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 变

    “你还没好，刚晕倒了，注意休息！”护士担忧地看着夏允。

    夏允抬起苍白的脸，血色退尽的唇微颤，惊恐用力拉扯她白色医护袖口：“我妈在那里？”

    护士望着她样子，眼孔收缩了一下，心底酸溜溜地，沉默了。

    “您休息下，太晚了，早上我带你去看她。”这时一个长得很俊帅的男医生走了过来打圆场，肖士如看到了救护神一样，一脸的感激，撤退了。

    在男医生的安抚下，夏允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凌晨6点多的时候，有个女孩透过璃璃望着夏允，没有进去，便坐在门口椅子上等她睡醒，手里拿着保温盒，一脸悲威。

    不知睡了多久，夏允猛地睁开眼晴，心里空洞和刺痛的，疲惫地走下床。

    李欣一见她醒来，双眼有点红红地跑过去扶着她，她像个走尸般，无精打彩地往外面走去。

    “带我去看看我妈。”护士一看到是夏允，惊慌了一下，感觉瞒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带她朝停尸房走去。

    两人站定在门口，夏允一脸不可置信。她转过头语气冷冰地对护士置问：“你们不是说她没事吗？怎么是这样？”

    撞跌地冲了过去，夏允手颤抖着掀开白色布单，五指尖滑过父亲的眼睑。帮他合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摸了下母亲的脸，双脚重重地“卟”声跪了下去。

    许久，夏允不哭也不闹，了无生息走了出来，李欣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回到夏宅的时候，夏允杆在别墅院门口发呆。犹豫片刻，走了进去拿起电话拨了国际电话。听到耳边弟弟熟悉的声音，颤抖地咬紧牙不敢哭。

    “啊黎，回家。”夏允一说完就在电话边大声嚎哭起来。只听见夏黎在电话里一直叫道，而夏允沉迷在自己的悲拗中。

    这时夏家的律师和夏氏的秘书走了进来，夏允停止了哭泣，整个身子隐忍着时不时抽噎着。刘律师像是来自家一样，坐了下来，示意秘书也坐下来。

    全身僵硬地听着律师在说了一大堆，最终只听懂了一个事实。就是父亲夏川董事长位被免任了。送走他们后，夏允双眼无神地坐着，时不时望向门外的天空，不知以后该何去何从。

    突然间，夏允紧紧地牵住李欣的手。

    “走，我们去找周威帮忙。”夏允话音刚落。

    李欣扯了扯嘴皮，昂高头。从昨天发生事情到现在都已经20多个小时了，周威这个初恋情人如果靠谱，也不是她李欣在这陪她了。

    也不想浇她冷水，随她开车去周威家。

    到了周威家的别墅前。

    夏允匆匆地停了车在门外，急急地跑了进去。李欣在后面。

    一进到家门，只见周威和一个时尚的美女坐一起，对面周威妈坐着笑呵呵。一见到门口的夏允，周威的脸立马变色。

    看到他们这样，夏允再怎么痴傻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脸一下煞白，气喘着便匆匆说了句：“不好意思，走错门了。”便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望见夏允一边开车，泪一直掉个不停。

    李欣心里十分难过。

    车子疾驰在道路上奔驰，快到家的地方，夏允莫名难受，不想回夏宅。

    李欣体贴建议：“咱们去逛逛吧，想去哪里我陪你。”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谢谢你，李欣，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夏允边说着边紧紧地抱着李欣，眸子又蒙上了一层雾水。

    “节哀吧。”李欣边说着，眼角不小心瞄到了对面。心里有点奇怪，怎么门右角边有辆宾利的车子停在那里。

    李欣试图看清楚，被夏允一扯，心里暗想算了，这个关节可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

    坐在车里的凌烈，带着墨镜，英气逼人，冰冷地望着这座熟悉无比的夏宅，五味陈杂：夏川，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被搞死了，我的仇呢，我找谁报去。

    凌烈双手一把攥紧，仇恨无比的望着前方，如同前方有恶鬼般。乍然看了下前方的车，嘴角扯出一抹邪恶：夏允，就你了吧。

    父债女还，天经地义。打定主意，凌冽心情好了点，扯了扯嘴角，整个表情透着阴郁过后的清爽。

    “哈欠。”夏允突然打了个喷嚏，全身暮地变得冰冷冷的，后背莫名的毛骨悚然。

    站在飞机场上，望着人来人往的，夏允脑袋顿时空白。想起两天前的事情，就像是恶梦一场。隐隐约约只是记得那天回到夏宅不想回家时。

    去吃了饭便去了圣女酒吧，心情郁闷地让她杯杯见底，后来……没有了后来，走错了酒店门号，她一觉睡醒便在凌哥哥身边了。

    “姐，我回来了。”夏黎边说着，边狠狠地抱紧姐姐，夏允抬头看着高她几个头的弟弟，双眼通红。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知道。”夏黎边说着边拉着夏允走出了飞机候厅室。

    “我来开吧。”夏黎边说着便接过夏允的锁匙，弯腰坐了进去。

    “那处理好事情，你还回巴黎读书吗？”夏允低声细语地问道。

    “读，还有一年，把书读完先。那些老不死的，我会想办法的。”夏黎边说着边看着路，发现没有回来几年，什么都变了，感觉姐姐也出落得漂亮了好多。

    心里刚想着便说了出来：“姐姐你长大了，变漂亮了，也应该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伤心了。他们在天上看到你伤心会难过的。”

    其实看的出来，夏黎那双发红的眼睛，状态比她糟糕太多了。

    “好多年没有回来了，感觉这里繁华了许多。”夏黎故意叉开话题，低声说道，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和夏允说。而夏允没有回答，侧头望着车窗外面。

    “姐姐，你跟我去法国好吗？我们两一起去好有个照应。”思索良久，夏黎说了一个建议，回头望了下她。

    “读完这个学期先，再考虑。”夏允边说着，想起妈咪，心里一阵阵地发涩。

    当车子驶入夏宅的时候，两个人脸色很阴郁。呼出的气息仿佛都带有浓浓的哀伤。看着下人们忙进忙出着，夏黎一下就扑了进去。

    站在大厅停了一会，夏允踏上弯曲艺术设计的楼梯，走上二楼房间，留他一个人陪下他们。不知不觉便又走出了房间，往她妈咪房间走去。

    桌子上，他们那张温暧的全家福照片。她

    忍不住又抱着头痛哭起来。

    手里紧紧地抓着住张相片。

    夏允再看了一眼，放了回去。走回自己的房间，往自己被窝里一躺，慌然间脑海中闪现出凌烈的脸。坐了起来，从袋子里拿出他让带走的纸。