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丑恶一面
我心中一惊,却又见他又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楚公子一路朝河滩走去,他曾想过,让我用这三个月来弥补他对我的恩情。就当自己给自己放松一次。可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当初在楚府相处的那一个月里,他便已经对我放不下了,如今在此相处几日,两人如同寻常夫妻一般,他打猎,我做饭,这样日子,也许是我一直想要的,却也是他一直想要的。
别说三个月后他放不放的下,就是如今,他怕是也已是欲罢不能了。念此,只听噗通一声,他骤然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青缪摘了果子回来之时,恰巧便看到这样一幕。她心中一痛,却又装作若无其事般,将头撇开了。
我没想到,只因我一句他与东篱夜锦的区别在于君王,楚公子便不惜一切,抢回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也因此,害的北冥玉失踪数年看,成为了苗疆之王。
心中还在为他方才的那句话而感到吃惊。他说,他喜欢我。还说,让我等他。
这是何意?
青缪回来之时,见我躺在床榻上看着她,好似很心急的样子,却又不动,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替我解开穴道,见我面色与以往不同,又想到了方才看到的一幕,便问我道:“小姐你怎么了?公子他……”
“他走了。”我道。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他方才那般决绝的话语离去,可是要做些什么?可我对他一无所知,又如何知晓他到底想怎么样?不过听他的语气,这些时日,是不会出现在此了。
我问青缪。“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青缪摇头。“小姐,你知道,没有公子打算命令,青缪是不会说的。”
我苦笑着颚首。我倒是忘了,青缪之前是他的人。
果然,这几日楚公子都再未出现。而青缪虽然觉得奇怪,但也知晓其中几分意思,便也没有多问,我们每日照旧在木屋里过着平淡的日子。
只是不知为何?楚公子没有出现,我心里反而愈加不踏实起来。总觉得那日他说的那些话,是藏着什么秘密。再者,我也担心东篱与北冥的战事。不知这几日可否又开战了?又死了多少人?这场战争到底谁胜谁负?又要到何时才能结束?他们又可曾受伤?楚公子又去了何处?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困扰着我。我根本无法再安心的留在这里住下去了。虽然我承认,这便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可我到底是个俗人,免不了七情六欲,自然就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想到了青缪。她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就必然知道出去的路。只是不知道她可否愿意带我出去,不过总要问了她才知道。我没想到,她倒是答应的痛快。我原以为,她还心向着公子,没有他的命令,她是万万不会带我离开这里的。
青缪见此,解释道:“小姐难道忘了吗?青缪说过,除了公子的事,青缪一切都会听从你的吩咐。”
战场上的号角再次吹响起来。东篱夜锦坐在马背上,冷冷的看着不远处同样坐在马背上的北冥玉。他没想到,北冥玉竟长得的如此俊美,更没想到,长得像他这般文弱的书生模样,武功竟然奇高,而且力大无穷。
在他们短短交战几招的时间里,各自便都不禁对对方刮目相看。
北冥玉好似没想到东篱夜锦的实力竟然能与他不分上下,便顿时来了兴趣。他笑道:“不如今日我们便来打一场如何?不管谁胜谁败,大军都不予开战了。”
东篱夜锦也正有此意,所以便同意了北冥玉的建议。倒是站在城墙之上是司马将军见此十分的着急。他暗骂北冥玉傻。他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偷偷的传了消息给他,明明他可以再大败东篱夜锦一次,彻底的击碎东篱的士气。到时候长驱直下东篱,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他没想北冥玉竟然为了一己私欲,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几日前,东篱朝堂上。顾谦主动请辞,将如今东篱的一切琐事全权交给了左相左丘原。然而左丘原显然没想到,自己与顾谦在朝堂之上斗了十几年,如今皇上御驾亲征,将东篱的一切事物交付于他和右相顾谦。他本以为,这次自己又要与顾谦挣个你死我活,不分高下。却不想,皇上离开才月余,他便主动将皇上所交付他的任务交给了他,说是自己也要去边境。
留在东篱京都,既可以保住性命,还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事,若是皇上大胜而归,他与顾谦都能讨到不少的好处。可若去了战场,那便是九死一生,这样的买卖,顾谦竟然会傻到去接,他是当真不知道顾谦在想些什么了?
