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送成王女人
前朝有前朝该乱的地方，皇帝最近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一个时辰的早朝就晕睡了。
朝臣们都很担忧，也有人期待皇帝挂掉，新君上位。
太子虽是大统的储君，可是洪家势力分布在朝廷，自从成王回朝后，几乎是变了一个风向。
别看他默默无闻，实则在多年前就暗中在朝野内外养了不少的小人，有时候小人物的作用会比握实力的大人物发挥出来的力量更大。
而赵圣执就是在回朝的这些天，频频在暗地里利用一些小事件，让朝里的那些老家伙下不了台。
赵圣执现在的站位很稳定，是太子的人。
太子也不是吃素的，他是正统的储君，在很多地方，晋王就吃大亏。
单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头疼的。
他的外公不是摆设，几次陷害太子，却被赵圣执从中破坏了，无不是小人作怪，他们都得忍气吞声。
短短几日时间，赵圣执在太子心中占有了极重的席位。
这些都是他们男人私下的行动，自从苏明媞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居于后宅，除了去太子府外未曾外出过，在酒楼发生不快之事后，苏明媞寻思着以赵留晋的性子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得意。
她没有像上世那样在别人面前买弄，赵圣执晚上回府也说了一些话和太子之间的计划，苏明媞出了几计，都被赵圣执采用了，更是清清楚楚的，又模模糊糊的指出赵留晋身边安插的几个暗桩，还有他外公那些力量分布。
每次的暗示，都让赵圣执收获彼大，又让赵留晋暗地里恨得牙痒痒，但暗桩被除，也不能大声张扬。于是，这口气，他们那边只能忍了。
苏明媞知道，就算没有自己的提示，依照赵圣执的聪明和人力，也能找出来，不过是中间会生出点意外罢了。再说了，这一世还有太子呢。只要她没站在赵留晋身边，没有和赵圣执作对，赵圣执不会再对太子下手，而赵留晋也没有机会对太子下死手，太子这位置，也算是稳坐了一半。
虽只是言语上暗示，几次惹来赵圣执怀疑吃醋。
一方面觉得苏明媞是不是在赵留晋身边放有人，却没给他知道，另一面觉得苏明媞太了解赵留晋，难免会心生醋意，成王吃醋的结果就是最后惩罚她到天亮。
苏明媞对着镜子左右看了又看，确认没有在下巴之类掩不住的地方留痕迹，才松了口气。
不过是暗示了他几句，这人就这么惩罚自己……
到现在，她还是没明白他到底酸什么？
“王妃……”月荼掩嘴笑着走过来给她别了一簪子，“王爷真的对您好呢！”
王爷对王妃好，说明王妃眼光独到，选的郎君都是顶好的！
谁人都说赵圣执对她，只有她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好，好到让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卑鄙。
上世占有他所有感情，今世也同样占有他的全部。
还不允许纳妾……
咬了咬唇，苏明媞将这些心事压住。
今日宫里的洪贵妃递了帖子，要宫里摆宴，到时候到场的，可不只有她苏明媞。
洪贵妃想做什么，苏明媞还是能猜得七八分的。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
苏明媞瞬间狠厉，整装出门。
京都里有不少贵女贵妇拿帖入宫，谁人不知，如今宫里做主的是洪贵妃，至于皇后就跟个摆设没差。
虽然偶尔会处理一些大事，但到底，皇帝现在整颗心都在洪贵妃身上。
皇后保持低调，已经在大国寺上香为皇上祈福数日未归了。
所以，现在宫中只有洪贵妃独大。
也不怪皇后这样做，皇上对洪贵妃言听计从，皇后往上凑也讨不得好。
现在就是皇后也盼着这个昏君死，好让她儿子继位。
皇后离宫也是和太子斟酌商量过的，皇后在宫里也不安全，太子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自己少一个顾虑。
皇帝对皇后不再信任，宠着洪贵妃，再派人进去只是徒然。
而且，如今也没必要了。
所以，皇后此举，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
“宫里真漂亮！”
上次入宫，是和赵圣执直接进来的，这一次才是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入宫。
