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粮草被动手脚
605
“天气炎热,大家喝碗绿豆汤解解暑。”苏可方和苏木苏叶将几碗绿豆汤给送进了帅帐。
“哈哈,居然还有绿豆汤喝。”胡善第一个从苏木手里接过绿豆汤,二话不说就喝了起来。
萧昆波也接过绿豆汤,只是一脸欲言又止的看了苏可方一眼,却没心思喝。
苏可方仿佛没看到萧昆波的担忧眼神,把手中的绿豆汤递给项子润,自顾自的说道:“我也是无意中听伙夫说起本该全都是米面的粮草里竟然掺了一小半的绿豆,才想着绿豆汤能解暑。”
苏可方没有说谎,她早上起来要去伙房给几位伤重的伤兵熬药的时候看到两位伙夫满是愤怒的从存放粮草的营帐出来,不由多嘴了句,没想到两个伙夫忿忿的跟她说,户部给他们送来的粮草里竟然掺杂了一小半的绿豆,他们也是刚刚才发现。
在这个朝代,绿豆比糙米更不值钱,是很低贱的东西,而且吃多了会拉肚子,户部的人这么做显然没把将士们当人看,莫怪两位伙夫如此不平了。
胡善一口气把绿豆汤喝完,听到苏可方这话当即恼怒的跳了起来:“元帅夫人,您刚才说什么?粮草里面竟然有一小半的绿豆?!”
苏可方笑着看了眉峰微蹙的项子润一眼:“胡将军莫气,想必户部的人也知道此时天惟国的天气,所以才体贴的送了些绿豆过来。”
历健翎几位将军的脸色也很难看,简直是怒火中烧,不过历健翎听到这话眸光微闪了下,显然想到了什么,忙附和道:“元帅夫人说得对,户部的人不但体贴入微,还有先见之明!”
萧焦两位将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历健翎这么一说,也回味过来,也附和道:“没错,这绿豆送得好!”
胡善脾气坏,但也不傻,略略一想就明白了苏可方这话的用意,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骂了起来:“户部那群狗娘养的,等老子回京定饶不了他们!”
胡善虽然气恼不过,但现在攻城在即,为了不激起将士们对朝廷的不满,他压低声音骂了两句就停了下来。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项子润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往粮草里掺绿豆之事未必是户部的人干的。”
说完,项子润与自家媳妇相视一眼,苏可方轻勾了下唇角,显然也是这么想。
经项子润一提醒,胡善猛的想起纪万辉,不由怒目圆瞪:“元帅,您的意思是姓纪的做的手脚?!”
项子润眸一冷:“不排除这可能性。”
以安氏那狭隘的心胸,能让自己来当这个押运官,肯定不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他娘的王八羔子!”胡善赫然大怒:“早知如此,在他沉江前老子将他千刀万剐了!”
居然在粮草上动手脚,就是让那姓纪的王八蛋死一百回都无法平息他心头的怒火!
“胡将军慎言!”项子润淡声提醒了句。
胡善也知道自己这话不但会给自己招来灾祸,还会给项子润惹来麻烦,但他就是忍不住。
项子润唇角一抿,说道:“你们先下去安抚将士们的情绪,不许出任何差错!”
今天就要攻城,将士们的情绪要是受到影响,这对他们是很不利的。
几位将军离开后,苏可方才说道:“我已叮嘱两位伙夫,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项子润的脸色这时才阴沉了下来:“这个愚蠢的安氏!”
“她不过是仗着皇后会替她撑腰罢了。”苏可方绷着脸道。
这事只因欧阳婉若心仪她家二叔而起,二叔对欧阳婉若无意,这事本不该牵扯到项家人身上,可那安氏却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把气撒在他们身上,看准他们会忍气吞声,没想到她会做出反击,所以这梁子是结下了。
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她出手反击,苏可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她只是没想到安氏会这般蠢不可及,竟然打粮草的主意。
安氏只惦记着自己的一点小恩怨,却不顾大局,苏可方也不知道该说安氏鼠目寸光,还是说她自私了?
安氏但凡有替皇后与太子考虑那么一点点,她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有那个纪万辉……苏可方摇了摇头。
有其母必有其子,都是一样的愚蠢!
“皇后?”项子润面无表情,看不出尊敬或鄙夷:“这事皇后也未必袒护得了安氏!”
苏可方冷冷一笑:“她袒护不得,就只有给我们下绊子了!”
项子润神色莫测的抬眸打量她,之前他跟她说纪万辉的事,她也只说起了安氏因为欧阳婉若而故意针对项家,却没有说皇后也掺和其中。
收到他略带不满和询问的眼神,苏可方眼底的捉弄一闪而逝:“不过话说回来,皇后娘娘也是用心良苦呢。”
“说重点!”项子润拧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可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皇后娘娘忧心项家子嗣,给你赐了一位文良贤淑、温柔似水的才人,就等你着你凯旋归府了。”
听罢这话,项子润整张脸都黑了:“纪灵儿的手居然伸得这么长!”
见她唇边带着看好戏的笑意,项子润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郁闷的将她拉进怀里,因为生气,力气太大了些,苏可方就被这么撞到他坚硬的胸膛之上,把她撞得头昏眼花。
等她定了神抬眸看他的时候,却对上他那带着危险气息的幽黑深眸。
苏可方心下一紧,双手抵在他胸口之上:“怎么了?”
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看起来像是在生她气?可给他赐才人的是皇后,他生气的对象是皇后才对吧?
项子润敛起眸底的神色,温和的问道:“皇后给我赐才人,你不生气?”
别人看不出来,但苏可方却深知他心底恐怕不如表面这么平静,或许在隐忍着怒气,杏眸微转,猜测他为何生气?
“为什么不说话?”他紧抿着下巴看着她,那森寒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盯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