被惊动，甚至加其他的小圈子也被这一嗓子吸引过来，目光都集中在林辰等人以及他们手上的石雕上。
“哼！明明已经告诉过你们这就是普通的石雕，没想到就是有人不听劝！”反应最大的当然就是温学枫了。虽然只是应付，但自己刚刚下了断语的东西却被别人看中，难免会觉得林辰等人是有意跟自己作对！
“要不要听劝也得看你的话有没有道理。再说，既然是艺术品，是不是喜欢就全凭个人兴趣，我既然喜欢这些石雕难道买下来还要征求你的同意？”
“你！我只不过是一片好心，让你别上当而已！”这的确是林辰的自由，但也牵扯到了温学枫的面子，所以他也不能被林辰两句话就打发掉。.
“本来我以为这次的交易会应该有很高的水平，没想到不但有拿着些石头来充数，更有些人虽然有点儿闲钱但却不长眼的！真是让人失望啊！”
“损人倒是挺拿手啊，我看你如果不做鉴定这行，转行忽悠人应该也能赚不少的钱啊。”林辰立即反唇相讥道。
温学枫脸色立时难看起来。这小子当然不是真的夸自己的口才。鉴定行业在某些时候本来凭的就是一张嘴，尤其是那些品德败坏没多少真本事的人，故意把伪造说成是真品来上下其手，在行业内也最为人不齿。林辰这不就是暗讽自己是那种人吗？
“真不知道哪儿蹦出的小子，看你年纪不大懂得什么石雕。甚至连对长辈的尊重都不懂！”
林辰淡淡地道：“对长辈的尊重也要看对谁，什么诚。在这里，一切都以事实为依据，难不成就因为年长几岁，金口一开坏的就能变成好的，好的也能贬得一文不值了？”
“咦？我看他后面那位老先生有点儿面熟啊。”
“对啊，你们觉得他跟胡泛尘老先生是不是有点儿像？”成为众人的焦点之后打量林辰等人的越为越多，终于有人认出了胡泛尘这个林源市本地的鉴定名家来。
“我去！可不就是吗？咱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胡老先生就站在咱们眼前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人群中立即炸开了锅。胡泛尘在林源市的名气可比温学枫的爷爷大得多，说是鉴定行业的泰山北斗人物也差不多。
刚刚温学枫说什么对长辈不够尊重，看不上林辰的专业这种话虽然是对林辰说的。但看这架式谁不知道林辰跟胡泛尘是同路的。他这话就等同于说到胡泛尘的身上，实在是讽刺。
温学枫当然不可能认得他，但听着周围的议论，也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自己刚来林源市得罪了这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心里也开始后悔太过冲动，没弄清楚林辰的来历背景。
但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人也得罪了，以他的心高气傲，即使是面对长辈也绝不会主动收回，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语气道：“原来这位就是胡泛尘先生，我常听爷爷提起您。这次来林源市本来是应该先登门请教的。”
如果温学枫真有些本事的话，他还是很欣赏行业内的年轻人的。但是这家伙刚才的表现却让他很看不上眼。更不用说在他心里已经把林辰当作准孙女婿看待。他敢这么讽刺林辰，那自己当然不会对他客气。
胡泛尘眼皮都没抬，冷淡地道：“不用说得这么客气，当年我跟你爷爷就没什么交情。这几年也从来没见过面，连个朋友都谈不上。不过你刚才品评过的这套石雕我刚刚看了下，刀功了得而且也颇有年头，算是难得的收藏佳品。年轻人，做我们这一行的，一句话就能点评出万千财富，甚至是某些人的命运，一定要慎之又慎！”
温学枫万万没想到抬出自己爷爷来胡泛尘竟然还这么不给面子。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儿数落自己，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自己很长时间都抬不起头来了。
“看样子连胡老先生也认定这些石头是宝贝了，那我倒想问下这个年轻人。你准备出多少钱来买它们呢？”
林辰看向洪胜磊：“小弟弟，你这些石雕准备卖多少钱？”
洪胜磊看到大家的目光都定在他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怯场，咬咬牙道：“我爸爸这次治病需要五万块，大哥哥，我就想卖这个价儿。”
“哈哈哈哈。”洪胜磊的话音刚落，温学枫就发出哄笑，“小子，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这十几个石头你就想卖五万块儿！那全世界都是刻石头发财致富的了。”
围观的人也同意温学枫的看法。就算这十几个石雕真的如胡泛尘所说刀功了得，除非能证明它真的是出自某位历史名家的亲手之作，否则最多就是个观赏品，怎么也值不了五万块钱啊！
林辰也突然摇了摇头：“你刚才的估价不正确，这些石雕的价值不是五万块儿。”
洪胜磊一听，立刻急了：“大哥哥，我这些石雕绝对不简单，我爷爷生前可是把它们当宝贝一样。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啊！”
这话一说出来，更引起大家的笑声。感情这小子对自己带的石头的估价完全是依据自己家老人对它的态度。
说不定连他家老人也根本不清楚这些石雕的来历呢？这种情况在农村是很常见的，把某些据说是从上一辈传下来的瓦瓦罐当成了宝贝，觉得它是来自哪个朝代哪个名人，结果一鉴定毛都不是！
然而，他们的笑声还没落下，却听到林辰的回答：“你先别急，我说五万块不对，是因为这些石雕至少也能值二十万！如果你不嫌价低的话，我愿意出二十万买下这些石雕可以吗？”
“啥？二，二十万！”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就更不用说洪胜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出这种高从的人。
对其他人来说，或许二十万并不算多么庞大的数字。他们有不少人亲眼目睹过千万级的交易。
但是，他们却绝不会任意花二十万去买一些完全不值的东西。
看到林辰没有丝毫肉疼地报出这个价格，所有人心里都不由把他的评价降得极低。非但觉得他无法跟温学枫比较，更奇怪胡老先生怎么会带着这么个年轻人出来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