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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赵宁安眼睛一亮,这意思是他愿意让她留下来服侍了?太好了!

    不过更衣……是她知道的那个更衣吗?

    她僵了僵,直感到别扭,但又想到这在古代并没有什么,丫鬟都要为男主子更衣的,不然她干脆把他当成病人好了,医者治病是不分男女的。

    赵宁安做足心理准备后,勇敢朝封靳言走了过去,她双手捉住他的衣襟,一口气拉开外衣,一件一件慢慢脱,眼睛却怎么都不敢往他身上看。

    “这样就好。”封靳言突然出声。

    她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她的手正拉着他仅存的最后一件单衣,她尴尬的赶紧松了手。

    封靳言将她的表情变化收入眸里,没要她帮忙着衣,自个儿从柜子里取了件袍子换上,然后盘腿坐在桌案前准备用膳。

    赵宁安见状,赶紧上前服侍,只是她虽知道服侍是什么意思,实际要做什么她就不懂了。

    菜色很丰富,除了有肉,还有一道鱼,海鲜在边关可是很难吃到的,赵宁安闻着那香气都快流口水了。

    封靳言拿起筷子吃饭,他吃了菜,也吃了饭,就是没动那盘鱼,还别有用意的睐了她一眼。

    难不成是要她挑鱼刺?

    这么一想,赵宁安不禁满脸黑线,她知道古代的有钱少爷是极为养尊处优的,更何况他还是王爷,身分更加显赫贵重,她马上拿起多出的一双筷子和小碟子,认命的挑起鱼刺。

    封靳言生于皇室,从小确实受到诸多礼遇,什么都有下人帮他做得好好的,但在军营里他一切从简,只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好了,王爷请用。”赵宁安挤出笑容,将那一碟挑好的鱼肉推到他面前。

    封靳言尝了口,又停下,“不倒酒吗?”

    “是!”她马上倒。

    封靳言拿起酒杯,又搁下,“这是青酒,冷了。”

    “冷了?”赵宁安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王爷,你要喝热的酒啊,我马上去热!”她拿起酒瓶,脑袋里转着待会得去问问厨房在哪里。

    “坐下。”封靳言极有威严的命令。

    “是……”赵宁安咽了咽口水,将酒瓶放回桌上,端正坐好,心想待着也好,可以就近观察他。

    她开始睁大眼睛盯着封靳言,观察他比较喜欢吃哪道菜,他吃东西的表情是不是有她熟悉的地方。

    赵宁安看得出神,浑然不觉自己的行径有多放肆,且主子吃饭时,照理说她该退到一旁,但她没有,反而直接坐在桌子前的软垫上,那是客人的位置。

    封靳言当然有注意到她的视线,那目光完全没有掩饰,直勾勾的盯住他瞧,他重重搁下筷子,利眼扫向她。

    他这冷不防的一看,吓得赵宁安整个人向后摔,幸好她马上捉住铺在地面上的毛毯,才没有狼狈的躺倒在地。

    “说,你是谁?”

    封靳言这句话重击赵宁安的心脏,她顿时感到头皮发麻,颤颤的发出声音,“我……我是宁安啊,王爷。”

    “我?”封靳言微勾起唇,语气令人发毛。

    赵宁安倒抽了口气,赶紧改口,“奴婢是宁安没错啊。”

    天呀,她到底自称了几次我啊,都漏馅了,她也肯定在无意间透露了和宁安截然不同的习惯,死定了……

    “你真的是宁安?”封靳言黑眸里布满质疑。

    从她一踏进帐里,他就看出她漏洞百出,别说宁安不会和他平起平坐的自称我,在替他更衣时更不会有别扭迟疑的表情,因为这对宁安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工作。

    宁安服侍他向来用心,他什么都不必说就会帮他做好,例如挑鱼刺,宁安也知道他不喝冷掉的青酒,她总会确定好温度再倒给他喝,当然,她更不会做出大胆直视他的动作,眼神还那么明亮,没有一点卑微和温顺,实在太奇怪了。

    失去记忆真会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吗?就连过往的习惯都会改变?