苏明媞知道接下来要应对的危险。
洪贵妃是个狠的。
达不到目的，她根本就不介意得罪人，直接拿人开刀。
不外乎直接杀人的狠厉。
只要你不敢想的，洪贵妃这人都能给你做出来。
有时候看似冲动，等你回神后，才恍然发现，也许这才是洪贵妃能嚣张发狠的资本。
“再漂亮也是一府牢笼，”苏明媞眼神深谙，心思发沉。
见苏明媞神情严肃，月荼和采冬都收起了欣赏的心思。
是啊。
再华丽的宫殿，也不过是大点的牢笼罢了。
……
从马车下来，从第三重宫门往里走，不得再坐马车。
看着一辆跟着一辆豪华马车停在第二宫门的广场上，苏明媞落后一点停了下来。
看到成王府的马车，广场上安静了下来。
盯着下来的苏明媞，低头切切私语。
“七姐姐！”
“七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苏明媞顺着方位看过去，只见苏清茴和苏锦玉站在一名清丽脱俗的女子身边。
看那打扮，就知此女身份不同。
苏明媞一眼就认出，这女子是晋王妃。
晋王妃不冷不淡地扫了眼过来。
见着了传闻中的成王妃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后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
当时赵留晋前去求娶，可是闹了好一阵子的热闹呢。
也不过是个女流，何得何能让晋王亲自前去请？最后结果还是没请来。
于是，在大家心里，苏明媞又多了一层清高。
“见过晋王妃！”
苏明媞含笑走过来，福了福身。
晋王妃不咸不淡地摆手，“自家人，不需多礼。”
“礼不可废，”苏明媞嘴角含笑，她知道赵留晋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个女人，当初娶她为正妃不过是想要拉拢一个势力罢了，等到他如愿后就会废弃，至于后位人选，正是如今卑微站在晋王妃身边的苏锦玉。
不得不说，当初她还是小看了这个十妹妹。
现在看来，这个晋王妃真没有那般聪明的，到是苏锦玉以往，在洪贵妃面前非常的讨喜，还将赵留晋撩得不上不下的，甘愿为她做那些事。
这世不同了。
虽晋王妃仍旧没得洪贵妃喜欢，可是苏锦玉也会因为她没有入晋王府，而是站在赵圣执这边，也是敌对了。
试问，洪贵妃又怎么会喜欢得上敌人的妹妹？
“贵妃娘娘久等了，进去吧。”
不知是谁说了句，大家都是纷纷往后宫走。
冬季虽然少有花开，可在洪贵妃的宫中，偏偏种值了不少冬季的花种，开得还算艳贵。
场中人无不赞叹一声。
看到楔园中盛开的冬季花种，就连苏明媞都忍不住叹一声。
“贵妃娘娘到！”
大宫女站在花园入口叫了一声，大家纷纷围拢过来，朝进门来的贵妃行大礼。
贵妃一身粉红的贵妃袍，站在花圃前，颤颤生艳。
明明过了年纪了，却将自己保养得极好，跟她们这群年轻姑娘站在一块儿到不显得老态，反有一股特殊的韵味。
也不怪皇帝痴心于她了。
洪贵妃勾人的眼眯了眯，瞬间变得锋锐无比。
有些胆小的姑娘也没敢看。
洪贵妃叫了声起后先朝亭台方向走去，那里是一片平台也不为过。
二三十人呼啦一声进去，地方还是宽敞的。
大家进来了，安着位份坐下。
里边早生了暖炉，摆好了吃食点心。
看到这满亭的摆设，气氛到是活络了一些，没有那么僵硬。
“当这是小小家宴，不必拘禁！”
洪贵妃发话，大家纷纷活脱了起来。
这里大部分都是成了精的，在后宅那种地方生存，能没有点眼力劲吗？
洪贵妃从一进花园，冷锐的视线一直放在坐在前头的苏明媞身上。
苏明媞是成王妃，身份和晋王妃平起平坐。
晋王妃向来不得洪贵妃的意，极少入宫请安就是了，洪贵妃也只是想儿子借助她家的力量，用完了，这女人也可以丢了。
以前没有发现的毛病，今世再一看，苏明媞才发现，赵留晋这样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对比太子，晋王还是差了，更别说是与赵圣执相提并论了。
若没有这些天生的势力，没有这些左左右右的人为他谋划，他赵留晋与其他好吃等死的皇子有什么不同？
越想越觉得上当辈子真是瞎了眼。
经历一世，才如时镜似的。
“小六的媳妇长得到是标致，回京都数日，也不知入宫见见长辈，小六疏忽了。”
洪贵妃盯着苏明媞，直言道。
苏明媞被暗示点名，不由勾住了笑容，突然从座位上起来。
洪贵妃的话一出，大家都悄悄看向了这边。
这里的人都知道洪贵妃为什么突然摆宴请她们入宫，也不过为了眼前这个传闻中的成王妃罢了。
主角出场，她们自是坐观等戏看了。
洪贵妃亲自出马，这成王妃任凭再大的本事，今日也难逃。
苏锦玉在别人看不见的情况下，冷冷地勾了勾唇。
