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倭鬼

    “是，常叔，我会照顾好玉娇妹子的，”黄超英只能这么回答。.

    当常问天、梦玄学来到医院时，首先去了范天龙的病房，由于内脏受损还未修复就再次遭受了常啸虎的突袭，这一次的损伤比樱花社大当家的那一掌更严重。B超和X学光片显示，范天龙的多处内脏器官存在出血，胸骨断了三根，一根已经插入了肺里，肺叶被刺破。

    虽然经过了抢救与治疗，但范天龙仍在昏迷着，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沪市最顶级的内科专家也不敢给出个确切的时间表，也许十天，也许半月，也许三五年，甚至永远不会再有醒来的机会。

    一番自责、惋惜与赔罪后，常问天和梦玄学来到了常啸虎的病房，常啸虎已经完全疯了，根本认不识任何人，连他的亲老子，洪门的制皇，他都如陌生人一般。

    常问天很想跟儿子好好的说两句，可常啸虎要么是哭、要么是笑，根本理都不理。

    “他还有治愈的希望吗？”在主治医生办公室，常问天问道。

    “控制病情应该可以，只能使他不再哭闹，能象个正常人一样吃喝，但智力将成只有十来岁孝的水平。”这个沪市精神科的顶级专家当然知道沪市曾经的两位地下老大，所以只能实话实说，因为他的话将决定常啸虎的前途。

    “这怎么会跟智力有关？”梦玄学首先听出不对劲，精神病人要么神智不清，要么跟正常人差不多，怎么会影响到智力？

    “因为我们在常啸虎的血液里检测到了一样东西，”医生说。

    “什么东西？”

    “一种化学物质，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种与治疗抑郁病人的药相似的东西，他可以使人烦躁、偏执，甚至发狂。.而这种物质的副作用很大，他能损伤到人的脑细胞，使人智力衰退，常期服用会出现呆傻，甚至智商为零。”

    “你是说有人给他下毒？”梦玄学和常问天都是老江湖，这种话音岂能听不出来？

    “现在还不敢说，因为我们不知他之前是否患过抑郁症之类的精神疾病，所以暂时还不能作出判断。”医生说。

    “没有，”常问天虽然已经不问社团具体事务，也不会具体关心儿子的日常生活，饮食起居，但儿子生没生病他还是知道的。

    “那就是下毒了，不过这种东西好象不象我们常接触到的一些毒物，本来我还以为常先生是吃了一些进口的治疗抑郁症的药，现在看来是被人下了毒，而这种毒药应该来源于国外。”

    “国外？”梦玄学和常问天都一惊，这怎么会牵扯到国外？

    “是，据我所知，国内并没有进行这类药物研究的报告，也没有相关药物的专利申请或登记，”医生说。

    “我明白了，谢谢你医生，”常问天告别医生，和梦玄学一起走了出来。

    “玄学兄，看来咱们碰到对手了，”常问天说。

    “是啊，应该是对方和我们同时动了。”梦玄学说。

    跟着两个老帮主来两人的亲随被两人说得一愣一愣的，碰到对手？对手是谁？对方和他们同时动了？他们动什么了？对方又动什么了？

    当然，这是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在说话，所以人只能揣着糊涂继续糊涂，他们只是跟班，只是保镖，很多事，他们并没有资格知道。

    就象这两人结伴欧洲游一样，没人知道他们去干了什么，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两人已经远离地下社会的硝烟。.

    “跟我说说，最近虎子都跟什么人在来往？”回到自己的洪门总舵，常问天召来了常啸虎的贴身保镖。

    常啸虎和范天龙一样，也有两个贴身的保镖，而且都是那种愿意以自己性命换得帮主性命的死士。在上次青帮与洪门的大搏杀中，一个已经身亡，这一个也伤得不轻，一个一流高手，生生被砍断了一只胳膊。

    “也没见少爷跟什么人来往啊，都是一些商业上的事情，”保镖道。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或者他最近与什么特殊的人物长期保持过联系？”常问天道。

    “也没有啊……，”这个保镖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我想起一件事了，但我不知这件事算不算特殊。”

    “哦？什么事？”常问天剑眉一挑，厉声问。

    “大概一个月前，有一次帮主单独一人出去……”

    “单独一人出去？”