    这女人究竟是谁?该不会……

    “王爷,奴婢还能是谁,当然是宁安了。”赵宁安心惊胆颤,比起绍臣的温柔书卷气,这个上过战场的男人全身夹带着一股危险慑人的气势,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封靳言朝她伸出大手,赵宁安反射性的想往后退,却被他扣住手臂,拉到他面前。

    她惊叫出声,一抬起头,就见封靳言那张俊脸在她面前放大,她对上他的眼,那黝黑的瞳孔好深邃,像是能将她吸纳进去,她还感受到一股只属于男人的温热气息,她脸一红,急急低下头,却见那性感的男性喉结,心跳顿时加快。

    这、这也太靠近了吧?他想做什么?

    她几乎是瞠大眼瞪着他,感觉到封靳言伸手摸起她的脸,正确的说是耳垂下方的皮肤,接着,他拉高了她的袖子,她差点要用力推开他,直到发现他正盯着她手臂上的烫疤看,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他是在怀疑她的身分,对她验身。

    摸她耳垂下方的皮肤,大概是在看她有没有易容吧,而手臂上的疤她先前问过大盛,说是曾有新来的仆人不小心将热汤泼向封靳言,是原主替他挡下的,有这伤,他应该不会再怀疑她的身分了吧?

    “王爷,奴婢失去记忆,什么都忘了,大概也忘了以前是怎么服侍您的,如果让您不快,请您原谅奴婢。”赵宁安又挤出笑容,连“您”都出来了。

    封靳言看到她又笑了,感到极度刺眼,立刻甩开她。

    从她恳求他让她服侍开始,她就好几次朝他笑,笑得太甜美、太灿烂,也太讨好了,以前宁安那个丫头有这么笑过吗?

    就因为这抹陌生的笑容,他才会对她的身分起疑,故意答应让她服侍他更衣、用膳,好观察她是不是奸细冒充的,进他的帐是不是打算偷什么机密,然而到最后,他检查她的脸,她手臂上的烫痕,都证实她就是宁安,但这女人给他的感觉仍是不对劲。

    赵宁安获得自由,本该马上远离这个男人,却被他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震慑住,动弹不得。

    不,不一样,绍臣是那么温柔,跟封靳言完全不同。她在心里呐喊。

    封靳言看到她又发傻的盯着他看,心里的陌生感更重,活似眼前这个女人是换了魂魄,才会变了个人。

    换了魂魄?这世间哪有这种事!

    封靳言眉宇蹙拢,“不用你伺候了,出去!”

    “唉,果然被赶出来了。”大盛捂着额哀号,心想他的擅作主张肯定会被王爷教训一顿,他也完蛋了。

    赵宁安思绪还停留在方才的氛围里,想起封靳言那张冷漠的脸,那强势冷酷的气息,完全是她所陌生的,她找不到半点雷同之处。

    “宁安,你也别太失望,总有机会向王爷谢罪的,先好好养伤吧!”大盛拍拍她的肩,心里却想着,她被轰了出来,八成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赵宁安朝封靳言的主帅大帐看去,茫然的想,她真的要这样被送走了吗?

    明明被毫不留情的赶出帐篷,但在她心底深处仍存有最后一丝希望,心想着那个男人身上或许有她所熟悉的地方,只是她没有看到而已。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赵宁安都没有再见到封靳言,大盛看她成天无所事事,便向金医长举荐她,想让她分担医室里的工作。

    军营里医疗资源不足,年轻大夫都不想来边关,要不就是来了又走,始终待不久,长年下来只有金医长和一百多名医士驻守在各营里,医士里还有部分是学徒,无法独当一面,简单来说就是人力吃紧。

    金医长看在大盛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答应,却只让她当药童,做助手的工作,赵宁安看得出金医长不是很信任她这个女人的医术,但她并不在意,毕业后她选择当西医,缺乏把脉看诊的经验,当作重新学习中医也无妨。

    医室里除了金医长,没人知道赵宁安是女人,医士和学徒们也都将她当成新来的小兄弟照顾,她在医室里的日子过得倒挺顺心的。

    “又是水土不服,都不知是第几个了,宁安,你去煎个药。”金医长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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