迟一步来的李毓坐在一边什么话也没说，太子妃染了寒风，卧床没起，并没有来。
苏清茴心思转了转，也没有打算要出声的意思。
再说，这里，也轮不到她们出头。
苏明媞笑吟吟的走到洪贵妃面前，福了福身，拿起身边煮着的茶壶往洪贵妃桌前的茶杯斟茶。
她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教训得是，成王府刚赐下不久，家里需要个女主人打理清楚。以往王爷没在京都住，没半点根基，突然回朝，只能重新置办……满满当当的下来耽误不少的功夫，闲下来刚要递帖子进宫，今日娘娘就先下了帖子到府上……”
苏明媞说罢，转身又朝贵妃福了礼。
“是明媞想得不周到。”
洪贵妃冷冷地盯着她，“确实疏忽了，既然府里有诸多事宜要操持，你这个做主母的确实是要费心许多，瞧你这身子骨也不太好，听闻小六是个疼妻子的……本宫也就自作主张给你找了个人分担后院诸事，也算是为小六做点长辈该做的。”
洪贵妃话落，大家脸色各异。
洪贵妃这是要给成王府送人了。
洪府那些个庶女都不是能省事的，往成王府里送人，不是在折腾苏明媞吗？
再说，现在成王的身份不同以往，手握重兵。
洪贵妃所为不言而喻。
“多谢娘娘，只是王爷刚安定，不喜有外人插手后院事，非得要明媞亲力亲为，说经明媞的手才有家的味道。往年王爷一直孤苦伶仃在外漂泊久了，心里的冷暖无人问津，回了京都，才觉得有家的感觉。听王爷口诉，明媞心里也凄凄然，就想给王爷多做点什么。至于明媞这身子骨，身边有专用医女，很快会调理过来，娘娘不必再费心。”
谁费心了？
还有，苏明媞说这话，不是在明着拒绝洪贵妃吗？
外人？
说的不就是她洪贵妃吗？
漂泊，无人问津？
不就是在说洪贵妃多管闲事吗？
这些话，她也敢当着贵妃的面说出来，不要命了？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直直盯着苏明媞。
苏明媞到是不慌不忙地暗讽一番后又笑眯眯的迎着洪贵妃能伤人的锐意看去，一点避让也没有。
洪贵妃眼底徒然闪过戾气。
多少年了，无人敢这么与她说话。
苏明媞心中冷笑，想要在成王府安插洪府的人，洪贵妃也敢想。
“小六的生母去得早，如今他回朝府里无个做主大事的人，本宫这个做长辈的，给他安排个人分担家事，你可是不愿意？”
洪贵妃到是忍得住，直接当苏明媞那些话没说，可眼中那两团锐利的火光，连眉毛都要烧着了。
苏明媞知道对付洪贵妃你可不能软得来，更不能顺着来，否则会更吃亏。
既然今天洪贵妃打定主意要拿她试炼，关系迟早是要僵的。
不能等洪贵妃把自己弄得混身血了再来讨，那可就晚了。
洪贵妃这人，明着暗里的手段都使得狠。
苏明媞勾勾唇，“王爷的意思，后院干干净净，住着才舒适，若是多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王爷心里会不舒服。”
苏明媞话落，仿佛听到周围抽凉气的声音。
洪贵妃锐利的眼底涌上了杀意，很明显的杀意。
不好控制的女人，留着何用？
这就是她儿子曾经想要求而不得的女人？到是脾气硬。
可再硬的脾气可硬得过手里的刀？
洪贵妃突然扫向底下。
苏清茴旁边的苏锦玉立即开口：“七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呢，还不快给贵妃娘娘道个歉。贵妃娘娘能给姐夫府里安排人，是你的福气……”
苏锦玉一副你别不知好歹的样儿令苏明媞心中发笑。
苏明媞冷眸扫来，苏锦玉有点害怕，看到苏明媞那边的洪贵妃，底气又足了。
“七姐姐？没大没小，”苏明媞突然低喝了声。
苏锦玉脸色刷地一白。
众人更是瞪了眼。
“七姐姐你……”苏锦玉泫泪欲滴的模样，真像是苏明媞欺负了她怎么的。
苏明媞眼神徒然锐冷，刮在苏锦玉心里，不由发冷。
从未见过苏明媞这种冷漠的眼神，苏锦玉一下子有点慌乱了，脸色也煞白。
“七姐姐可不是晋王府一个妾室能叫的，阿玉，你来了一年，还未学会京都里的礼仪吗？可需要本妃教教你。”
“我，我……”苏锦玉小脸煞白，很是可怜，朝洪贵妃方向求救。
洪贵妃正眯着危险的眼看苏明媞，哪里得空理会你一个小小的妾室，而且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苏锦玉才真正的发现周围投过来的目光有多么的令自己难堪，小脸失尽血色，身体不住的颤抖。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身份让京都里的人看了不少的笑话，自己平常时都不敢走在外边。