    “是，以前帮主也经常单独一人出去，你老知道的，帮主的身手，再加上不出沪市，所以帮主经常不让我们跟随，”保镖害怕常问天追究他擅离职守之罪。

    “嗯，你说，”

    “帮主一个人出去，然后当天晚上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回来，而且明显面容比较憔悴，而且心情很不好。我给他安排的与往常一样的早点，他也一样没动。再后来，帮主睡了一整天，精神也不太好，但过了几天，就没事了。我以为帮主是跟以前一样，碰到什么烦心事了，也没多想，刚才你老人家一问我想起来了，帮主好象吃过什么药片，”

    “药片？”

    “嗯，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当时我还问帮主‘您生病了吗？’，他脸色表现得有点不正常，回道‘没有啊，最近天干，补充点维C’，”保镖一顿说，“由于是帮主的事，我也没敢多问。”

    其实倒也不是保镖不敢多问，常啸虎平时特别注重保养，一个大男人，皮肤搞得水嫩似的，这些保键药物，他没少吃。

    “那么在发生这次事件前，他跟哪些人联系得比较频繁？”

    “这倒没注意，奥，对了，在出事前一个月，也就是帮主心情不好那几天以后，帮主好象新认识了倭商龙森株式会社社长森光雄一。而且两人在一起交谈时，有好几次都是将我们遣开，”

    “森光雄一？”

    “嗯，”

    “我知道了，这些话除了我，不许对任何人说，”常问天叮嘱道，“否则以帮规论处。”

    “是，”保镖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当森光雄一这个名字传到黄超英耳内的时候，黄超英立即起谈冬曾经也跟她提过这个人，甚至还让他帮着调查了森光雄一。

    自己也确实查过，可这人只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商人，并没有什么地下世界背景，跟倭奴的三大派、四大老源家族，甚至新兴经济体都无瓜葛，即使有一点，也是普通的生意上的来往，就如他和青帮、洪门的生意来往一样。

    难道这个人会有什么不妥？当时谈冬让自己查此人时，以为会跟杀手组织或倭奴国的一些地下势力有关，但经过自己盘查确无疑点。可能的解释只有两种：一，森光雄一只是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二，森光雄一是个埋得很深的人物。

    如果是第一种，那么无论是与死魂雇佣军，还是与常啸虎此次事件，都只是巧合而已。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这个人可就太可怕了。此人与死魂雇佣军组织有关联，与黑手党有关系，而且还与沪市地下世界的争斗有关，他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在范天龙昏迷、常啸虎疯了的情况下，黄超英和石开分别成了掌控青帮和洪门实权的人，虽然大事有两们老帮主掌控，他们并没有帮主、甚至代帮主的名分，但他们却行着帮主之事。

    由于此次事件是洪门挑起，虽然洪门在事件中损失也很大，但毕竟本门是要负主要责任的，所以在接下来的事件中，石开更多的采用黄超英的建议和意见。

    两位老帮主明令，青帮和洪门必须合力查清事情的真相，沪市作为华夏地下世界的一个独立分子，千万不能将多代精英几百年的基业毁在自己手里。

    石开是个粗犷的汉子，为人实在，爱憎分明。这么多年，他们和青帮早就成了生死兄弟，所以在常啸虎发出这不可思议的命令时，他第一个出来反对，希望别破坏沪市这难得的安宁。

    可惜，他只是个护剑大爷，常啸虎才是帮主，在被常啸虎命人绑起来之后，他错过了那惨烈的一场生死搏杀。他很为自己没能阻止组门的没落而内疚，他曾试图说服常玉娇与其一起阻挡常啸虎的疯狂行动，因为只有常玉娇作为妹妹才能说得上话。可常玉娇这位大小姐，根本就看不上他石开，平时都是他说左、她说右；他说右、她说左，所以，除了对自己的话抱以不屑后，常玉娇根本没听进去自己说什么。

    自己说的厉害关系，很不幸的全部言中。青帮是什么？绵延了几百年，哪是洪门突然一击就能击倒的？虽然石开并不知道老龙头手里还握有大量的有生力量，但他却敏锐的洞察到青帮决不是台面上的这些势力，就象他都不清楚自己洪门到底有多少力量一样。

    “黄主管，咱们下面怎么查？”石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