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他会不会死
“哼!”文泽熙闷哼出声,背上的剧痛让他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赫连羽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托住任妃妃的腰,另一只手为了支撑住两人的重要,死死地按在桌角。
“你没事吧?”
睁开吓得紧闭的双眼,任妃妃第一时间就看到文泽熙痛得扭曲的脸庞。
“你呢?有没有撞伤哪里?”
文泽熙吃力地抬起头,看向任妃妃身上。
“我没事。”任妃妃慌忙摇头,惊慌地看向文泽熙背靠着的玻璃茶几。
因为速度加重力,整个茶几都碎裂开来,文泽熙倒下的这一块被压得翘了起来,看样子损毁得格外严重。
“你们说完了没有?”赫连羽身体微微抽搐一下,哑然出声。
“他已经受伤了,你还想动手吗?”
任妃妃扭过头,恼火地冲着他吼道。
任妃妃挣脱赫连羽的怀抱从地上爬起,扶着文泽熙坐了起来。
仔细拍打着他背后的玻璃屑,确定没有伤口,任妃妃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玻璃茶几虽然碎裂了,但想象中的玻璃扎进身体却是没有的。
程净和文小宝也扑了过来,惊惶地查看他脸上被玻璃渣划破的伤。
看着被三个女人团团围住的文泽熙,赫连羽将目光转向任妃妃。
她的担心焦急那样真切,仿佛坐在那边的男人才是自己的丈夫一般。
回想到任妃妃对待自己从来都算不上好的态度,赫连羽突然有些心灰意冷。
这个女人本就不该自己拥有。
抢来的东西终归是抢来的,再怎么样不愿放手也不会属于自己。
勉强直起身子,赫连羽轻轻握紧手掌。
手心被割裂的伤口滴落微温的血,一点点砸到地上。
赫连羽并没感觉到手上的疼痛,只是心里像被拉开了一道缝,有冷风在呼呼地灌着。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万一文学长受了伤,你就是故意伤害罪!”
任妃妃从文泽熙身边站起,走到赫连羽身边猛地推了他一把。
她眼中愤怒的火焰高涨,看样子是气极了。
赫连羽被她推得退了一步,定定看住她半响,突然温柔地笑了。
“你待我总是这样,气呼呼的。”
“那你想怎么样?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你的身体还能经受得几次?知不知自己现在多少岁了?”
“你什么意思?”赫连羽脸色一变,眼中透出些探究。
任妃妃伸手掩了掩唇,迅速垂下眼眸。
她怎么说漏了嘴?
赫连羽离三十岁已经不到两年时间,年纪与蛊咒之间的关系自己应该是不知道的。
“我是说,你不应该这么孩子气,动不动就想靠武力解决问题。”
任妃妃支唔两声,终于找到了掩饰过去的借口。
“呵呵,真是双标。你觉得谁不孩子气?是这个人,还是我哥?”
“你在说什么?我看你真是醉得不轻。”
赫连羽满身酒气,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不光出手打人,说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任妃妃彻底被他惹烦了。
“和我结婚让你很痛苦吗?你一直吵着要离婚,是不是真的为了他?”赫连羽看向被文小宝扶着站起来的文泽熙。
“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呵呵,我干嘛还在纠结这个。你和我在一起本就是个错误,这个错误早就该被修正,你想要找谁那是你的自由”
赫连羽摆了摆手,像是突然对一切失去了兴致似的。
他走到吧台边,自己从酒柜里拿了瓶酒打开,对着嘴灌了一口。
“你不要命了?怎么能这样喝?”
任妃妃冲过去想要抢下酒瓶。
赫连羽也没反抗,由着任妃妃把酒瓶从手里抽走,人也顺势趴到了吧台上。
正想再斥责他几句时,任妃妃突然感觉到手中酒瓶上的腥滑。
举起一看,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受伤了?”
任妃妃声音颤抖,扔掉酒瓶扑到赫连羽身前,拖着他的手举了起来。
手上被割裂的地方皮肉翻开,血顺着掌心向下淌,只看一眼就觉得眩晕得不行。
因为酒劲上头,赫连羽脸色惨白沉沉趴在吧台上,根本没觉察到自己的伤口有多严重。
“怎么办?他流了好多血。”
任妃妃哆嗦地握着赫连羽的胳膊,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三人。
她大大的眼眶盈满了泪水,害怕和惊惶让她脆弱得像个孩子。
“帮我叫医生,叫救护车!文学长,你知道这里哪间医院最近吗?”
“我这样掐着对不对?是不是可以让血少流一些?我要不要拿什么东西先包起来?文学长,你能帮我包扎一下吗?”
任妃妃有些语无伦次,双唇不住颤抖着,显然无助到了极点。
“真是好笑!泽熙腰都伸不直,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没说看看被打的人伤重不重,反而让他去帮你男人包扎伤口,好意思吗你?”
程净扶着文泽熙,冷眉冷眼地冲着任妃妃吼着。
“可是他伤的真的很重,流了这么多血”任妃妃看着文泽熙,眼中充满了恳求。
“让我看看。”文泽熙眼中划过一丝黯然。
勉强向前走了两步,背后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子变得极极绵软。
要不是有程净和文小宝在两边努力搀扶着,他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任妃妃此时根本注意不到这个,满心满眼都赫连羽的伤势。
使劲地攥着赫连羽的手腕以减少出血,任妃妃低头顺着他刚刚走过的地方看去。
从桌边到吧台的地毯上拖着长长一条血痕。
有零星散落的血滴,也有大片的被吸收过的血渍。
光这样看,根本估算不出赫连羽已经流了多少血,只能肯定绝对不少。
任妃妃微微颤抖着,在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失去他。
虽然他脾气不好,为人霸道总依着自己性子来。
可在这一刻任妃妃只记得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
刚刚拦在她腰上的手臂,承受了大半重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的这只手也不至于被玻璃划得这么深。
喉头的哽咽让任妃妃实在忍不住,用头抵着赫连羽的手臂呜呜地哭出了声。
“别担心,让我来看看。”
文泽熙走到任妃妃身边,低声安慰道。
“他会不会死?”任妃妃抬起头,眼眶红得像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