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吧,这纯粹是抱怨,她在抱怨自己没有婚姻自主权。
不过会这么想的大概只有她这个穿越者了。
想想喻柔英为了今天这场选秀宴会,不知道投资了多少心血,抚琴、练舞,练习所有能够吸引男人眼珠子的东西,没想到最后竟是……
她怎么都想不出来,为什么跌那么一下,就能把膝盖骨给跌碎了?她这是该补充钙片还是葡萄糖胺啊?
真可惜呢,她闹上大半天,好不容易得到一疋皎月锦,心心念念着今天要好好表现,运气好的话,就可以进宫服侍大皇子,唉,谁教她膝盖骨那么脆弱?所以啊,天天运动、定期补充钙,是很重要的。
喻柔英哭闹不休,向老爹告状,说她的膝盖是被姊姊打坏的。
但冤枉啊包大人,要造成那样的伤,得花多大的力气,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幸好大夫说:“这么重的伤,大小姐恐怕得拿把锤子才打得出来,但问题是大小姐抱得动锤子吗?”大夫看看她的小身板,摇摇头。
还是大哥给的说法最有谱,他说喻柔英练舞练得太认真,却没好好保养腿骨,才会发生这种一跌就腿断的事。
探过她的伤后,三人一起离开,喻骅英神神秘秘的对她说:“我知道她那是怎么一回事?”
洁英满脸好奇,追着他要答案,可喻骅英明明就有答案,喻明英却不让他说。
最后只敷衍她一句,“是天谴。”
天谴啊?老天有这么闲吗?
风阵阵吹来,吹得洁英昏昏欲睡,舞台上还有姑娘们在表演,也不知道要表演到什么时候?她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这时候她多希望偶像乐团或名主持人可以一起穿越过来,一场演唱会或脱口秀,怎么样都强过这些要死不活的表演。
但她没胆子跑掉,因为皇上、皇后和各宫娘娘都还坐着呢,人家大人物都能耐住性子的从头坐到尾,她是什么咖的小角色,胆敢中途离席?
这时,一名年轻妇人突然起身,扬声道:“都知道京城喻家姑娘是个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作诗写文样样能,学问半点不输给男人,不如请喻姑娘上台为我们做一首诗吧。”
洁英回过神来,这才晓得表演已经结束了。她欲哭无泪,这是要求加长赛吗?可对方嘴里的“喻姑娘”不在场啊。
洁英回望那名年轻妇人,她的身材略高,偏瘦,脸上的粉涂得颇厚,洁英根本不认得她。
她起身对那年轻妇人发出友善的笑容,道:“这位夫人指的是我家二妹,对不住,她身子不适,今日没出席。”
“听说喻家二姑娘虽挂在喻夫人名下,但生母不过是个姨娘,庶女都有这样的才情,身为嫡女的喻大姑娘,想必学问定不在妹妹之下吧。”
听到这里,洁英明白这妇人是想针对自己,可她不认识对方啊,她是几时招惹过对方了?
她瞄了一眼身边的姑娘,大家经常在各宴会里碰头,虽然没变成闺密,但好歹有几分交情。
那位姑娘看到洁英看向自己,便向她微微靠近的小声说道:“那是礼王府的二媳妇梁氏,看来她是在给未来的妯娌下马威呢。”
下马威?未必,洁英倒是比较相信她是来讨债的。
看来那天礼王妃回去,必定做了一些“处理”,让她的夫君燕柏昆倒霉,这会儿她是在替丈夫找茬子来了。
第5章(3)
众人目光集中在洁英身上,都在等她上台,可她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日子过太久了,古代才艺没学成,现代的才艺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想当初为了上综艺节目打响知名度,她还练过几个月的钢琴呢。
她可以表演坏女人的微笑法吗?
