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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甜言蜜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如同中了北冥玉的魔咒。好似她这一辈,除了爱北冥玉,为他做尽一切坏事,为他双手染满鲜血,便什么也不会做了,甚至连活着也是无趣的。

    夜色如凉。我一直在门口守到了半夜。心想,他不见我,我便不走。想着他心疼我了,也许就让我进去看他了。

    果然,他终于命令门卫将我放进去了。我见他虚弱的坐在床头,满脸无奈的看着我,笑道:“你这只缠人的野猫,非得折腾自己才好过吗?”

    我知道,他是刻意装做一副轻松的样子。便也不揭穿他道:“我知道,折腾自己,便也是在折腾你。你厌烦了我,自然也就见我了。”

    他听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我,心中一动,朝我伸手。我明了他的意思,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他。因为不知道他伤在哪里,所以不敢抱重了。

    他见我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扬唇道:“真拿你没办法。”顿了顿,又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他不说还好些。一说我便知道他是怕我担心,故意这般说给我听的,所以我便更加担心了。眼角有些湿润,因为他这般照顾我,替我着想而感动。

    我问他能否给我看看他的伤口。

    他只是装作轻松的调侃道:“小娘子今日竟这般耐不住寂寞的想要窥视为夫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想打他,却又及时考虑到他受了伤而下不去手,便干脆大方的承认道:“那你是不是该给我看看了?”

    他面色一红,将手尴尬的摊开。

    我见此,不由笑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调侃我,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容易害羞。便一时也忍不住调侃他道:“没想到我们东篱的皇帝,竟是个羞答答的公子哥。”

    他听闻,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同时也为我对他的改变而感到高兴。他想,自己的这一身伤,换的倒是值了。

    不再与他玩笑了。我将他的衣服上的纽扣小心翼翼的解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具裹满纱布的身躯。而且那纱布包裹了数十层,却依旧能让人看到红透的血迹,想必是刺的极深吧!

    我不明白,北冥玉为何要如此恨他。难道只因为我现在转身爱上了他吗?

    手指轻触那层层包裹的肌肤,眼睛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酸胀起来,有雾水在模糊了眼眶,最后凝结成了水珠,低落至他的身上,并快速溶解在了那纱布上不见了。

    东篱夜锦的心微微颤抖着,他感觉我那滴泪,仿若透过纱布,透过他的皮肤,透过他的血液,坠入了他的心底。很疼,却又快乐着。

    “一定很疼吧?”我轻声道。

    他这次倒是很倒是的颚首。“有点。”见我满脸心疼的样子,不由感动道:“不过有你在身边陪着,便也没有那么痛了。”

    我会心一笑,这种感动甜蜜是无法言语的。我道:“你好好休息吧!”正准备扶他躺下休息,他却问我,是不是要走了。

    我无奈的笑笑,明明他才是粘人的猫才对!“我不走,就在此处陪着你。”

    他听后顿时笑了。依着我的话,乖乖的躺了下来。

    我想起身去帮他到一杯水来,却被他拉住不放。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是告诉他了,我不走吗?

    他看着,骤然道:“今晚,你陪着我一起睡可好?”

    “什么?”看着他灼灼的眼神,我脸色一红,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了。如今,我们还未成亲,怎么能……

    他见我好似误会了什么,立即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想让你陪着我一起睡而已,绝对不会……”

    “我去帮你倒水。”我立即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可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我实在是羞的听不下去了,便只能打断他。

    他见我寻了理由从他手中抽离了手,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失落,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似乎太过分了些,便也不再言语了。

    我将茶水倒好,替他端了过去,又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喝下。当我再次来到床边时,看着他眼中的失落,心中顿时明了了什么,脸色再次红了起来。

    东篱夜锦见我先是脸色潮红,后又走到床前的烛火旁,将灯罩拿开,又将烛火吹灭,一时有些不明所以。直到我犹豫着掀开他床榻上的软被,他才好似反应了过来。

    他脸上一喜,想要将自己的身子挪开,却忘了此时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顿时疼的轻哼了一声,却并不言语。