别人在背后议论她的声音非常难听，她还不得不当作什么也没听到，回到屋里只能偷偷落泪，在晋王跟前哭诉，却只能惹得他厌烦。
苏锦玉这一刻，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有多么的不堪。
“好了……”洪贵妃压着火气，不痛不痒的叫停，然后淡声道：“人已经送往成王府，这是本宫的心意。”你不能拒绝。
苏明媞眼皮一跳。
好个强硬手段。
直接越过她往成王府里放人，当她苏明媞是死的吗？
既然你洪贵妃非要强行塞人进去，也怨不得她了。
“如此，明媞谢过贵妃娘娘体谅，到底王爷来京都不过数日，府里若是出了乱子，明媞也不好向王爷交待。既然人已经送府上了，明媞做为王府的当家主母自当好生待着了，毕竟那也是洪府出来的人，就算是犯了错，也得卖娘娘几分面子。若是过分了，明媞也没有办法了……”
“啪！”
洪贵妃徒然拍桌，显然忍无可忍了，众人被这一拍吓得够呛的，贵妃娘娘一变脸色，吓人得紧。
偏偏苏明媞能迎目相对，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众人都被苏明媞的胆大吓出了冷汗。
公然和洪贵妃对着干，她也真敢啊。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明媞怎敢？”苏明媞不可置信瞪眼，赶紧低头行礼，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做出来更让洪贵妃觉得刺眼，也更碍眼了。
既然你敢先斩后奏，我苏明媞为什么不能寻理由杀了那女人。
送一个，她便杀一人。
她苏明媞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洪贵妃可以试试看。
洪府那些女人都被教出那个模样，坏到了骨子里去，你不杀人，就是给她们一个杀你的机会。
看洪贵妃这狠劲就知道洪府的女人不是好惹的。
苏明媞敢肯定，自己今天就算不顶撞这女人，以洪贵妃的狠劲也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出宫。
只怕一个不留情就会横着抬出去。
苏明媞知道洪贵妃多半可能会这样做。
事实上，洪贵妃对这个拒绝自个儿子，让儿子丢脸的女人一点好感也没有，也确实是动了杀念。
让她今日有进无出。
出个宫遇上个意外，对洪贵妃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气氛一进间僵硬凝固。
众人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洪贵妃粘着眼，跟看个死人似的盯着苏明媞。
然而，苏明媞却从容有度，完全不给她堂堂贵妃面子，嚣张到如此境地，也没谁了。
好个苏明媞。
洪贵妃不知道苏明媞摸准了她的脾气，越是硬碰硬还能缓和一些，若是苏明媞就这么认软了，后果更严重。
苏明媞这么一硬气起来，到让洪贵妃想起了一事，那就是赵圣执。
现在赵圣执可不是以往那个没权没势的六皇子。
他现在是成王，对苏明媞宠爱有加，若是苏明媞在进宫见她的这期间出事了，后果可不是这么轻易收拾了。
洪贵妃知道成王回来不过数日，就拔除了父亲安插在太子身边的暗桩子。
如若苏明媞刚刚在自己面前服软认栽了，洪贵妃就会觉得赵圣执其实就没有什么硬气，甚至不是想像中那样有手段的人。更不会为了苏明媞做出疯狂的事，现今看苏明媞这股嚣张劲，仿佛是赵圣执给了她最大的底气似的。
于是，洪贵妃在火起瞬间才想到了这些。
苏明媞看着洪贵妃前后的变化，心中冷笑。
说白了，洪贵妃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
虽然洪贵妃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但送去成王府的女人断没有退回来的理。
“你最好是不敢，本宫向来喜欢安分守己的人，”洪贵妃声音清冷，但明显没有之前那种锐利杀意。
大家不由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作势仿佛是要当场开杀戒似的，以前并没有过的先例，洪贵妃就直接令身边的嬷嬷捅死了一个冲撞她的世家小姐。
苏明媞仿佛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似的，微笑着颔首：“贵妃娘娘的话，明媞谨记于心。”
