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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札罗转了转眼珠,“女士缺钱的意思是……有意将养鹿范围扩大?”

    这是个人精,提个头,他便能将后面都捋了出来。“正有此意。”

    札罗沉吟了一会儿,却不再搭邬深深这话题了,他话锋一转,“依女士的意思,您一只想卖多少银子?”

    邬深深也不啰唆,“您吃得下多少?”

    “价钱谈得妥,全都拿下也不是问题。”

    第八章养鹿事业(2)

    “拉拉手?”

    札罗这下眉毛翘得几乎飞天了。好个狡狯的小娘子,她是怎么知道商人谈价钱时兴的拉手法?

    他止住笑,“拉了姑娘的手可不能说要以身相许,我家乡可是有妻子在等着我的。”

    要说这天工国什么都好,就是一堆有的没的礼数,规矩多如牛毛,这些年来到处行商,体验真不少,扭扭捏捏别有居心的女子、想爬上他的床以为就能享荣华富贵的女子,都没少遇过,难得认识这么个为人爽利的小娘子,让他颇有他乡遇故知的熟悉感,他暂时不想坏了彼此的好感。

    “札罗先生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小女子许了人家的,万万不敢对郎君以外的男人有任何遐想。”她笑得没有丝毫暧昧,用指比了个“七”字。

    札罗摸摸鼻子,有些赧颜。“是我唐突了,小可见小娘子爽快,我也不啰唆,这些鹿我都要了,明日我就派人来运载。”

    “就这么说定了!”邬深深拍板。

    十四只鹿,共贩得九十八两银,邬深深九十两要了银票,余八两拿的是碎银。

    “我向来行踪不定,明日便要押着小娘子的货回家,小娘子往后若有事寻我,就到镇上寻李掌柜的留个话,我会吩咐江县的管家注意的。”

    他留了个心眼,至于为什么想要留这么个心眼,世事无常,之前他未曾循着这小娘子话头将两人的合作关系继续下去,他是商人,这鹿也是好东西,但是市场到底有多大,还得把货卖了银子了才知道,倘若市场可期,又或许他和这小娘子还有机会合作也说不定。

    “小女子省得,在这先给札罗先生拜个早年了。”邬深深福了个端庄的礼。

    “好说、好说!”

    为了感谢李掌柜放下食堂的活儿把札罗领到这里来,邬深深给他包了五两的大封红。

    但他却坚持不受,“我那食堂深姐儿也帮了我许多,既能相识,也是缘分,委实无须多礼。”

    “这个谈不上谢字,不过是请掌柜的喝茶吃果子的,掌柜的要是不收,那就是嫌少了,您也听见札罗大爷说的话了,往后指不定还有需要请您帮衬的地方。”

    李掌柜见她真诚,便笑纳了,之后坐上札罗的大马车,一同离去了。

    小谈的脸色又青又白,很不好看,邬深深也不管,反正那翻译也不是她请来的人,要如何善后是札罗的事了。

    “陆大叔,劳您帮忙了,进屋里歇个腿,喝杯热茶吧。”是战止的声音。

    战止和陆老三合力将新抓回来的鹿和逐渐驯化的鹿分开,放到另外圈出来的小栅栏里,把栅门拢上后,一前一后出来了。

    “都是自己人了客气什么,有事喊我一声就是了!”陆老三蒲扇般的手拍了拍战止的肩膀。这酗子好俊的身材,肩是肩,腰是腰,不输他年轻时,配得上深姐儿,嗯,小妮子好眼光,不错不错!

    “陆大叔!”怀里捏着一迭银票,像揣着好几只兔子似的邬深深,一听见屋外的动静,没义气的扔下想说趁着天气放晴,把家里被子洗了,正在煮米汤上浆的邬浅浅。

    “哟,还没成亲呢,小两口感情真好,看起来大叔喝喜酒的时间就快了。”陆老三嘻嘻笑的调侃,把绕成圈的绳子往肩上甩,等着看邬深深跺脚羞怯的模样。

    陆老三一句话把邬深深羞得脸蛋通红,“陆大叔,人家不来了!”