肯定不行的,因为这门技艺在座的女性,有百分之九十九都练得比她还纯熟,因为不够坏怎么和狐狸精抢老公。
“怎么,不屑为我们表演吗?”梁氏公然挑衅。
不屑为皇上表演?她这是在逼人呢,可是洁英还真的想不出自己能表演什么。
梁氏和洁英僵持着,突然间分隔男女席座的屏风被推开,紧接着一堆碎石子砸中梁氏的额头。
燕祺渊怒气冲冲的走到梁氏面前,指着她说:“不可以欺负喻妹妹!”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众女纷纷侧身避嫌。
洁英没有这个自觉,她看好戏似地看着梁氏,这才发现他刚刚不是拿石头砸人,而是碎银子。真是败家的孝!
丢下话,燕祺渊走到洁英身边,拉起她的手说:“喻妹妹,咱们走。”
走?他可以走,她才没那个胆子走咧?皇上和皇后的视线都还钉在她身上呢。
她安抚燕祺渊,道:“甭生气,被欺负了,总得晓得原因吧,否则莫名其妙的挨一刀,岂不是太倒霉了?”
闻言,燕祺渊心头一挑,小丫头想替自己找回场子?很好,他的媳妇可不能太软弱,否则在礼王府里可是会被生吞活剥的。
洁英走向前,向梁氏屈膝道:“梁姊姊,那天的事儿是妹妹的不对,还望姊姊原谅。”
开门就给他见山,洁英倒想看看她会不会撞山壁,自找秽气。
在这样的场子里坦承错误?皇上和皇后跟各府贵人们都看着呢,她是太蠢了,还是宽怀大度、性子纯良?
“你做了什么气着礼王二媳妇儿了?”皇上开口插话问。
他对洁英越发的感到兴趣,当年那个对赐婚咬牙切齿的小姑娘,现在和祺渊倒是处得不错?
视线微落,他发现祺渊握着人家的手不肯放,明明没能耐护着人,却还坚持跟在身边,看样子还真的是非常喜欢呢,这两个孩子有缘分。
燕祺渊冲着洁英露齿一笑,帅气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他扬声道:“喻妹妹,我跟你说,他是我皇伯伯,皇伯伯很疼我的,谁欺负你,你尽管告状,让皇伯伯打她一百大板。”
听他这样讲话,许多人都低头憋住笑,在场谁不知道那是皇上,还要他来介绍?看样子传言不假,燕祺渊的脑子果然撞傻了,可惜呐,这样一副好皮囊,却是个傻子。
不过洁英却从他话里找出苗头,意思是……皇上待他特好,任她怎么撒泼,皇上也能帮忙兜着?
“别瞎说,一百大板会把人打死的,何况做错事的人是我。”
她对燕祺渊说完话,便转向皇上,福身为礼的道:“那日礼王府二少爷抛下大少爷,带着家丁去买糖,竟忘记留人保护大少爷,于是大少爷被几个泼皮给欺负了,我家二哥看不过去,便挺身把那些人给打跑。
“洁英事后想起,男人做事不像女子般细心,一时没顾虑到也是有的,可当时、当时……”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一副不好意思接话的样子。
“当时怎么啦?”皇上大笑,这丫头还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御状呢,胆子真是不小。
在场的哪个不是明白人,买糖需要带家丁?独留傻哥哥在街头?好死不死,凑凑巧巧就有人赶上来欺负?脑子连转都不必转,谁不清楚燕柏昆心底在盘算什么。
“当时洁英气不过,责备了二少爷一顿,还不让他把大少爷带走,非要让礼王妃到喻府接人。梁姊姊对不住,那日是妹妹太冲动了,还望梁姊姊转告二少爷,就说妹妹做事莽撞,对不住了。”
见洁英非但不嫌弃燕祺渊,还百般的维护,皇上心底感动极了。
礼王妃连忙接话,“禀皇上,那天臣妇还差点带不回渊儿呢,他闹着要住在喻府,说喻大姑娘做的吃食可比王府的厨子还要好。”
“是真的吗?下次喻大姑娘得送点吃食进宫来,给咱们几个吃货解解馋。”皇后接话。
她笑得一团和气,满脸和蔼,当年燕祺渊的事查出,她被皇上软禁,直到燕祺渊没死返京,她才被放出来,这会儿怎能不赶着上前巴结。
何况燕祺渊没死却变成傻子,他再也不会和她儿子争位,再不会是儿子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要和礼王府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