    熄了灯,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方才分明是在忍痛。我紧张道:“你不用让开,我身子小,占不了多少地方的。”

    东篱夜锦听完,脸色一红。其实他知道我占不了多少地方。只是怕我觉得他靠的太近而轻薄了我,所以才想要离的远些。如今听我这样一说,他知道我是考虑到他身上的伤势,心中顿时一暖,不再乱动了。

    我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疼的要紧,看不见他的神情,我便只能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的眉。若他在流汗,或者是皱眉的,就定是方才扯到了伤口。

    东篱夜锦知晓我的用意,他心中一动。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能如此倾心的待他。顿时抓住我的手道:“我没事,真的!”

    他说话时,喷洒的热气吹在我脸上,酥*痒的,令我好不自在。这才发现。我们两个现在是极其暧昧的姿势。因为他本就睡在床沿处,方才虽然挪动了一点,却也没有多大区别,而我,则躬这身子,卷缩在他的怀中,就连脸,也是与他近在咫尺的。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似好,便干脆颚首。

    他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又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我又是怎么了。立即伸手挑起我的下颚,问道:“怎么……”

    话还未出口。便发现自己挑起我下颚的同时,便刚好对准了他自己的唇。

    身子一颤。我僵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了。

    他感觉到我身子的轻颤,心中不由一动,忍不住加深了方才的那个吻。唇齿慢慢挑开我的芳唇,又缓缓的将湿糯软滑的舌头探入了我的口齿间,双手则慢慢攀岩至我的纤腰上,动情的缠绵着。

    我惊在那里,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巨浪,不知该如何是好。

    该拒绝他吗?可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拒绝,反而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是被他一步步牵引出来。

    我想起与北冥玉的吻,还有那位楚公子的吻。同样是激流勇进,可却只有他,这般温柔眷顾,能直达我的心低,让我觉得甜蜜,令我觉得安心,并想要配合着他,任他索取。

    念此。脸色愈加发烫起来。

    他感觉到我的变化,手指不自觉的挑开我的衣裳。口齿不清道:“倾城,我爱你。”

    身体接触到他附满粗茧的温热手掌,我骤然一醒,想要拒绝他,却不知如何开口,便只好趁着喘气的空隙道:“你的伤……”

    “唔!”话未说完,唇便在此被他堵住,欲无止境的索求着。

    耳边响起他口齿不清的愉悦声。“我没事。”

    翌日天明。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与东篱夜锦睡在一张床榻上。而他此刻正深情的看着我。想到昨晚,我脸色顿时再次潮红了起来。立即跳下了床榻,穿好衣物,转身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出了房门。

    月色如凉,血隐站在北冥军中,遥望东篱那一望无际的星空,不知此时,她可否也如他一般这样,遥望星辰空对月呢!

    昨日我与他说的话历历在目。可如今皇子交代给他的任务他还未完成,又如何抛下一切去见她呢!

    十月红妆,如今已经临近九月了。

    他还有机会去见她吗?亦或者,相见时,她已是嫁了他人,届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长叹一声,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古以来,忠义两难全,这辈子,只当是他欠了飞雪,若有来生,便也只能做牛做马来还了。可是,他真的能甘心吗?甘心看着她,十里红妆嫁于他人!

    念此,他烦躁的将手中的酒坛砸了。即刻上马,朝北冥方向而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查清楚楚公子的真正身份,好尽快完成任务。看还能否赶得及……

    “自古多情空余恨,只恨连绵无绝期。”

    “管家,你说本公子是否该直接将身份告诉他算了?也省的他在原地兜圈子,又无法跟情人相聚,样子实数可怜可悲,连公子我都不忍心了。”

    站在北冥军身后的山顶悬崖之上,正是那位失踪了好几日的楚公子同病相怜般的看着打马而去血隐,若只是为了查明他的真正身份,而错失了一对有情人,他还当真有些不忍心。

    他身后那名被他称作管家的老者,双眸冷冷的看着北冥军营,好似并没有兴趣回答公子这般事不关己的话题。

    他想不通,公子近日怎么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连这种无名小卒的事,竟也劳烦得起公子的伤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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