难道,他是想去边境立功?可看顾谦如今一副老态龙钟,心力不足的样子,哪里像是去立功,分明是找死。不过他既然决心去送死,朝中众位大臣都劝不住,那他还有何可说的。再者,他将一切事物都丢给了他,若是等到皇上大胜而归时,到时候功劳可就都是他的了。这么好做的买卖,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顾谦一直担心的则是司马鸿。因为他早就已经察觉了司马鸿的阴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一直没有揭发他。可是前两日,他命下人帮我打扫房间之时,下人不小心翻到了衣柜,并捡到了从里面掉出来的一块司马府的令牌。
他自然是认得那令牌的。刚开始他还不可置信的怀疑过我。可是后来他慢慢思索,便想起了那名被丢下井的黑衣人,顿时便觉得那黑衣人定然和那令牌拖不了关系,否则又怎会被人杀死,丢进了顾府后院的井中。
而昨日查出的怀疑真像,则更加令他赶到不可思议。只因那个人,是他心中一直引以为傲,贤良淑德的女儿顾倾国。
这事还得从我养的那只白猫暖暖说起。原来自从东篱夜锦御驾亲征后,她为了在宫中树立起贤良淑德,孝顺恭谦的好形象,所以这段时日,她几乎日日都会去东篱夜锦最为孝顺的德太妃娘娘那里去伺候,假装替皇上孝顺德太妃娘娘。
可昨日去了德太妃的宫中,没想到飞雪也在,而且还抱着我之前养的那只暖暖去的。暖暖修养了差不多两个月,早已好的差不多了。那猫甚是有灵性,一见到顾倾国,便立即面露凶光,扑上去咬了顾倾国的手臂,并将她的脸抓花了一块。
众人顿时震惊极了。可那猫不知为何,在场的那么多人没抓,偏偏就抓了她顾倾国一人,这点谁也解释不通。只有顾倾国知道,那猫认识她,还在记恨那夜事。可她此刻以顾不得这些了,她的手被暖暖咬的血肉模糊,就连她一直自认为无人能及的绝美脸庞也被那猫抓伤了,这让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可那猫是在众人面前偏偏谁了不抓,就抓了她的,这让她想诬陷飞雪故意为之都不行。只得在德太妃宫中哭的死去活来,凭白惹了德太妃一向喜欢清净的性子不喜不说,还被飞雪讽刺道:“我这猫宫中众人皆知,平时是最是温顺的了。今日第一次见你,便要扑上来抓你,可是你顾倾国以前对它做过什么坏事了?”
顾倾国悲愤交加,她本就是受害者,结果却还被飞雪如此羞辱她假情假意,实则做尽了了坏事,她怎能不恨!可不管她如何委屈苦恼,德太妃都始终没有出来替她说过半句话,她终于明白,她从不属于这后宫,又怎会有人出来帮她说话呢!
念此,她不由彻底的怨恨了这里的所有人了。但她也明白,这里不是她可以撒泼的地方。念此,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飞雪,失魂落魄的出了宫。
没想到,一回到府中,刚好便碰了顾谦。顾谦见此大吃一惊,大底是他从小疼道大的女儿,他问了顾倾国原因。顾倾国见父亲自从顾倾城入府以来,第一次对她这般关心的样子,她顿时感到委屈,也没多想,便将今日若发生的一切都给告诉了顾谦。
顾谦听后,再结合他后来所查到千鹤曾经让一位大夫所查出来司马流云当时喝药的药渣里含有毒物时,他骤然梦醒。不可思议的盯着顾倾国问道:“你母亲的那件事,是否是你做的?”
顾倾国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承认那桩大逆不道的错事。可不管她如何不承认,当顾谦将人证物证摆在她面前时,顾倾国便只剩下无话可说。谁能想到,昔日里那个名扬东篱的顾大小姐顾倾国,竟是这样歹毒丑恶的一面?
顾谦指责顾倾国之时。顾倾国依旧不知悔改,还噬笑道:“若不是你心中一直维护顾倾城,眼睁睁的让她抢走的我皇后之位,我又何至于出此下策。一切都是你的错,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