洪贵妃眼神盯在她身上，良久才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让大家莫拘禁，令身边嬷嬷领着人过去赏冬季花。
到底是冷了些，没赏多大会儿，洪贵妃就先离开了。
洪贵妃一离开，大家都可以独自散去，或是留下赏花。
洪贵妃很大方的让宫女剪了艳丽的花给每个离宫的人手中送去，苏明媞拿到花时在宫女转身个瞬间，毫不怜惜的往地上踏碎。
不曾想这幕刚好被出来的几人瞧见。
“你，你竟敢辗碎贵妃娘娘赏赐的花……你不想活了……”苏锦玉说到这，又猛地住嘴。
再次对上苏明媞沉静如水的眼，苏锦玉不知怎么的，愣是不敢再开口，嘴唇还隐隐抖动着。
苏明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苏清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只是对苏明媞如此明显的前后变化觉得有点瘆人。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苏明媞？
苏清茴心里边突然隐隐不安了起来，自己当初在奉叶城出嫁时和她说过的话，还在耳畔响着。
苏明媞淡淡瞥了眼过去，最后看到李毓正站在后面满脸复杂的看着自己，做为太子的人，明知成王与太子站了一线，却可以装聋作哑。
虽然苏明媞也没有指望李毓能帮自己点什么，可若是一点表示也没有，还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那就是李毓的错了。
苏明媞虽与洪贵妃说话，却没有漏掉该注意的人。
所以，当时李毓的表情她是看在眼里的。
李毓那眼中表再出来的东西让苏明媞失望了。
苏明媞只冷眼扫了下，转身上了马车。
宫里惊心一局，只怕没有这么好收场，洪贵妃明显是生气了。
苏明媞，躲得一时，躲不了一世。
苏明媞自己也清楚。
所以，赵留晋必须得下来，太子这皇位必须巩固。
“王妃，贵妃娘娘她太过分了……怎么能强行将人送进成王府，她不想让王妃您好过啊。”
“奴婢可打听清楚了，京都洪府的女人碰不得。”采冬也是一脸担忧。
到是苏明媞，闭眼养神，像是没这回事似的。
两奴婢到是先急起来了。
“王妃，您放心，王爷不会容许那些女人占了王府的……”
苏明媞好笑道：“你们还不信我的本事了？”
“王妃，您还笑得出来。奴婢急都急死了……”
“不碍事，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如若是别府的女人到是有点难办，可洪府的女人嘛，就不是那么难解决了。
两人从宫里到现在都绷着一颗心，王妃到好，还笑得出来。
现在她们还没到王府，真怕洪贵妃心狠，半路派人拦下她们王妃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了。
两人的想法，可还真与前边洪贵妃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是洪贵妃后来也想清楚了，赵圣执身边能人不少，怎么会让苏明媞一个人进宫，只带了两个柔软的婢子。
于是只能等待机会。
只是洪贵妃这一等，却再没等到合适的时机。
……
苏明媞回府，守门的看苏明媞的眼神都不太对了，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苏明媞不禁觉得好笑。
但也能想到洪府的女人送进来是个什么样场景。
因为有个洪贵妃撑着门面，府里没有主人主事，也不能拦着，现在正在院子里头发火呢。
苏明媞刚进大门，就听到了里边吵吵嚷嚷的声音。
嘴角冷冷一勾。
月荼和采冬更是担心。
“你们都是死人吗？敢拦着本小姐的路，若是贵妃娘娘怪罪下来，你成王府有几个头够杀？还不快给本小姐将东西搬进去，若本小姐在贵妃娘娘面前多嘴了句，就算是成王也得低个头，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敢欺到本小姐头上来了……”
苏明媞冷笑。
“本妃到不知贵妃娘娘能越了皇权，掌生死大权了。”
苏明媞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前院的吵闹一下子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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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