    “这么不禁逗,”陆老三嘎嘎笑了两声,“小两口有话要说是吧?大叔是个大老粗,不过也识趣得很,这就走了。”说完便径自去了。

    想不到陆大叔打趣起人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原来以为忠厚老实的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

    看她揉着衣角,觉得她害羞起来太可人了,战止心中骚动难耐地便去拉她的手,身体替她挡着风头。“外面冷得很,有话到那边去说吧。”

    她会主动出来寻他肯定有不想给其它人知道的话要说,他也不催促她进屋里去,而是指着柴垛挡风处,示意两人过去那边说话。

    “没两天就要过年了,你歇歇吧,山上别去了。”这样的氛围……本来来找他是要说事情的,也没有别的想法,方才被陆大叔一搅,总觉得多了两分不自在,就连他的眼睛都有点不敢直视了。

    “好。”她这样的小意姿态他没见过,目光流转间隐隐流露几分千回百转的妩媚,战止情不自禁的将她的双手阖拢在自己的大手里。

    感觉自己被他包围在掌心里的手,一颗心怦怦的跳着,话就有那么些不利落了。“我今天把鹿卖了,得了好价钱,合计着添上之前存的银两,有一百六十两,你觉得这些银子够买上几亩好地吗?”

    战止给她出主意,“既然是做为养鹿用地,用不着非要上等田地,荒地反而合适。”

    没有人开垦的荒地价钱便宜,手续不难,只要到衙门去登记,让牙侩子报上价格,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如果是荒地,那些银子尽够了。”东北的荒地多是灌木、野林,不值钱,也无人要,对他们来说却是适得其所。

    “那我过完年就去找牙侩,”她踌躇了一下。“另外我还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详参详。”

    “有话尽管说就是了。”

    “明年开春不是要把地种上吗?除了你的地还加上梁先生的,也有二十四亩地这么多,我想咱们也不种春麦了,全部种上大豆,若有余钱,我想开一间榨油坊,自己的大豆自己榨油,肥油不落外人田,你觉得是不是?”

    战止看着她熠熠生光的眸子,被吸引进其中。“大豆,菽吗?”

    “嗯,那可是好东西,收成的大豆可以榨油,豆粕可以制成豆饼,做为牲畜、家禽饲料,我们家养的那些鹿就不愁吃了。”不用再辛苦的上山去给鹿群们找吃食,省时省力,可谓一举数得。

    “大豆的出油量远远比不上芝麻油,如果要开榨油坊,不如种上一些芝麻。”这年头动物油没几家能吃得上,那是有钱人的专利品,平常人家能吃上油菜籽油或是芝麻油就是很了不得的事,总之油品是很宝贵的生活物资,这门生意做得。

    “我这不是替咱们家的鹿找口粮,饲料不管怎么算都是一笔开支,老是往山上砍柞树叶也不是办法。”

    山虽大,也不是他们家俬人的,整个沙头沟的犹户都靠它吃饭,现在他们往山上多拿些东西,旁人不会吱声,是还没看见邬家赚钱,一旦他们家的鹿增多了,到时候什么难听的话就都跑出来了。

    人们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而旁人有,一向都不怎么待见的。

    咱们,他喜欢这两个字,倘若两人组成了家庭,咱们家,这得有多甜蜜。

    还沉醉在想象情境里的战止也没有忽略了邬深深的话,他思索了下,“我年少时曾在闽南军中待了一阵子,那边的滨海之民都吃花生油,油膏用来点火,这边的地若能种上,我觉得这落花生也是极好的东西。”

    闵地靠海,落花生长在沙地上,滨海之人无不食花生油,难道这时代已经有花生油,只是未曾普及?

    “那闽地的花生颗粒大吗?”她问。

    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难道有大花生?战止想了想,“不,我有一手下曾带花生给我看过,那花生颗粒不如小指大,产量稀少,闽粤人家多数自产自己榨油吃,多余是没有的。”

    也的确,在邬深深印象中,花生是外来物种,现代熟悉的花生品种原产于美洲,就连玉米、辣椒、红薯也都是外来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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